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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重明鸟仍是那副垂首耷耳、瑟瑟缩缩的模样,好似方才瞬息之间发生的惊变,仅仅只是错觉而已。张嘉康尴尬的讪笑两声,“呵呵,就、刚刚忽然刮来了一阵妖风,一下子把我给吹飞了。” 说罢,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大摇大摆的从琮一身后走了出来。可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是同手同脚。 为了挽回尊严,张嘉康挺直了僵硬的腰板,继续打头阵走在了前头。只不过,这一次,他明显就谨慎多了,每一步都先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只脚,观察重明鸟反应的同时,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琮一。 琮一默不作声,缓步跟在他身后。 如此这般走出数十米远后,张嘉康渐渐放下心来。等到离重明鸟大概只有两三米远时,张嘉康停住了脚步,刚准备开口向琮一炫耀,只见重明鸟唰地一下站直了身体,嚯地张开了半边硕大的翅膀。 强劲有力的翅羽带起一阵疾风,从张嘉康脸旁寸许的地方扫过,吓得他秒变窜天猴,一蹦三尺高,“我的亲娘嘞,这也太吓人了!!!” 张嘉康再也绷不住了,支棱着两条僵硬的双腿,掉头就往院外跑,“我、我先去抓点儿蚯蚓回来!师父,你自己保重!” 琮一站在几米开外,仰头望着体格硕大的重明鸟,古井无波的水眸里滑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 他抬起一只手,举在半空中,重明鸟立刻伸长了细长细长的脖子,将小脑袋主动搁到了琮一掌心里。琮一轻轻摸了摸重明鸟毛茸茸的小脑袋,如同冰雪消融一般,整只鸟身上的紧绷感,渐渐消弭于无形。 之前,琮一只知重明鸟十分怕他,现如今,几经试探之后,琮一发觉重明鸟不仅能听懂他在心里发号的指令,对他更是唯命是从。 重明鸟讨好似的在琮一掌心蹭来蹭去,琮一静静看了会儿,忽然道:“不是白给你蹭的,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重明鸟低低的呜咽了两声,听起来格外的委屈。 就在此时,住在北院的三人一同走了出来。听到响动,琮一闪身藏在树后,眼看着他们由下人领着去了东院。 琮一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放轻呼吸,站在了窗下。时值夏日,微风朗朗,屋里的轩窗都支了起来,屋内的谈话声清晰地随风飘了出来。 “三位仙师不再多休息几日?”老太爷道。 大师兄黑着脸,冷声道:“不了,师门有召,给令孙看过之后,今日我们便动身离开。” 大师兄语气不善,老太爷却保持着主人该有的风度,只道:“老朽这就差人将孙儿叫回来。” 闻言,阿福主动退了出去,安排马车夫去书院接张嘉康。 张老爷给三位斟了上好的铁观音,待三人细细品过之后,才道:“其实,我儿嘉康这病与我这当爹的有关。” 王御医只在书信里简单描述了张嘉康的症状,并未提及太多生病的缘由。然而,根据那般奇怪的症状,三人已经猜到应该是小时候经历过不好的事情,在灵魂深处留下了类似于梦魇一般的东西,一旦碰上相似的场景,即便记忆已经淡去,灵魂还是会对此做出反应,最终通过身体生病体现出来。 五师弟最喜欢听故事,踊跃的问道:“什么关联?” 他的语气太像茶楼说书的看客,张老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由得重重叹了声气,“康儿他母亲身子弱,生下他不久后,便去了。而我当时正好被派去地方上巡查,便将府里的一应事务都交给了一位妾室打理。我这一去就是半年之久,府里没有当家主母,那位妾室便借着我的口谕鸠占鹊巢,以主母的权力纵容手底下的奴才和她娘家人将府里搞得乌烟瘴气。她在府里作威作福,在外也是不消停,这就算了,谁承想她竟然将歪脑筋动到了我那不足周岁的康儿身上。” 说到此处,张老爷的语气忽然变得狠戾起来,“我是真没想到她的心肠竟然如此歹毒,不给康儿吃饭都是轻的,打骂更是家常便饭,我那可怜的康儿经常被她打得浑身青紫!后来,等我将她送去府衙受刑,才听被她欺压的下人回禀说,那毒妇整日想尽办法折磨我家康儿,手段堪比刑狱司的官差,而她娘家的侄子有一学一,有一次差点儿将康儿淹死在水缸里。” 张老爷控制不住的狠狠锤了两下桌子,眼角噙着泪光,“等我回到京城,我家康儿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太医院的一众御医使了浑身解数才保住了我儿的性命。从那以后,我儿小小年纪便落下了病根,甚至于周围的人说话声音稍一变高,我儿便如同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全身长红疹,呼吸急促,像是随时会断气一般。” 五师弟年纪小,光是听着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妾室真是好狠毒!不但不安守本分,竟然还做出虐待幼子之事!” 大师兄无动于衷的听完了张老爷的故事,却在五师弟说完话后,目光倏地一沉。 五师弟立刻感受到了大师兄释放出的威压,后知后觉的闭上了嘴巴。 大师兄的姨母秦三姑娘,也就是琮容的母亲,她是琮掌门唯一的妾室,一生都在和琮夫人争名夺利。琮夫人亦是不肯吃亏的性子,二人斗得可谓你死我活。 五师弟并没有含沙射影的意思,可自打他姨母出事之后,大师兄就变得越发敏感多疑。 张老爷看出了他二人之间气氛不太对劲,默了片刻后,才道:“好在有王御医精心调养,加之那段记忆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淡去,我儿已渐渐不再发病。我本以为我儿痊愈了,谁知,这才过去两年多的时间,我儿竟是突然之间又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