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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奉回身自壁橱里拿了药,来到床边:“脱了衣服给我看看?那麻绳绑得寸,得帮你上点药,不然你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顾励解开外衫,那本《射雕英雄传》的册子自怀中掉下来。陈奉把药放在一边,拿起来翻看一眼,忽然脸色一变。 顾励直觉不对,就见陈奉抬起了头,问他:“为何金庸先生的字,会与赛先生一模一样?难道他们竟是同一人?!” 顾励迎着他的目光说:“怎么可能,你想多了。之前我给你的书,都是我偷偷抄录的,这射雕的结尾,也是我抄写下来的。你想想,若是直接把原稿给你,赛先生丢了原稿,俞公公第一个就得怀疑到我头上。” 陈奉想了想,点头道:“有道理。不过你这字怎地这么丑?!” 顾励咬牙切齿:“……你一定要这样加重语气吗?!” 陈奉一脸嫌弃,啧了一声:“若有时间便到我这里来,我教你练字吧!” 顾励:呵,我看你就是想见我。 陈奉放下册子,拿起药瓶,对顾励说:“躺着,我替你上药。” 顾励解开衣服,躺在陈奉的床上,忽然问:“为什么要把我带到你的卧室来?这般赤条条躺在你床上,真是有点怪怪的。” 陈奉脸上一红,凶巴巴道:“不然带你到哪儿去?” “上次我睡过的厢房呢?” “没铺床。行了,我的床给你躺你就该感激了,居然嫌弃起我来了。” 陈奉把药酒倒在手里,搓热了双手,敷在顾励胳膊上,替他用力揉搓。刚揉搓时有些酸酸涨涨的疼,顾励忍不住叫:“疼!你轻点!轻点!” 陈奉不说话,双手毫不留情地转到顾励腰上,顾励被他搓得直叫唤,又挣又弹的,陈奉叫他闹得鼻尖都出汗了,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别叫了!” 他双手来到顾励胸前肋骨处,离两处红点只一根手指的距离。顾励屏着呼吸,不敢乱动,陈奉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拨动了那颤巍巍的珊瑚珠,一阵酥麻的感觉蹿上脊背,顾励握紧拳头,正想提醒陈奉不要乱碰,陈奉忽然加重了力道,顾励浑身一抖,一声提醒忽地变了个调子,似□□似哀泣。 陈奉脸颊飞红,咬牙切齿地在顾励额头弹了一下:“都说了别叫了!” 顾励推开他的手:“又疼又麻的!不用你来!我自己搓药便是!” 陈奉是真心为他着想,怕他落下捆伤来才费这老大的劲给他上药,哪知道顾励又扭又叫的,叫他一把火蹭蹭直冒。既然顾励要自己来,陈奉也不理他了,把药瓶丢给他,一个人坐到一边喝些水。 顾励把药酒倒在手上,搓热了,从肩膀开始,一点点搓着他觉得酸胀的地方。搓完前头,后背却够不着了,还是得求助陈奉。 陈奉见到他求助的目光,放下茶盏,凉凉地问:“你不是要自己来吗?” 顾励理亏气短,只得讨好道:“奉奉。” 陈奉耳朵明明一瞬间红得滴血,脸上却仍是不冷不热的模样,走上前来,命令道:“你不许再乱扭乱叫了!” 顾励点点头。 陈奉见他这般乖巧,心也软了,叫他趴在床上。顾励依言照做,陈奉挑亮了灯芯,扭头看去,就见一扇白玉似的后背温顺地卧在陈奉的床榻上,昏黄的光线中,一切都蒙昧污浊,唯有那扇流畅温润的后背,闪动着白玉似的光亮来。 陈奉一时间迟疑了。 顾励尚不知道他这温顺的姿态有多么让人想要肆虐,还懵懂地回过头来,催促道:“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 陈奉只得坐到他身旁,说:“我可说好了,你不许乱动乱叫,若是乱叫一下,我便打你一下!” 顾励不耐烦:“知道了!快些吧,别让我着凉了!” 陈奉倒了药酒,把两只手掌都搓得湿润润的,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亮。他把双手按在那扇后背上,用力揉搓。终于,那后背也跟着蒙上了一层珠光似的色泽来。 陈奉心头忽然泛起一股满足感,好像他早就期待着把这白玉似的后背弄脏似的,期待着这后背沾上与他同样的颜色似的。 陈奉的双手力度越来越大,顾励忍不住哼了一声,下一刻,只听“啪”地一声,屁股上竟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叫顾励简直不敢相信了。 陈奉的声音低沉沉,仍是冷静的强调,却含着一股压抑的克制:“我说了,你叫一声,我便打你一下!” 顾励又羞又愤,怒道:“那你也不能打我屁股!” 陈奉反问他:“那你说我打你哪里好呢?我手劲这般大,打你哪里都要疼,唯有你这臀部多rou,打起来不容易受伤呢。” 他说的振振有词,竟像是真的在为顾励考虑似的。 好像他不是恶劣地觊觎那rou嘟嘟的一团已久了似的。 见顾励气得脸颊发红,陈奉嘲笑道:“不想被我打,那就不要出声。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都吃不住么?” 顾励咬咬牙,趴在陈奉的床上,咬住了陈奉的枕头。 陈奉继续给他上药,或许这已经不可以称之为上药。那是两个人之间的拉锯战,一个想尽办法逼迫另一个出声,另一个赌上了尊严和骨气,就是不肯张口,于是那白玉似的后背饱受□□,要不了多久,定然就会显现出青色的指痕来。 待终于把药酒都搓开了,陈奉收了手,有些遗憾似的:“你倒是个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