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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短命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21

    周子融知道他想听什么,想着反正现在是在求人,而且再怎么样华胥也亏不了,于是投其所好道:“说借什么的太见外了,两千人是有家的我没办法,但那十台掘矿机,若是王上喜欢,就当是我们的谢礼了。”

    十台掘矿机对于东海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但是阿尔丹静静看了他一阵,忽而微微一笑,道:“十台就不必了,周将军送我一台就够了。”

    只要有一台,就足够他们防制出无数台,虽说会比直接拿更耗精力,但阿尔丹也有自己的坚持。

    周子融还稍稍有些意外,面上笑容却不减,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也没多说什么。

    阿尔丹轻笑出声,摇了摇头道:“要是你们太子在,不知道觉得我斯兰还够不够义气。”

    周子融知道他还惦念着大战的事,总觉得自己欠了东笙的,眼下斯兰困难成这样还要给华胥东海分油水,实在算是仁至义尽了——不然难道说斯兰开矿这么多年,还真的连一个金矿都开不了吗?恐怕不见然。

    而即便是再怎么拮据,阿尔丹也拉不下那个脸来趁火打劫。这一次挖出来的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金矿,斯兰一整年也才能开出来两成,相当于他们之前平均两年的国库收入,而金矿里的这两成金子换一台掘矿机,确实是不过分。

    而这一台掘矿机,其实也就是意思意思,跟白给他们两成黄金也没什么区别。

    周子融心里也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不禁在想,东笙那时还真是会看人。都说一个人处事交友一要看头脑,二要看福气,邦国之间能解下这样的情谊,着实不易。

    周子融沉默了半天,却忽然一声不吭地缓缓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拱手揖道:“华胥东海谢过王上。”

    阿尔丹没想到他会突然行这么大的礼,也忙不迭跟着站起来,托了一把他的胳膊肘,嘴角干干地笑了几下,有些不大适应地催促道:“周将军莫要客气,快坐下来。”

    周子融这才又落座,只听阿尔丹又问道:“不知贵国太子殿下近来可还安好。”

    “殿下福泽,一切安好。”周子融没提北疆的事,但阿尔丹肯定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这么问。

    阿尔丹笑了一声,半是苦涩半是调笑地叹了口气:“他之前说要来讨杯酒喝,也不知道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阵,第二天阿尔丹就带他去往澜河城看金矿,斯兰的没有直道也没有灵驹,这一趟花了十几天的时间,但好歹那金矿不负所望,就连周子融这样的外行进去看了一眼,也知道是难得一见的好矿。

    周子融在斯兰前前后后呆了一个多月,回去的时候连华胥都已经入了夏,战火点燃了整个北境,甚至连中部的兵马都听从调遣,刻不容缓地赶往北境支援。

    元鲤本来是周子融安排在东笙身边帮忙照看的,结果他这躺一回去就见元鲤已经在王府里等了他好几天,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作者有话说:求评论~~!!】

    第68章倒马关

    周子融在斯兰前前后后呆了一个多月,回去的时候连华胥都已经入了夏,战火点燃了整个北境,甚至连中部的兵马都听从调遣,刻不容缓地赶往北境支援。

    元鲤本来是周子融安排在东笙身边帮忙照看的,结果他这躺一回去就见元鲤已经在王府里等了他好几天,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大概半个多月以前,东笙刚刚把驻扎邯郸的最后一批人马集结完毕,休整了十多天的沙安人便又一次大举进攻了。

    那天东方刚刚破晓,清晨的料峭还没有来得及被晨光给驱散,北境那一望无际的旷野之上便有一股浓烈的杀气铺天盖地地滚滚袭来。

    最早发现敌情的是城楼上一名当班的小斥候,透过望远铜镜的镜片看见天际线那儿溢出的一条细长的黑影,极远的地方传来了隐隐的sao动声。

    “殿下!”斥候一刻也不敢耽搁地窜下了塔楼,陀螺似地跑到东笙的门前急匆匆敲了几下,“沙安人来了。”

    他最后一个字一说完,这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个他从未见过的年轻男人,眉心有一道墨印,脸上还挂着点儿不耐烦的神色:“慌什么?”

    斥候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正踯躅着要不要开口问问,那男人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去给往生发信号吧。”

    东笙一边系着肩甲,一边不慌不忙地朝外走,那男人见他过来也没有要行礼的意思,十分自然地哦了一声就要准备离开。

    “甲子,”东笙叫住了他,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道:“罢了,你去吧。”

    甲子十分不尊重地啧了一声,接着脚下运了点儿灵力,一闪身就不见踪影。

    东笙看着那毫无敬意的某人消失的方向咂了咂舌,半开玩笑似的小声笑骂道:“无法无天。”

    小斥候看得一愣一愣的,见东笙的目光移向自己,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忘记行礼,又想起东笙方才的话,心里疑心莫不是要怪罪了,连忙单膝往地上一跪:“殿下。”

    东笙一愣,没想到把这小子给吓着了,心里一时哭笑不得,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也下去吧。”

    等到那斥候低着头退下之后,东笙才有些目眩地低头按了按眉心那颗嵌在骨里的墨玉珠,感觉从那颗珠子镶嵌的地方开始蔓延出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胀痛。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做那个关于火的梦,特别是当他再一次同时召出超过三个天罡灵武时,那种幻境以及要侵蚀大脑的灼热与胀痛就白天黑夜轮番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