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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他话音刚落,所有女人忙不迭跑得比兔子还快,刹那就散了个干净。 方征指着自己:“所有人包括我吗?” “你和他们不一样。”方征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子锋继续道:“你的背包要做得更大更重,你白天要跟在我身边。晚上我要用你。” 方征脸色一僵,内心的咒骂和惊骇差点涌出,不行,还差一点情报,他必须先完全确认…… 他不敢直接问晚上的事,结结巴巴道:“那,白天,白天我和两位长老在一起,我要保护他们。不能让这种事分子锋大人的心啊。” “保护?”子锋道,“没有那个必要。” 方征又不敢问到底是那两个长老自己有护身的办法,还是他们太老了,根本没有保护的价值?如果是后者……方征细思恐极,长老们掌握着医术、卜术和失落的文化,他们一心要复兴有比国,也是重建国家的活字典和宝藏。 可是在子锋这个特殊派来“合作”的虞夷战争先锋眼里,却“没有必要保护”。 方征心中愈发纠紧,他发觉自己又无意窥探到残酷的真相:根本不是长老们想象得那样美好的“国家层面的合作”。子锋应该驱使他们另有目的。 失去部落长老的女人们,在战争中活下来后,又会如何呢? 方征严厉告诉自己,这和自己无关,刚才指责子锋“不教而诛”已经是太冲动的行为。那源于他内心忽然苏醒的微弱火苗: 他被“教”过,也被“诛”过。仗着知道子锋对自己稍微有些纵容,也有把握说服子锋,所以他说话了,仅此而已。 可说到底,对于方征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应该只有两件,一是活下去,另一件则是报复死太监,他愈发觉得是子锋了。什么看建木之类的遥远心愿,虽然清晰却并不迫切。至于其他的闲事,能少管还是少管。 “巴甸国那么多蛇。”方征最后试探,“多久会派新的蛇巫过来?” 试探就像是把菜一道一道摆在桌上,然后劝客人尝,混在一堆菜中,有一道菜是想让他吃后反应的。 方征想要通过提到“蛇巫”。引出蛇碑下的事情。 那天碑下的群蛇尸体,是子锋杀的,还是另一个使者杀的? 只要这最后的信息一对上—— 然而子锋直接把方征的菜盘掀了。 “最近的蛇巢都被杀光了。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吗?新的一批当然要过几天。”子锋声音依然有些沙哑,跨前一步。 ——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吗? 确认。 方征整个人都在耳鸣,血气上涌,只觉得一股腥甜溢到喉间:“那天是,是你?”他全身骨骼都在响,手臂青筋冒出。 子锋不可思议地重新审视方征:“你……不知道?” 方征告诫过自己无数遍的冷静与徐图都碎成粉末,他一瞬间血冲头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怒吼着冲过去朝子锋狠狠揍去。 子锋早就感应到他瞬间满溢的杀气,方征那一下根本没章法,第一下并没有打到子锋。但子锋也没还击,表情还有些懵。 “是——你!”方征咆哮着继续打过去,又被闪开了。 子锋终于还击了,却只是拦住方征的拳势,说出叫方征吐血三升的话,甚至有一丝迷茫。 “什么意思?” 敢情子锋还根本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方征怒极反笑 ,“那天在蛇碑下偷袭我的是不是你?弄昏我的是不是你。把我——”他气得简直说不出那句话,含糊过去吼道,“是不是你!” 子锋这才恍然大悟般,重点却继续不对,“是我。但那不是偷袭,我是光明正大的俘虏你的。” 而且那时候,子锋战斗后血液沸腾止不住,又中了些蛇的yin毒催化,就像喝醉了酒的人,战斗力其实已经下降了一大截,却还是把方征制住了。对于战利品的认定,不该有任何异议。 而且子锋刻了自己的标记在兕角上,这些天方征一直把兕角带在身边,又如此听话。子锋还以为方征接受态度良好,搞了半天……根本不知道? 方征觉得自己算是个豁得出去的人,但是这种不要脸他自叹弗如。 “俘虏我?所以呢?”方征全身因剧怒而颤抖。 他刚才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和杀气,血冲头顶,不假思索就做了。此刻捏着拳头的手指依然在发出咔擦声音。 冲动了,不应该暴露,本来应该从长计议。待在这个战争机器面前太危险了。而且一时半会……逃不掉,他根本没办法逃过这人的力道和速度,和他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怎么办?方征脑中被怒火和恐惧搅得纷乱,不行,他必须想办法。 子锋听到方征的反问,道:“所以……?你就是我的了呀。”子锋制住方征,表情依然困惑,这件事在他的认知里变得古怪极了,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般,不可思议愣问,“你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想杀我?” 那天方征在河边提醒,子锋当时还挺感动,这个战败者……竟然会提醒他?还会主动给他包扎伤口? 所以子锋也尝试对他好一些,给他烤rou吃,还送了两颗种子。毕竟方征也有点本事,收这么个战败者为自己服务,也不用搞得太残酷。 那些时刻,子锋心里甚至涌现出一些难得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