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历史小说 - 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在线阅读 - 第2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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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行歌看着季君延,最终轻笑了一声,眸光带着几分轻视:“这是一国之君该有的模样?”

    季君延被他的醒酒汤这么一泼,好像真的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做的事情有多么荒唐。他皱着眉头从唐之渊身上起来,被扯起的衣袍随着他后退的动作落下,遮住了不雅的风光。

    他痛苦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xue,心虚与纠结的表情在他脸上交织。他目光有些怔愣地再次迎上白行歌的视线,表情多了几分哀求:“阿歌,你听朕解释……”

    “没关系。”白行歌在他解释之前就先开口打断,“陛下是九五之尊,想做什么事,这天下人都拦不了您。您想做什么,喜欢做什么,无需向我解释,我不在意。”

    季君延听着白行歌的这番话,只觉得心脏被人捏得发酸发疼。

    白行歌说他其实并不喜欢他,那只是他幼稚的,对于一个玩物的占有。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白行歌,但他只知晓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目光就越来越贪恋着这个人,满心满眼只想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或许因为白行歌和身边的人相较是多么的与众不同,他的眼神总是淡薄不带半点欲望,不会因为他的出身和低贱去轻视他,也不会因为他高贵的身份,而多看他一眼。所以他私心想要把这个人留住,对于想要让他变成自己的欲望也变得越来越重。

    他觉得,他应该是喜欢这个人的,不然为何被他如此冷淡地拒绝,他会感到心痛和难过?

    季君延的心早在多年前就死了,他为了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造过很多孽,杀过很多人。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在后来的路上,即使是支持着他或对他好的人,都成了助他越走越高的血淋淋台阶。他学会利用别人的善意和真心,把所有能够利用的都算计上,包括亲情和友情,甚至像魏伊月和唐之渊那样,对他的爱意。

    白行歌是唯一一个他舍不得动的人,因为这个人从初次进入他世界的那一刻起,就干净得让人舍不得往他身上沾染其他的色彩。白行歌从初入宫就有着很高的地位,被所有人宠爱着,在这个男孩最开始接触他时,他第一个反应是想要好好利用他的身份,来为自己带来便利。

    他利用过他的许多善意,为自己讨到很多方便,还趁机做过很多不好的事,这些他都不知情。他本该和其他人一样,只是他的一枚棋子。可他与生俱来的不同,也注定了要在他的世界里成为那个例外。

    他先前对白行歌的要求很小,只希望能把他困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哪怕他拒绝了他的示爱也没关系。至少这个人还在宫里,仍处于他的掌控之中,没有任何人能把他从自己身边夺走。

    他原以为白行歌会永远那么乖巧下去,直到他逃出了皇宫,在外面认识了更多的人,变得越发‘叛逆’,到最后几乎快要脱离他的掌控。他觉得像白行歌那样的存在,没有人配得上他,就连他也认为如淤泥一样肮脏的自己也没有资格。

    可是在谢璟深出现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他的阿歌会对另一个男人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和态度,会愿意跟他亲近,这个男人能够拥有他从前一直奢望着的,从阿歌身上得到的待遇!

    他很不甘心。

    “阿歌……”季君延又失神地唤了白行歌一声。

    白行歌脸上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变化,就是突然抬手在他肩膀拍了一下,力道不重,和从前一样温柔。

    季君延在被他拍了之后,原本有些浑噩的脑袋似乎瞬间变得清明,最明显的对比是他开始为自己刚才做的荒谬事迹感觉到羞耻的情绪。而他疲惫沉重的身躯经他这么一弄,好像也变得轻松不少,仿佛有什么紧紧束缚着自己东西消失了。

    茫然之际,他听见白行歌那淡漠却又郑重的声音:“最终会坐在皇位上的人是谁,我从来不关心。但你既然继承了这个位置,就应该要负起你的责任,认真做好你该做的事。”

    白行歌说完,不管季君延是什么样的反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书房。

    他走之前那一下,替季君延清除了不少堆积在他身上的煞气。或许就是那种东西影响了他的神智,让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混乱间还会做出这等不妥当的事情来。那股煞气渗着因果,看起来比较复杂,好像还带着圣莲碎片的气息。

    皇宫里应该藏着一枚碎片,就是那个揣着碎片的东西在不经意间一直影响着季君延。可是对方很狡猾,而且近期在尊者的对付下,他身上的天佑之气好像正在逐渐被压制,对于圣莲碎片的感应也变得有点薄弱。

    他几乎每一个晚上都会梦到那个长得和他娘亲一模一样的女鬼,都能在不经意的时候往他身上捅刀子。每一次惊醒,他身上被捅伤的部位都会阵阵发疼,随之带来的后果就是让他感觉到越发沉重的身体。

    白行歌能够帮助身边遭遇事情的所有人,唯独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有些无能为力。

    ·

    经过御书房那一晚的事情后,季君延好像真的收敛了很多,至少明面上没有再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来威胁他,也有在认真处理国务。

    不知道是害怕临近婚期,白行歌那里又出现什么意外,还是为了向白行歌证明自己有听他的话认真搞国家大事,他这下子直接把处理政务的场所换到了白行歌的宫殿里。外殿的地方被他占据,白行歌倒没有避开他,但也没有和他搭话,只捧着自己感兴趣的书,窝在角落的椅子或榻上,两个人仿佛身处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