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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盛文喊了好几声邢洪滨,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不禁有些慌神,抬起拳头用力地砸门,“邢大叔!你在里面对不对?快开门!” 门口堵着一大群人,沉闷的敲门声哐哐哐的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气氛逐渐开始变得凝重,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称得上精彩纷呈。 “别敲了!钥匙呢?快把钥匙拿出来!”瞿芮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催命似的的敲门声,因为未知所以格外恐怖,会让人忍不住往自己最害怕的方向去想,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赶紧知道结果。 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俞静蕾,俞静蕾打了个冷战,哆哆嗦嗦地说:“在……婚房。” 婚房里还放着苟新白的尸体,即便那是自己的新婚丈夫,俞静蕾也不敢去拿。 于是众人的目光落在了谢涯身上,俞博飞更是毫不客气,颐指气使的命令谢涯去拿。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谢涯长大后虽然脾气收敛不少,但骨子里的野性依旧还在。 对于俞博飞这种自命不凡,颐指气使的人,即便是长辈,谢涯也不爱搭理。 他抓着门把手,抬起长腿,一脚踹在门上,然后门开了。 为了尽量不破坏现场,谢涯刻意将门把手抓住,等他将门推开,并没有出现尸体放在门背后的情况。 不过,情况比他想象中更糟糕。 后面的人拥挤着进来,谢涯站在最前面停住脚步,没再往前走。 “你堵在这儿做什么?”丁盛文烦躁地推了他一把,径自往里走,想要确定自己没有吃到人rou。 “啊——啊!!!”丁盛文刚往前走了几步,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歇斯底里地尖叫,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几度要晕厥过去。 谢涯低头瞥了他一眼,丁盛文竟然被吓到失禁。 “你们最好别进来。”谢涯的声音紧绷,不过还算冷静,他之前经历过不少离奇的事情,胆子比从前要大许多,好歹勉强能够保持镇定。 季灵渠不在,彤姐他们也不在,现在只能靠他自己撑着。 俞博飞不信邪,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当即被吓得喊出声,什么体面都没了,要不是裴晓蓉和俞剑英搀扶着他,他铁定和丁盛文一样,坐在了地上。 邢洪滨的尸体被一根绳子吊在大灯上,不,他现在这副模样已经算不上是尸体,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张皮,内脏被掏空,显然那些消失的内脏和血rou,就是今早众人分食的那锅rou汤。 “呕——” 不断有人剧烈的呕吐,似乎要将胃一同吐出来。 只有谢涯,孟阳雨,俞剑英三人还没来得及吃,即便如此,三人也感到恶心反胃,大概最近都不想再看到rou,更别说吃了。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裴晓蓉六神无主,惊慌失措地喃喃自语。 俞博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上一用力,留下一个青紫的痕迹,低声呵斥道:“闭嘴!” 地毯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邢洪滨应该是在昨晚被杀害然后吊起来的,现在尸体面目全非,哪怕是法医来了,可能也束手无策,更别说谢涯这个只学了点皮毛的外行。 钟苒再也忍受不了接踵而来的死亡,她精神崩溃地抓住瞿芮的手,“我们走,我们快走,我再也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瞿芮和她一样刚吐过,嘴角还残留着唾液没擦,全身发软,两人互相搀扶着,尝试好几次才勉强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他们俩往外跑,剩下的人也忍受不住,跟着追上去,吃什么早饭,明明应该一醒来就坐上游艇离开这个鬼地方,可他们也知道,雨一直下到快中午才停,即便不吃早饭,也没法立即离开这座岛。 “游艇呢?!”钟苒嘶吼道,她疯了似的冲到俞静蕾面前,抓住她的衣领用力摇晃,“游艇呢?你把游艇放哪儿了?!” 俞静蕾双目发直,张了张嘴,半晌才从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声音,“昨天还停在码头……我不知道……” “谁?你们谁把游艇藏起来了?快交出来!”瞿芮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颤抖的双手紧握住刀柄,刀尖指着周围的人。 他和钟苒不同,他是钟苒的男朋友,和这群人根本不熟,就连俞静蕾和苟新白,他也只见过几次面,他现在看谁都像是杀人凶手。 “你冷静点,昨晚上那么大的雨,怎么可能有人出来把游艇藏起来。”孟阳雨拉着谢涯往后退,企图和瞿芮讲道理。 瞿芮眼睛赤红,根本听不进去旁人说的话,谁想靠近,他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将刀尖往前捅。 “你冷静点,或许是昨晚的雨太大将游艇冲走了。”俞剑英小心翼翼地劝道。 谢涯上前去检查了一下,没有损毁的痕迹,虽然不排除暴风雨太大将游艇冲走,但结合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更加偏向于人为。 “今天早上谁第一个下楼?”气氛紧张焦灼时,谢涯忽然开口问了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俞博飞皱着眉头开口:“我上年纪瞌睡少,第一个起来怎么了?” “那俞叔叔有看见是谁做的早饭吗?”谢涯没有直接说rou汤,不过仅仅是“早饭”两个字又让不少人开始反胃呕吐。 “没有!我起来那东西就在那儿了!”俞博飞嗓子粗哑,连胃酸都快吐出来,要不是因为第一个起来,闻见那锅rou汤太香,他怎么会接连吃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