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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垂下眼睑,又重新抬起了明亮的目光。

    两人视线于空中相撞,她疑惑地看着他,他因为铃歌纯粹到像是告白的话语出了神,后知后觉自己还没有回答她“会不会留下”这个问题。

    太宰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走向了她。

    “果然,要拒绝你,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啊。”他将手放在她头顶,轻轻地说。

    ……

    过了两日。

    铃歌觉得部下们都怪怪的。包括不限于在她路过时装作与人通话地大喊“生命只有一次!务必好好珍惜!”;堵在她办公室门口佯装闲聊地提起各种自杀方式,当然都以“无比痛苦千万不要模仿”结尾;她拿刀想削水果时冲进来主动代劳。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部下们的表演,非常有经验地打开了内部聊天室。

    自从上次她将港口afia里乱传谣言的聊天室封了后,他们的保密措施陡然升级。其实afia内部有各种流言很正常,大多时候大家也不会当真,只是牵扯到首领,出于情报队长的职责,她才慎重对待了些——其实她本人对这些传言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起初是觉得传不了多久,后来是破罐子破摔了。

    看完聊天室里内容,她放下手机,平静地注视着不远处还在演情景剧但已经流下冷汗的两个部下,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

    起因要从那天她和红叶姐入侵异能特务科说起,有关她在居酒屋时对前任宗像礼司先生的描述,在场不少人都微妙地将其与港口afia的叛徒“坂口安吾”联系在了一起。

    当然在那之前铃歌没有见过坂口,所以也不知道在她不经意间的形容下,两人特征会这么相似。

    实际来说,那两位完全不一样。

    这个传言扩散的范围并不广,没什么人信,很快就过去了,所以也没能传到铃歌本人面前。

    红叶姐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但她也不是会多问的人。

    问题在于红叶误认为她的前任去世了,还安慰了她一番。多人知道其他世界的事情,世界会变得不安定。于是她纠结了一会儿算是默认了尾崎红叶的猜测。

    结果默认就默认出事了,红叶出于同情,让和她关系不错的花田鳕美照看她。

    花田鳕美喝多后哭哭啼啼地把事情添油加醋告诉了部下。

    于是传言愈演愈烈,一部分重新想起了坂口安吾这件事,又不知道她和红叶秘密潜入过异能特务科据点的事,以为她口中的“不能再见”指阵营不同,堪比罗密欧与朱丽叶。

    另一部分借由花田酒醒后的辟谣,明确铃歌的前男友不是叛逃者坂口安吾,而且已经“去世”了,但是认为她说的“目前没办法再见”,指她打算下去陪他。

    一回头铃歌就手持“自己要与前任殉情”的剧本,面临各路或同情或安慰的目光,然后她准备把剧本撕了。

    “别担心,我没有生气。”

    她微笑地面对着两名部下。

    “我不准备自杀,也不会殉情。”

    “你们好奇我前男友的事情,不如直接问我呀。”

    在部下惶恐又忍不住疑惑的视线里,说着不生气的耀眼女性拍着部下的肩头,一字一句地反问:“都是四年前的事了,我为什么要现在自杀?对了,红叶姐的拷问部队里差几个人,你们去帮一下忙吧。”

    她说完这句话,想起首领的传唤,转身就走。

    就算是afia,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心狠手辣到能适应拷问时的血腥画面的,尤其是情报部这样的文职部门。

    “非常抱歉我们错了——队长!!!”

    部下顿时苦着脸,被他们痛苦的疾呼声叫住,“对了,流言消失,我就放过你们。”她回过头,看似很好脾气地回应。

    部下:……之前传队长与首领的谣言时,她都没有下这么狠的手啊——咦,等下,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

    首领让她到地下车库见面,她原本以为是有什么紧急的任务,到时,车场里只有太宰一个人。

    “来啦,”他原本靠在车门上等她,视线散漫地眺望着虚空的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或许什么都没想,听见她的脚步声,目光才找到了焦点般地落在了她身上,他站直身体地要拉开车门,“先上车吧。”

    “司机呢?”铃歌不确定地问,接着猛然想起了什么,面色苍白地抬起了脸,“太宰先生要开车吗!?”

    “你好像有很大的意见。”太宰探究地看向了她。

    铃歌:“……”

    首领不怎么外出——虽然这条并不是铁律的准则,不觉间失去了效力,就算他出门,也会有专职司机与护卫。

    铃歌确实不知道首领会不会开车,仅有一次,她“有幸”坐过另一位太宰先生的车。

    α线的中也先生教她机车那次出了意外,她和太宰被迫滞留郊外,后来拦了辆货车回去,路上太宰先生兴致勃勃地说要开车,然后……她看见了三途川。

    无视交通规则,不遵循套路,屡屡与死亡擦肩而过时,铃歌在心里沉重地向白井道了歉。

    对不起,她不该认为只有他一个人会灵车漂移。

    他们不加个好友交流下经验都对不起被他们摧毁的车!

    “怎、怎么能让首领亲自开车呢?”她握着他的手抢过车钥匙,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恭敬又真诚,“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