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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又看向谢璟深:“再说,着急想进入璇玑阁的是谢公子,身为飞月楼楼主,他若连这点本事都无,那就有点愧对于他在江湖上的名望了。” 谢璟深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没有回话。 于是,前往摘星阁的计划只能又搁置。白行歌没忍住想起了自己当初算的那一卦,有点担心自己该不会到最后都得和飞月楼牵扯在一起,去不了摘星阁了吧?否则,怎么他不过是想转移个地方,都如此费劲? 在经过王家的事情后,似乎是因为他的实力也稍微得到了谢璟深的认可,又或是俩人解开了在浮云山庄的那点误会,通过合作稍微缓和了关系,前往璇玑阁的路上,白行歌和谢璟深相处得总算是融洽了一些。 不过,也就那么一点吧。 阿竹看着面前两个说着说着又开始有那么点针锋相对的苗头的两个人,无奈地想道。 起因是他们在路过一个小镇休息时,坐在车里的白行歌看见了远处的谢璟深正和街道旁一位姑娘说话。向来不爱管人闲事的白行歌,在阿竹有些震惊的目光注视下下了车,朝谢璟深的方向直奔而去。 白行歌不知是对那位姑娘说了什么,原本还笑得好似一朵娇花的漂亮女子面上突然露出了惊骇与心虚的表情,连动作都变得有些无措起来。白行歌没有再搭理他,而是在谢璟深后背处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朝他露出了一抹不带感情的笑容后,才又转身朝着马车的方向缓步走回来。 只是从他那双因为不高兴而变得更加冷淡的浅色瞳孔,任谁都能够看出他的不愉悦。正在边上休息吃东西的飞月楼护卫们没忍住被他们俩引走了目光,其中一位思绪特别发散的小个子看着有些无奈地跟在白行歌身后走去的谢璟深,笑着调侃:“哎,我竟然觉得咱家公子和白公子两个人看着还挺和谐的。” “你可真敢想,主意都打到咱们公子头上了?”旁人笑道,“这两个人一天天的,没打起来我估计还是因为白公子没那个动手能力。否则按他们这脾气,我估计那一日飞月楼早被他们俩打成废墟了。” “这不是闲着无聊,想点好玩的事儿嘛?怎么说呢,我觉得白公子还是挺邪乎的,王家的事情确实让人有些震撼,你瞧瞧红绣姐现在多护着白公子啊。能担得起国师这一名头,多少也有点真实力在吧?” “虽然一开始因为白公子的身份,大家对他感官都不怎么好。不过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倒觉得白公子人确实挺不错的……” “唉,那又如何?按公子的个性,此道与咱飞月楼注定无缘。” 外边人在讨论的时候,阿竹看着白行歌又回到了车厢里,想起不久前白行歌像是很顺口地,在车里提醒了谢璟深一句:“谢公子今日不宜近女色。” 白行歌给的提醒向来都有他的理由,结果回头就给他见到谢璟深无视了他的提醒跑去和姑娘接触,仿佛故意违背他的意那般—— 于是气氛又很喜闻乐见地不好了起来。 车子已经轱辘轱辘地出发了,像这种小吵小闹的事他俩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遍,偏偏这两人一个特别冷静沉着,一个又清静理智,每回闹不愉快,受罪的都是可怜弱小无助的阿竹。 被气场强大的两个人压着,他简直如坐针毯。 在阿竹的印象中,白行歌在皇宫里基本没怎么发过脾气。哪怕是面对季君延无限烦人的小动作与sao扰,他都能够心平气和,四两拨千斤那般回绝。 就这出宫的短短日子里,他觉得白行歌生的气已经超越了他出生到离宫为止的次数。 而且还都是为的谢璟深。 他觉得,这两个人上辈子肯定有天大的仇怨。 白行歌当然不会无故去找谢璟深麻烦,他今日提醒也是按谢璟深的情况,察觉到他今日会有个小劫。果不其然,他在车里就看见了谢璟深说话的对象身上带着妖气,那双眼睛盯着他都盯得发馋,他不理解这人怎能和二愣子似的半点察觉也无。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点心思同为男人,我能理解。”其实心里对情爱之事没有半点兴趣的白行歌并不能理解,“但你找姑娘的同时还得给人添麻烦,就不太好了。” 谢璟深沉声问:“按你这么说,我将来娶妻还给你添麻烦了?” 白行歌眸光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娶公主我都没意见,只是方才那姑娘是个妖,你身体的事我早提醒过了,与她接触她只要在你身上略施小咒,都能往你身上增添死气。” “我先前在浮云山庄消耗了不少灵力才帮你抑制住了些许,你再这么多来几次,我不仅先前所为都白费了,还得再消耗灵力往你身上清一清。我如今身体本就虚弱,不能保证短时间内还能再给你处理几次。”说着,他还特别应景地轻咳了几声,下意识将披在身上的斗篷扯紧了一些。 毫无预警袭来的寒意再次让他感受到比冬日还要让人难耐的寒凉,但他脸上依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只面色平淡地望着车外的风景。 “……”纵横江湖多年,杀人从不眨眼,见血心里从不发颤的谢璟深竟被白行歌这短短几句后说得,有那么点心虚。 浮云山庄里的事他早听林千澜提过,加上那日护身符确实也护了他一命,若白行歌所言为真,他确实欠着白行歌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