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页
谈话才刚开始,他还有很多细节上的事情想问魏伊月,结果对方就这样把人带走了,他连火气都来不及发。 今晚的事可耗费了他不少灵力,结果却成了白忙活一场。观月台忽然恢复最开始的寂静,原本藏在亭子之上的魏伊月不见了,周围彻彻底底只剩下他一个人。 白行歌心道,他忙了半天就只搞定一个净化。 气没处发,谢璟深还不在,没人让他撒撒气搞个事,周围的游魂现在因为他贴上的那些符咒,全都不敢靠近飞月楼。见周围突兀地陷入平静,他轻叹了一声,郁闷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大家都不知道白行歌做了什么,只知道他去观月台弹了个琴回来,隔日红绣询问起他关于那恶鬼的情况时,就说已经处理好了。众人半信半疑,直到接下来的几日都过得十分平静,他们才渐渐信了这个事实。 于是有关白行歌弹琴驱鬼的事,在飞月楼谣传开来。也不知道这故事是被谁在原有的基础上加油添醋,最后变成白行歌以开过光的古筝在观月台和恶鬼大战了几百回合,最后艰险成功,成了飞月楼的另类恩人。 此事还是红绣说与白行歌听的,他只觉得好笑,但懒惰为自己辩解,想着身上也不会掉块rou,便由着他们去了。 自从赶走了‘恶鬼’,白行歌在飞月楼受到的待遇也越发好了起来,无人再敢小瞧他,毕竟真闹鬼起来,整个飞月楼只有他能够帮到他们。 他小日子过得悠闲,可还是没忍住在心里数着日子。 谢璟深不在的时候他很喜欢跑到他书房待着,可以从白天待到晚上,什么也不做,就安静地看着书,累了就跑到榻上小憩,也不给楼里的人惹事,乖巧得让人忍不住对他心生好感。 事到如今,他确确实实在躲着季君延已无需再做更多的证明。当初影一所造成的误会早已被谢璟深澄清,楼里的人其实已经没有再与他作对的必要。尤其他还生得如此绝色,好看的人总是能更容易得到宽容。 白行歌喜欢到谢璟深的房间待着,主要是因为他房间的另一边还往外搭了个露台。书房在主楼的高处,而飞月楼主楼的位置在埠城中心,直线对着远处的城门。从房内走到露台,白行歌能将城中大半的风景收入眼里。而且直直看去,便是城内最宽最长的那条大街,连通着飞月楼和埠城的南门。 谢璟深就是从那座门离开的。 白行歌等到第九日的时候,体内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合欢毒又开始有了发作的迹象。但他等到了深夜,都没看见谢璟深和他的小队回来,只能熄了灯,带着平静的表情回到房间。 隔日起来的时候倒是听见外边的人说谢璟深那日领出去的那批护卫回来了,粗略一算共有百来人,大部□□上都挂了彩,有几个伤势还特别严重,回来的时候几乎陷入昏迷。其中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穿着天行教专属服饰的人,飞月楼和天行教的人似乎非常熟悉,这群人不在的几日里,白行歌时常也会见到穿着这样服饰的人进进出出,完全把飞月楼当成第二个大本营。 见到他们这副惨状,白行歌心道他们果然是办大事去了。 谢璟深还没有回来,听护卫们说他一切安好,就是被一些事绊住了脚,需要善后处理。 白行歌并不担心他的安全,因为他在谢璟深出门的那天就给他偷偷算了一卦,知道他此行有惊无险,必能安全归来。至于他身上的死气,他这些日子把他照顾得如此周全,尤其在和他做了更为亲密的事情后仿佛吸了他身上的阳气那般,消了一大截,效果比他施的咒有效多了,根本不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就算有,也能扛到他回来找他。 白行歌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城里欢庆中秋的那日。 他坐在露台上,看着大街小巷一大清早就充斥着欢乐的气息,就连楼里的人也在忙进忙出。没有接委托的人似乎都默契地在这一日给自己放个假,有妻小的直接老早就出了门,陪家人去了。 下午的时候红绣特意端了节庆的饼到谢璟深的书房给他,他客气地道了一声谢,见她没有马上离开,便放下手里的书卷,疑惑地看着她。 红绣冷艳的表情上难得有几分害羞之意,半天后才低声问:“白公子和楼主是不是……” 红绣作为姑娘,心思更为细腻,是飞月楼里最先察觉到他和谢璟深异常的关系的人。白行歌也没有隐瞒她的打算,大大方方地笑了一声着承认:“是啊,他还说要尽早回来,满嘴谎言。” “楼主素来信守承诺,估计是真有事情耽搁了。”红绣急忙替谢璟深解释,犹豫了半天又说,“白公子若想到城里去逛一逛,可以同我说,我能陪你一起。” 白行歌拒绝了,轻声说:“节日年年都有,倒也不差这一次。”他那日感兴趣,只是以为顺利的话,可以赶上和谢璟深放松一下。如今念着的人不在,一个人去逛,再热闹也变得索然无味。 红绣也没有坚持,得到回答后就退下不继续打扰他了。白行歌看了桌上的饼一眼没碰,倒是脑中念头一不小心想到谢璟深,身体又开始有了特殊反应,最后忍无可忍只能锁上门,窝在榻上自行纾解了一番,清理干净后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才起身。 中秋佳日,入夜的埠城却是格外热闹。白行歌坐在房里看着书,还能听见城里大街上人们的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