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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畏之心中明白,他强迫自己坐在位置上,“儿子知道。” 魏侯爷见他如此,这才放开 手,不过好在温宪毕竟是皇子,二皇子在如何也不敢真做些什么,大抵不过是想给他些难堪。 台面上的闹剧并未持续多久,一道温润的 声音响起,“只怕是二弟cao持庆功宴太过忙碌,不能事无巨细,漏了三弟的席位,让人在备一桌来便好。” 汪畏之顺着声音看过去,温 帝席位的旁边,一个长相柔和,气质温润的青年正站在席前。 可谁知二皇子闻言根本不买账,冷哼道:“太子殿下倒是好心性,只是这 该死的奴才竟出了这等纰漏,损了皇家的颜面,又该如何?” 那跪在高台下的仆从一听,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脸色煞白的拼命求饶。 温珏不忍,出声道:“这等纰漏,他自是担不起的,想来也是无心之过,今日又是喜庆日子,不若便罚其俸禄,逐出殿外。” 二皇子 一甩袖,当众驳了太子的面子,“这未免也太轻巧了些,正是因为这般重要的日子,他还敢触了眉头,依我看,就该乱棍打死。” “你 !”,温珏气急,本就温润的个性,争辩起来便自然落了下风,他怎么也没想到二皇子竟是如此轻贱一条人命,况且今日之事到底缘由为何 ,众人皆心知肚明。 虽然气急,但到底不忍看着那替罪羔羊白白送了命去,两位皇子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众人虽看的心惊,却皆是眼 观鼻鼻观心,生怕趟进这趟浑水中。 两方僵持不下,大殿内除了两位皇子你来我往的说话声,和仆从的求饶声,倒是一片寂静。 而 温宪倒乐的在一旁看热闹,作为今日主角的沈重,也只是自顾自斟酒小酌,似乎一点没把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放在眼中。 直到温帝开口, 两位皇子才收了声。 温帝看了眼跪在下方瑟瑟发抖的仆从,半晌后才道:“来人,把他拖下去。” “父皇!”,温珏闻言,不赞同 的出声,温帝只看了他一眼,温珏便明白此事没有回转的余地。 他颓丧的坐回位置上,仆从已经哀叫着被拖了出去,温珅十分挑衅一笑 ,得意的用酒壶将酒杯斟满,直到温帝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收敛了些。 两位皇子都不说话,独留温宪尴尬的站在一旁,温帝连多余 的眼神都未给他,只是命人在备了套桌席来。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抬桌席的下人抬出来的不是皇子专用的席位,而是同下首那些 世家的席位一样。 那仆从端着桌席一时不知如何摆放,二皇子给了他一个眼神,那仆从看了眼没什么表示的温帝,将桌席安在了下面。 这无疑是当着全京城世家的面,告诉世人,温宪这个三皇子,地位低微,连和其他皇子同席也不配。 温帝身后的嫔妃们传来低笑。 温宪面色十分难堪,他看了眼高位上无甚表示的温帝,指骨不由收紧,眼神冰冷,可随后,他又笑了笑,走下高台,坐到那摆上的席位 上,只是那笑意一直未达眼底。 汪畏之看着温宪隐忍的模样,心脏抽痛的厉害,他是多想上去抱抱他,但现在他不能,只能强迫自己忍 耐下来,不过好在,等这次庆功宴过了,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温宪身边,在他难过的时候抱抱他。 所有人落座,温帝举杯说了几句祝词 ,沈重端着杯子敬了众人一杯后,宴席正式开始,从宴厅外陆续走进来一群乐伶,扬着水秀翩翩起舞。 汪畏之百无聊奈的坐在位置上, 或许是这翩翩歌舞不够吸引人,也或许是对这推杯换盏的奢靡之风不够感兴趣,汪畏之总是似有若无的看向温宪。 不知是不是有了先前 哪一出,温宪只是自顾自喝着酒,时不时和沈雁飞说些什么。 而沈雁飞的神情却很奇怪,他的眼神十分凌厉的看着一个方向,汪畏之顺 着看过去,正是那独自饮酒的沈重。 汪畏之想起魏夫人曾经的叮嘱,不要在一个地方同时提起这两人名字,现在看沈雁飞的神情,恐怕 两人之间恩怨不轻,可是他们不是兄弟吗? 不过很快,他的想法就被打断,只见沈重推拒开几个上前客套的人,独自端着酒杯出去了。 而这边沈雁飞见沈重离开,那凌厉的眼神一收不顾温宪阻拦也起身离开。 温宪自是不放心他,无奈的起身跟着追了出去。 怎么 回事?汪畏之心中疑惑,他担心温宪更胜过自己,想了想,看了眼身旁的魏侯爷和魏夫人,找了个理由也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出去。 宴厅 外长长的回廊每隔一段距离便站了个提灯的侍卫,汪畏之出来时只看见回廊拐角处一抹飘飞的白纱。 他提步跟了上去,转过拐角时却失 了温宪的踪影,汪畏之并未刻意隐瞒行踪,他来回在这里找了片刻,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就是想在这种时候见见他。 只可惜他来回找 了片刻都未看见人,忍不住心中泛起一丝失落。 正当他丧气的想要返身回去时,却听回廊尽头,一旁的殿宇阶梯下的角落里传来说话声 。 他脚步一顿,仔细听了听,似乎是沈雁飞的声音,汪畏之心中一动,若沈雁飞在,温宪应该也在吧。 他脚步一转,往那边角落而 去,随着越靠越近,沈雁飞的声音也越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