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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歌应了,可是连日来都没有离开过飞月楼。 主要是他体内的合|欢毒好像快要压抑不住了。他也挺想趁下午阳光正好的时候出去溜达溜达, 可每日他体内的毒便要发作一次, 惹得他必须把房门锁得紧紧的,不让任何人进来。 而他自己则痛苦得躺在床上不断控制住自己,但他越是忍耐身体就越燥热。若他在中毒之后仍没体验过那等事情所带来的愉悦, 他还不至于那么痛苦。可是他的身体已经记住了谢璟深的味道,还有他的触碰,所以每次体内的毒发作时,他就特别念着谢璟深。 那是他喜欢着的人,也只喜欢他一个人碰自己。尤其随着他们相处得越发频繁,通过那蓝莲印记牵起的羁绊也越缠越深。他在方元抽空来见自己的时候问过他,方元说那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对彼此越来越心动,才会有的反应,是好事。 白行歌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认同这是一件好事。比如他爹娘,他们两个人之间也有这一份牵绊,所以最后两人连死都要死在一起。他私心地想要有朝一日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谢璟深能够活下来,而不是为了他去赴死。 奈何谢璟深最近事情太多,白行歌便没有什么机会与他谈一谈他的身体情况。且大多时候,他被毒逼得忍无可忍时,自给自足尚能压下那股躁动。可后来这毒好像发现了他的‘投机取巧’,几番下来,他自己动手的释放已经无法彻底再抑制那股热意。 好比今日,白行歌结束后躺在床上平复了很久,才堪堪将心里那几乎要熄灭他神智的感觉压下。 缓了半天,他在清理好自己后才拖着沉重的步子朝房外走去,想去看看楼里有没有什么可以降火的清凉食品。结果才没走多远,他就遇见了正好回来找他的谢璟深,直接被人堵在了长廊上。 院里的树上还有几只黄色的小鸟在叽叽喳喳地叫着,秋日白天里的风还算柔和,轻轻擦着树叶吹过,撩起阵阵轻脆的沙沙声。 “身体还没好吗?你看起来有点累。”谢璟深高大的身子将白行歌整个人笼罩在阴影当中,他把人堵在墙边,双手轻轻抚上他细软的腰肢,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一贯的慵懒。 白行歌觉得自己刚才在房里压了半天的火都白费了。谢璟深存在感极其强烈的气息扑在他身上,惹起他一身颤栗,只能声音有点飘忽地问:“你今天怎么有空?” 谢璟深却沉默着没有马上回答,半响才低下头靠在他肩上,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白行歌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逐渐发烫,谢璟深身上那专属又霸道的气息过于浓烈,惹得他在他怀中微微发颤,听着他低声说:“有件很重要的事,与飞月楼有关,与天行教有关,也……与我和昭阳有关,需要我亲自去处理,不得不离开楼里几日。” 顿了顿,他又说:“此事也能看作是一个委托,但与鬼神无关,有点危险,我不能把你带上。” 白行歌想,谢璟深说的有点危险那应该就是很危险的事了。 他也没有非得要掺和,只问:“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谢璟深回道。 白行歌也没有说着想跟去,努力维持住自己的平淡:“哦,那你早点回来吧,回不来我也不会为你守寡。” 这话倒是把谢璟深给逗笑了,没忍住想去亲他时,才发现怀里的人额头处竟冒出了一层薄汗。先前见过白行歌吐血的谢璟深被吓着了,语气有些惊慌:“你怎么了?不舒服?” 白行歌攥住他衣袖的手紧紧一抓,忍了忍,咬牙说:“有件事得告诉你。” 谢璟深没有回话,显然在等他继续。他轻呼了口气,又开口:“我在落月教的时候,好像中了毒。” 随着谢璟深瞳孔微微一缩,仿佛他随时要毙命的模样,他唇角微扬,轻声说:“倒也非什么会致命的毒,就是落月教副教主来偷袭我的那日,他往我脖子上扎了一针,说给我下了一种叫做合欢的毒。我当时没有任何不适,便没放在心上,岂知这毒……现在却是发作了。” 谢璟深就算再不懂也明白合欢俩字的意思,更何况他实际上懂的还挺多。所以挺多白行歌这话的时候,他轻抚着他腰的动作蓦地顿一顿,眸光逐渐转为怔愕。 这毒虽然不致命,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发作起来肯定很不好受。而且白行歌脾气倔,再不舒服也独自忍着,要是没解决办法他恐怕宁可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也不会随意找人替他缓解。 更何况,谢璟深也不想他这么做。 他和白行歌虽然有过亲密接触,但始终是没有逾越最后一步。他希望这会是在两个人情投意合,相互愿意的情况下做,而非趁他为毒所扰的时候下手。 谢璟深眼神一暗,里头清晰地滑过一丝愤怒,才摸着他的头安抚他:“我去给你找解药。” 谢璟深很有行动力,说想去找就马上准备要出门的架势,立马就将他放开。反倒是白行歌颤抖着手把他拉住,气笑着揪住他衣领用力将他朝自己的方向拉近。 白行歌轻喘着气,淡淡的气息全都洒在谢璟深身上。 他看着双眼逐渐变得迷离,却又在努力强撑着意识的人,喉结微微滚了一下。 白行歌微微仰首垂眸凝视着他,这样的眼神有几分清冷高傲,但眼角那抹粉红却又无声在勾引着被这双眼睛认准看着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