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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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是我聪明?”沈遇书轻飘飘地掀了她一眼。 颜姝忽然“嘶”了声,锤了下他肩膀,风流浪子也无语了:“你这段时间不会不学无术,无时无刻都在琢磨这些事儿吧?” 这些她都没玩儿过好吗? 虽然也是她根本没必要这么玩儿。 “是啊。”沈遇书理所当然,纠正她“口误”:“这叫学无止境。” 颜姝带点鼻音低声哼哼了两声,问:“不是要期末考试了?不复习?” 沈遇书:“在学姐眼中,我需要复习?” 颜姝:“……” 最后,沈遇书抱着颜姝,和她说:“以后我每天来给学姐送饭,怎样?” “好。”颜姝求之不得,长公主心情愉悦了,赏了某准驸马一个香吻。 作者有话要说: 当然不可能马上答应,姝姝得缓冲缓冲。 粥粥上章说的没大虐≠不虐哦! 后面在一起了,还是会有核心矛盾的。 任阑和姝姝之间牵连着一点点狗血,姝姝情债有点多。 第56章 第二天早上, 沈遇书来明远接颜姝。 听说颜姝要出医院,张姨第一个不赞同。 她皱眉:“小姐情况还没稳定,不要出医院的好。” 颜姝笑了下:“我的老师受我牵连,总不能不管, 我已经和颜城打过电话, 张姨去和医生说一下。” 虽然她住在开放病房, 但这里的病人想要出院, 必须得主治医生同意, 还得有人陪同。 张姨看了她一会儿, 而后还是妥协了, 知道就算她不答应, 颜姝也有办法出去。 从明远出来, 沈遇书拦了辆车, 颜姝报了个地址。 上车后,颜姝主动和沈遇书说:“我们先去老陈家。” 略顿, 她忽然解释:“张姨是以前照顾我妈的阿姨,离开颜家前算是看着我长大, 也算半个长辈。” 她的语气里带了点少有的温暖, 自从mama去世后,她就没有了亲人。 沈遇书侧眸看着她,无声无息地伸手握住她的手,像有一股力量随着他手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给给了颜姝,而后顺着四肢百骸,遍流全身。 她的目光落到两人十指相扣的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握紧了他的,没有半点察觉。莫名的,原本飘荡在这世界上的孤魂野鬼, 好像也有了一丝牵挂。 老陈家也是住在楠大附近,颜姝带着沈遇书乘电梯上四楼。 是师娘开的门,见到他们两人,立即露出一种“磕到了”的欣喜:“是阿姝和沈同学啊,快进来,不用换鞋。” 她又朝里面扬声:“老陈,你学生来了!” 夫妻两状态不错,似乎并没有受到流言蜚语的影响,陈太太仍旧像个中年少女,脸上没有丝毫愁容。 老陈从屋里出来,仔仔细细地瞧了眼颜姝,颇为犹豫地问:“你……真在治疗?” 老陈在家也不愿意随便,仗着开了暖气,一中年男人只穿了棉麻衬衣和针织外套,学人家年轻人“风度翩翩”,长卷发打理得跟“飘柔”一样,金框眼镜也干净得反光。 颜姝挑眉:“宋郁不是和你说过?” 师娘去厨房洗水果去了,老陈破天荒地叹了口气:“说了是说了,我也没想到……算了,那副会长完事儿了你不想当就给别人吧。” “行了。”颜姝颇有点不耐地“啧”了声,不见外地往沙发上一靠,说:“以前怎么对我就还是怎样,你这么一来,像我得了绝症一样。” 这话成功地得到某人的冷眼,和老陈的一个白眼。 师娘端着水果从厨房里出来,乍一听“绝症”两个字,就开始数落:“什么绝症?阿姝身体又没问题,别总跟你老师学这些胡说八道。” 老陈:“???” “好的。”在师娘面前,颜姝往往又文静又乖巧,笑着说:“我今天来做什么,师娘和老陈也清楚,我应该知道是谁做的,并且准备委托给沈同学——” 略顿,她继续说:“想征求一下老陈的意见,要不要起诉?毕竟这件事您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你知道是谁?”老陈目光狐疑地看向她。 他自己都想不出来会是谁,平时除了自己学生回来,也有一些老师或工作人员喜欢来他办公室磕牙打屁。 颜姝“嗯”了声,放在腿上的手不着痕迹地紧握了一下,半开玩笑地自我调侃道:“应该会是您的学生,如果我没猜错,大概率是冲着我来的,您只是无辜被牵连。” 她对身边的人对她的态度以及目的都极其敏锐,尽管任阑已经很小心了,没有一开始就来和她打好关系,却仍旧露出了一些足够让她的过敏性神经发出警告的马脚。虽然过去的事情很多已经记不清了,也不记得自己与任阑到底有过什么交集,但她的直觉很强烈。 她没想到自己细微的小动作,也被沈遇书抓进了眼底,看似十分自然地伸过来拍了拍下她的手。 “老师,师娘。”颜姝忽然正经起来,起身向他们鞠了一个躬,认真地道歉:“抱歉,因为我个人的问题,让老师和师娘受到牵连,我会尽快处理这件事。” 从mama去世后,她所在的学校,都被打过招呼,无论她在课堂上做什么,有多过分,都没有老师会管她。不会骂她更不可能会打她,以前很多人都羡慕她,认为她因为她家世好,没人敢动她。 可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奇葩个体,只是路过他们的世界,融入不了任何人,留不下任何痕迹。 唯独老陈,把她当做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学生,让她觉得颇为新鲜的同时,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种久违而陌生的东西。 从小到大,只有mama才是严厉的。 夫妻两愣了下,师娘先开口:“阿姝快坐下,这事儿本来就是子虚乌有,我知道老陈没那个胆儿,你也看不上他呢。” 老陈:“……老婆,我也是受害者。” “你都死老头了。”师娘“优雅”地冲他刮了个白眼,万分嫌弃:“占人姑娘便宜,还好意思说受害者。” 老陈:“……” 老陈其实真不老,看上去比同龄人起码年轻十岁,不少学生私下叫他男神。 师娘转而看向颜姝,替老陈回答:“不管那人是谁,我们都要起诉,不能让老陈邋遢了大半辈子,来个晚节不保。” 其实这事儿,颜姝说是老陈学生做的,作为师娘的陈太太并不惊讶。这人的手段并不高明,照片专业的人能鉴定出来,不过就是借着如今互联网的便捷将谣言造大,上面查下来,查不到什么老陈也不会受到实质性的惩罚,但名誉肯定会一落千丈。 换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从此一蹶不振也不是不可能,可惜背后之人完全低估了这两夫妻的心理承受能力。 “李燕姿!”老陈老脸挂不住了:“在我学生面前,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师娘“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老陈:“……我错了。” 颜姝憋笑憋倒在了沈遇书肩头上,终于知道有时候老陈被迫换的枸杞保温杯是谁给他的了。她的目光看着两位四五十岁了还能如此嬉闹的夫妻,眼前又出现了一幕接着一幕的争吵,这些争吵甚至包里从她记事起就伴随着她的成长。 谈到这里,沈遇书从他黑色的书包里拿出委托合同,给老陈和颜姝签字。 不说沈遇书是远近闻名的“天才”,凭他是法学张教授的高徒,不知道已经跟着张教授处理过多少大案子,就凭这老陈也半点不怀疑他的能力。 师娘留两人吃了午饭,颜姝和沈遇书才一起回澜禾。 今天仍旧是天晴,让司机听到小区大门口,两人一起晒太阳散步回去,正好消食儿。 可惜香樟树叶到了冬天也没枯萎,把阳光挡得严严实实,只给地上留下斑驳的网,半点感受不到温暖,反倒吹了一身冷风。 刚走进四十三栋大门,沈遇书便问:“来我家?” 他真的只是单纯的询问,颜姝家好长一段时间没住人,又发生了上回的事情,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住。 颜姝递给他一个暧昧不清的眼神,颇为可惜地说:“我约了人。” 谣言这种事情,就像癌细胞一样,越拖只会扩散得越广,到时候无论给出什么样的真相,老陈的形象也挽救不回来了。日后他在学校估计也会很艰难,如果学校再过分一点,还会直接找理由辞退。 所以,她要尽量在最快的时间里,把老陈摘出来。 “嗯?”这次连沈遇书都差点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她动作如此快。 到了一楼大厅,果然瞧见了一个人——任阑。 但是在沈遇书的门口。 沈遇书看了她一眼,颜姝忽略了任阑,朝门口抬了抬下巴:“开门啊。” “好。”沈遇书莫名笑了下,认命地去给大小姐开门。 任阑的脸上没有了平时开朗可爱的笑,沉着脸看向颜姝:“这里不是你家?” “是。”不等颜姝说话,沈遇书淡淡地说:“将来时和现在时没什么区别,都是她家。” 颜姝愣了下,而后露出一丝笑容,和任阑说话:“对,没区别,别在意时态这种小细节。” “你!”任阑看着她的目光复杂,仇恨里带了点不可置信。 随着“咔哒”一声关上门,颜姝脸上的笑容淡化了,抱着胸注视着她:“你是谁?” 她比任阑高出很多,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居高临下莫名显出几分压制的强硬。 沈遇书去了厨房,似乎并不担心她不能解决。 任阑冷笑:“zero大神贵人多忘事,当然不知道我是谁,但你知不知道有人被你害惨了!” 厨房的沈遇书开了暖气开关,室内逐渐暖和起来。 颜姝不太理解她突如其来的歇斯底里,脱了大衣挂到衣架上,觉得很无趣地坐到沙发里,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那你倒是说说,我害了谁?” “你没有带录音器?”任阑怀疑地看着她。 颜姝站起来转了一圈又坐下,语气懒散:“我刚从医院回来,想用录音器,也没有时间准备啊。” 任阑往厨房看了眼,又来回审视了颜姝,似确定了她没有可以放录音器之类的地方后,才冷冷地质问出来:“你就真的不记得任朔了?” 颜姝茫然地“啊”了声,在自己像垃圾场一样的记忆里翻来覆去地找,隐约找到了这么一个人。她闲散地往后一靠,好整以暇地问:“你是他的谁?” 她打量了任阑一眼:“meimei?” 她能找到这么一个人,实在是任朔留给她的印象还算深刻,毕竟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任阑再次冷笑了一声:“当初你玩弄他,又害他被遭受网络暴力,被所有人唾骂,害他只能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有没有想过会有报应的这一天?” “我?”颜姝头回有点哭笑不得,“玩弄他?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男女之事,从来都是你情我愿,要玩弄,也只有沈同学才入得了她的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