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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炎命众人都退下,自己推门进去了。 与外面的寒气刺骨不同,殿中薰暖如春,充盈着一股十分清淡好闻的灵草气息。昭炎依稀记得,曾在小东西肌肤上嗅到过这种味道,和他沐浴用的一种浴膏有关,似乎就是某种灵草制成的。 他自幼独立,很小的时候就是独居一殿,日常饮食起居也是自己来,很少令宫人伺候。他不喜声色犬马,平时除了修炼就是忙于课业,所以殿里也常年冷清清的,冰冷的像座寺庙。宫人们知他寡言少语,为人冷漠薄情,平素见他都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抬,反而都更喜欢亲近他那个温文尔雅、以君子著称二弟。眼下这种生活里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感觉对他而言的确陌生而新奇。 昭炎先用灵力点亮了案上的鲛灯,然后走到衣架旁,自行脱了氅衣与外袍,掀开床帐一看,就见长灵蜷在衾被中睡得正香,背对着他,面朝里侧,只留了一小段雪颈在外。乖得像只猫。 而属于他的那套寝具,业已工工整整的在外侧铺好。显然,小东西还算有点良心,确实等过他,只是没等到便自己睡了。 昭炎压抑了一整日的心情无端好了些,侧躺过去,直接将手伸到衾被里,从后面把人搂住,低声问:“谁准你不等本君自己睡的?嗯?” 他手还很冰凉,长灵立刻醒了,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见是他,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只睁着惺忪乌眸呆呆的望着他。 昭炎无端来了丝火气:“怎么看到本君就这副表情?” 长灵这下真清醒了,怕他真生气,忙转过身,用手臂攀住他颈,小声道:“对不起,我刚刚睡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昭炎这才舒服了点,屈指往小东西额上一弹,故作不悦道:“你如此慢待本君,本君可要怎么罚你才能消气?” 他毫不掩饰眼底腾起的浓烈欲望。 长灵忙用手抵住他胸膛,可怜巴巴望着他,软声道:“今夜不行。” “怎么不行?”灯火下,年轻狼帝的脸色明显沉了下。 长灵便给他看手腕上的淤青,控诉道:“你弄的到处都是。再这样,我真的没办法见人了。” 然而刚展示完,长灵就后悔了,因他发现,对方非但没有因为他这个举动表露出退步的意思,反而像受到某种刺激的野兽,望他的眼神都变得guntang疯狂起来。 “除了本君,你还打算见谁呢?” 昭炎钳住小东西一根手指,轻轻咬了下,带着点醋意与傲慢,低笑声,便不再与这小东西废话,直接就着两人的姿势进去了。长灵倒抽了口气,呜咽一声,气得在他背上又抓又挠,又往他肩头咬了口,后来实在受不住了,便哭着向他讨饶。 “出,出来一点。” “求求你了。” “呜……” 小东西声音软绵绵的,犹如猫鸣,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然而在这样的情景下,这声音非但不能浇灭他的火气,只会火上浇油。一直到天快亮,小东西腰都快被他掐断时,他才意犹未尽的把人放开。 见他终于停了,长灵发出一声绵软鼻音,便软趴趴蜷进他怀里,彻底睡了过去。 昭炎却了无睡意,甚至通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酣畅淋漓的叫嚣着,兴奋着,这是他过去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伸出手指,用指腹拂过长灵的眼睛,睫毛,湿腻腻的肌肤,及肌肤上那些遍布在各处斑斑驳驳的痕迹,只觉这世间再无比这小东西更珍贵的稀世珍宝了,心里要多悦然有多悦然。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把这小东西从他身边夺走,更不容许这小东西自己耍心眼离开他。他要完完全全毫无余地的占有他。 昭炎也不明白,他从何时起有了这样疯狂的念头。 支着腿想了片刻,不由轻轻一勾唇角。虽然长灵这次真睡熟了,昭炎依旧找了毯子把人裹起来,好好沐浴了一番,才把人重新塞进衾被里。 做完这些,昭炎又伸手探了探长灵额头,确定小东西没有起热,才彻底放心下来。他自己却没再继续睡,而是披衣起身,将床幔严严实实的拉住,点亮鲛灯,坐到案后处理几桩早朝前需要解决的棘手军务。 这小东西,天天勾着他沉迷于床榻,搅得他连正事都快荒废了。 快黎明时,长灵迷迷糊糊醒来,见旁边空空如也没有人,还以为昭炎已经上早朝去了,暗松口气,就想下去找水喝,结果刚掀开床帐一角,就见昭炎肩上松松垮垮的披着件外袍,正坐在案后握着卷奏简看,眼底透着冷意,想来是简上的内容不怎么合他心意。长灵吓了一跳,立刻飞速放下帐子躺了回去。 然而这点动静怎能瞒过昭炎。 昭炎挑眉,想到什么,面色舒展了下,笑吟吟道:“过来。” 床幔安安静静的垂着,纹丝不动。 昭炎好笑:“再装死,可别怪本君现在就收拾你。” 又是好一会儿,床帐内终于起了点窸窸窣窣的动静,长灵趿着鞋子下来,因为两腿酸软,脚沾到脚踏时险些摔倒,回头一看,某人果然正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长灵到案侧跪坐下去,因为犯困又坐不直,索性直接将脑袋枕在臂上,趴在案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昭炎动作,问:“你怎么不睡?” 小东西只穿着绸袍,乌发如墨,肤白胜雪,眼睛亮晶晶的,软得像个雪团子,一夜过去,腕间那片淤青更深了些,浑身写满无声的诱惑。昭炎喉结滚了滚,不得不错开视线,免得好不容易进行到一半的正事再废掉,口中悠悠道:“还不都是你太浪,搅得本君正事都做不了,本君只能牺牲这宝贵的睡眠时间来找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