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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四目相对,双双怔愣住,谢涯顿时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点冒犯,手臂僵直几秒钟,他只能故作淡定地收回手,说:“你嘴角有奶油。” 其实耳朵早已红得滴血,暗骂自己怎么不长记性。 两个菜鸟互啄的结果就是谁都不好意思抬头看对方。 谢涯果然不知羞。 季灵渠这样想着,挖起一大口蛋糕塞进嘴里,香甜的味道刹那间抚平所有躁动的情绪。 虽然不知羞,但做的食物却很好吃。 他的唇角噙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仿若晨曦的微光,有温度却不热烈。 一个蛋糕,一杯奶茶,成功将人哄回来。 谢涯松了一口气,季灵渠还是挺好哄的,也没有高高在上不好说话。 时不时小酌一口酒,安静地陪着季灵渠吃完蛋糕奶茶,偶尔交谈一两句,气氛倒也算温馨。 眼看时间差不多,谢涯也休息够了,开始准备做晚饭。 陆芳朝从后院里摘了些蔬菜和葱回来递给谢涯,“你刘大爷家的书豪你还记得吧?” 谢涯接过来利落地放进水池里清洗干净,“记得啊,他比我大两岁吧,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 就上周他还看见刘书豪回来探望刘大爷,刘书豪和他爸妈住在另一处,坐车大概需要四十分钟,小时候每年暑假刘书豪都会被他爸妈送过来陪陪刘大爷,谢涯家就在隔壁,他们俩小时候自然在一起玩过。 “书豪今天要带女朋友回来呢,听老刘说这是要定下来了,估摸着年底或者来年年初就要办喜事。”陆芳朝又说:“可算是了了老刘一桩心事。” “那挺好啊,外公你瞧见书豪哥女朋友了吗?”谢涯手上动作没停,顺嘴问道。 “没有,这不是快到吃饭时间了吗,我哪儿好意思待,刚才去摘菜的时候听见隔壁传来说话的声音,应该是书豪和他女朋友回来了。”陆芳朝盯着谢涯的锅里,说:“多放点糖。” 谢涯假装自己耳背,陆芳朝见谢涯铁石心肠,垂头丧气地走开了。 天气逐渐热起来,谢涯洗完澡穿了一件短袖,夜晚的风从窗户吹进来,舒服得让人不由闭上眼睛细细感受。 季灵渠正坐在窗户边吹干长发,墨染的乌发,冷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衬得黑的更浓,白的更亮,长睫低垂,仿佛满室月光尽收于眼底。 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感受着这美好的良夜。 “啊——”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夜晚的宁静陡然被打破。 “是隔壁传来的!”谢涯敏锐的察觉到,鞋子也没来得及穿上就往楼下冲,季灵渠紧随其后。 “砰砰砰!”谢涯敲不开刘大爷家的院子门,干脆一脚将门踹开。 他们这里的房子基本上都是保留着从前的木质结构,谢涯看着紧闭的大门,想要看看旁边的窗户能不能打开,门内却在此时传来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喊。 是一个女人尖锐的惨叫,宛如濒死前最后一声竭尽全力的呻吟。 谢涯无法再顾忌那么多,一脚将并不怎么结实的门踹开。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大惊失色,浑身血液逆流。 女人趴在地上,努力的想要往外爬,她披散着长发,脸苍白如纸,面容因为痛苦扭曲到狰狞,嘴里不停的吐着鲜血,将地板染成一片腥红,最令人不敢直视的是她的腰腹,正在不停地收缩,勒成真正的蜂腰,宛如要将她拦腰截断。 她朝着谢涯伸出沾满血的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墙壁上到处都是血红的手掌印,仿佛厉鬼降临。 “救命——” 第25章 谢涯听见什么破碎的声音, 像是内脏,又像是骨头, 亦或者两者都有。 女人骤然呕出一大口血, 鲜血瞬间将地面染红, 液体朝着四面八方流动,在昏暗的灯光下,刺目极了。 季灵渠细长的手指在空中向上挑动, 女人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自己掀了上去, 露出畸形的腰腹, 她的腰腹上满是指甲挠出来的红血痕,一件薄如蝉翼的塑身衣好似与她融为一体,若是不细看,谢涯一时竟没能发现女人腰腹上的那层皮肤不是她的。 看得出因为疼痛她想将那件塑身衣扒下来,但是尝试过很多次都失败了,此时塑身衣似乎已经长在她身上,成为她自己的皮肤。 谢涯记起梅疏彤曾说过, 塑身衣的原材料是死人皮。 胃部遽然一阵痉挛,他差点吐出来。 强忍住想要呕吐的念头, 谢涯面色焦急,询问季灵渠, “能救吗?” 季灵渠垂眸凝视他, “可以,只是要扒一层皮。” 见季灵渠以一种极其冷漠的神情说出这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谢涯顿时僵住。 “能活命吗?”谢涯紧张到胃疼。 “你现在叫救护车的话, 可以。”季灵渠现在已经基本熟悉人类的生活环境,知道生病要打120。 “那就麻烦你了。”谢涯赶紧掏出手机叫救护车。 他身后的季灵渠走到已经昏死的女人面前,指尖对着女人的腰腹隔着一段距离,往下划,一道幽蓝的光随着他的动作将女人腰腹的皮剥开,整个过程宛如脱下一层衣服。 大概因为生生被剥皮太疼了,女人直接被痛醒,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嘶喊,只能奄奄一息的流着泪,泪水和额间的汗水混杂在一起彻底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