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历史小说 - 帝舌[重生]在线阅读 - 第1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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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小与青松一同习武,藏于重阳候府的兵器。

    “太子请!”苏凌将兵士献上的长匣开启,退其裹布,双手呈上:“青龙湛金枪今日物归原主,青龙再现,劈金破甲!”手中一支长一丈二尺的枪身雕尽金龙胄纹,一裂裂均为血槽。枪顶以银龙龙首为枪头,再以尖龙尾形收为枪纂,犹如浑然天成。祁谟一手握住枪身,一刺一拨间收至肩后,终于名正言顺拿回了自小属于他的兵器。

    廖晓拂在十米之外噤若寒蝉,这下就想通了,怪不得殿下在宫中时常舞剑,想必只有点刺拨拔的剑法与用枪之术连通,殿下原来是位武将啊,藏得好深,果真好英勇!只是为了收敛锋芒,连兵器都不敢收在殿里,只得藏在自己最信得过的地方。

    “重阳候府苏青松何在!”苏凌接过另一木匣,大道。

    “孩儿在!”苏青松下马跪拜。

    苏凌自裹布甩出乌金画戟,画戟枪尖的月牙形弯刃与戟柄相连,犹如寒刀破明月。“我儿青松今日接戟,愿不负众望,以重阳候府世代忠烈为诫,护主杀敌,守境平疆,至死方休!”

    “孩儿苏青松,必不负父命!”苏青松双手接过兵器,转为一手持戟,收于肩后。银龙湛金枪与明月乌金戟,一招一式均在苏元山教诲之下。两样兵器一攻一守,如同重阳候英烈世代家训,从龙为首,铁血英豪。

    苏凌翻身上马,脸色既有期盼又有不舍,一边是太子,一边是尚未娶妻的孩儿。只是生在苏家的男儿不可辱其命,能死不能降。故而他沉声相送:“今日一别,只求太子能与我儿平安归来。自小殿下将青松视如手足,微臣心中感激不尽。只是此行凶险,殿下不仅要当心辽人骁勇善战,还需谨慎着……三皇子使诈。这支百人精兵算是重阳候府庆殿下脱困的贺礼,只待太子班师回朝那日了。”

    祁谟以指肚轻抚枪身龙纹,兵器又能握在手里,这可比拿着折扇痛快多了。重重谢过后他上马将缰绳一扯,御风踏起前蹄引颈开道而去。这时祁谟回身去寻那身熟悉的青缎色,心里惦记着的人正俯伏在小白菜的脖子上呢。在宫里委屈这么久,他可算将小福子带出宫来了。

    而廖晓拂虽然小腹微微发酸涨,想行方便之事,但被太子耍枪的英姿迷得飘飘然,也是欣喜不已,轻轻抚着小白菜雪白的马鬃,心中敲小锣鼓似的与马耳语:“小白菜啊,知道你是好马儿,可别再颠咱家了……再颠,真就憋不住了。你瞧殿下正看咱家呢,你一会儿加把劲儿,跑去与殿下并行好不好啊?殿下当真英勇,你帮着咱家与殿下近些可好?近些好,你听话,咱家还喂你吃新鲜食……”

    “什么?老九跟着太子出宫了?”陈鸳大叫一声,惊得江文成赶忙捂住他的嘴。

    “是了,师父着人送来一封书信,看着是老九亲笔。”江文成将书信从胸襟口取出来。如今春耕已过,他这身本事算是彻底叫户部弃用了,再有什么祭典也轮不着江文成的事儿。

    陈鸳急得都要咬人了,谁像这傻子似的只知道叫自己慎言,急问:“老九是嫌活够了不是?太子出征,打发他回钟鼓司咱们看着就得了,再怎么还有师父在呢。他跟着跑去岂不是添乱了!那信还说什么了?写没写归期?”

    老六一通胡问叫江文成一时不知先答哪个好,松缓手劲儿将人松开了,说:“老九还说叫咱们出宫去马耳山西的小凉庄,找一位叫张广之的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太子亲妈们你们儿子出息了!从口袋掏出荧光棒给太子打call!!!

    苏青松:前方地势隐蔽,可能会有弓箭手夹道伏击,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

    祁谟:好,待孤回军帐好好思索,一炷香后再做定夺!

    (转身回营帐里狂吸小福子一炷香之久……)

    待太子走后,廖晓拂拿出本本默默开启记仇模式:“今日被殿下猛啄五下,等殿下熟睡我要还回去!”

    第75章

    祁谟出宫,犹如一匹逃离了桎梏的野马,肩批朱红披风,领军五千兼重阳候府苏家兵百人一路向豫州北上。宫中优渥的日子没能把祁谟惯养出懒散的身子,反而倒像个久经沙场的将士,渴了饮河水一捧,饿了嚼干馍一块,累了随处找个地方和衣就睡。那些重阳候府出来的兵士早前还顾忌太子身份,每到一处扎营都先将太子的军帐钉好。再加上宫里头常年盛传太子无能,五千禁军也担忧太子吃不了这份苦。

    但四五天的行军好比就是一块试金石,筛去祁谟身上那些累赘,叫大半兵士心服口服。只是太子不论去何处都带着个小太监,晚间就连军帐都让出来给他,自己在帐子外头的草垛上一趟,一下子叫这帮五大三粗的汉子看不明白了。直到那日廖晓拂掰开干馍先试过再给太子,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帝舌,专门给天家试菜的舌头。

    生皆为了主子,死也要再为主子挡一劫。

    头几日确实把廖晓拂折腾坏了,总觉得睡不够。急行军本是不扎营的,日夜兼程跑足十个时辰,分四次一歇。无论官职尊卑全数找地方躺下,待睡够了时辰草草规整装备,继续奔波至下一处。

    论年岁廖晓拂恐怕是几千人里最小的那个,又是头一回扎进数千男儿堆里,看他们走马如飞,声势宏大,总觉得自己是个例外。故而时时逞强,不想叫旁人将他看轻了。可祁谟不愿叫小福子与将士们抱团儿风餐露宿,兵营之风本就粗粝,个个儿血气方刚的,时常说些不讲究的话,动手过拳打来来去的。小福子久在宫里哪里经得住,祁谟根本不敢叫他睡在外头,生怕哪个不开眼的兵卒揽着小福子倒下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