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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喵喵叫着在他腿上打了个滚,将软软的肚皮露出来给许夕摸,许夕笑着在上面撸了几把,心情确实比之前舒畅多了。 见到了熟悉的主人,再加上刚才让他害怕的男人也走了,小土便大着胆子跳到地上,开始好奇万分的对新环境展开了探索。待对周围稍稍熟悉后,它便故态复发的开始到处撒欢,喵喵叫着从地上蹦到床榻上,又从榻上蹦到床头的储物箱上,一个用力将箱子蹬倒在地,里面的东西呼啦啦的翻到出来。 许夕无奈叹气,走过去给这小祖宗收拾残局,将洒落在地上的一叠纸张捡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字迹却无比眼熟——这是许夕自己的字。 第一张纸上是几遍赵曜的名字,第二张上则写着短短一行小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赵曜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将那行诗低低念了出来:“当时我不识字,不知道你写的是什么意思。见不到你的这两年,我每天都会在脑海里回想和你有关的一切。有一天我想起那次你教我写字,突然想知道你当时随笔间写下了什么,便趁你不在时偷偷回了一趟落雪阁,将这几张纸偷了出来。” “可是看了以后,我却后悔知道答案了。”赵曜自嘲道,“这是你写给殷明觉的,对不对?” 许夕没有解释。看在赵曜眼里,却等同于默认了。 他再一次重温了第一次读懂这句诗时的心情——嫉妒、心痛、不甘,愤怒,简直恨不得一把将它撕了,但挣扎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没舍得。 这是他身边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和傅深雪有关的东西了。 对于傅深雪来说,殷明觉是他的沧海巫山,可对于赵曜来说,傅深雪同样是他一生的可遇不可求。他知道自己是在饮鸩止渴,可没有傅深雪,他便是一具行尸走rou,和被毒死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突然从背后紧紧拥住许夕,多日强横坚硬的铠甲好像在这一刻骤然分崩离析,他将唇靠近许夕的耳朵,声音几乎带上了一丝哀求:“你忘了他,好不好?我就在这里,你看一看我,好不好?” 许夕有些恍惚。 人道最远不过生死,最苦不过相思,但若能那么容易忘记一个人,世间又哪来这么多痴男怨女呢? 赵曜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眼中的光一寸一寸的熄灭了。 他一言不发的将许夕横抱起来。 突如其来的动作将许夕惊了一下,他奋力扎挣:“你又要做什么!” “既然师尊忘不了他,我只好用另外的法子帮帮师尊,让你没精力在我面前去想其他男人了。”赵曜说着,将许夕放在床榻上,随即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你是畜生吗?”许夕终于忍无可忍,“大白天**?” “师尊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赵曜不甚在意,轻轻松松的制住许夕挣扎的手腕,“既然师尊的心里没我,那不如让师尊的身体记住我,想来也挺不错。” 许夕简直要被他的厚颜**气死了,正想继续骂,胸口骤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顿时脸色一白,身体颤抖着蜷缩起来。 赵曜见他像突然发作了什么恶疾一般,身体蜷在一起不住的抽搐,整个人顿时慌了,手足无措的抱起他问:“师尊,你怎么了!?” 许夕疼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种钻心剜骨的痛他之前体会过一次——是金丝蛊发作了。 想来是殷明觉发现傅深雪被赵曜掳走了,又遍寻不到赵曜的踪迹,怒极之下催发了金丝蛊。 于是许夕再一次替赵曜受了这折磨。 他只觉得心脏被一根尖刺生生捅进去搅烂,浑身的骨头被人用钝刀一下一下的磨砍,疼的几乎喘不上气来,只恨不得干脆一头撞死。 赵曜紧紧抱着他在大声喊些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到了,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连痛觉都好似减轻了,只是突然觉得好累好累。 “我想回去……”他艰难的呼吸着,嘴唇一张一合,瞳孔有些失神。 “你想要什么?”赵曜心慌的将耳朵凑近许夕的唇,听见对方喃喃重复道: “我想回去……” “再不回去,他要忘了我了……” 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许夕恍惚的想,我明明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为什么离终点还是那么遥远? 清醒时的他永远坚定,无坚不摧,此时却在蛊毒带来的极度痛苦中冒出了一个念头: 我真的还能活着回去吗? 还能再一次见到那个想见的人吗? “好,你坚持住,我带你回去,我带你去见殷明觉,”看着许夕白的近乎透明的脸和嘴角缓缓流下的鲜血,赵曜抱着他的手在不住的颤抖。他终于在此刻意识到,无论傅深雪心里是谁,都不重要了,只要他的师尊平平安安、无伤无痛的活着,他便什么都可以放弃,什么都可以为他去做…… 被紧急召唤的医师终于赶到了,探了探许夕的脉搏,利落的封住了他周身几个大xue,面色沉肃地对赵曜道:“他身上中了金丝蛊。” “金丝蛊?”赵曜一懵,急急问,“那是什么?” “是一种发作时令人痛不欲生的蛊毒,”医师解释道,“想要解蛊,一是找到下蛊之人,杀了母蛊,二是将蛊毒转移。除此之外,无他法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