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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是背对着他,挣扎着要从他怀中起来,然而宁沉伸手两指扼住了他的下颌,迫使他回过了头。

    再然后,炙热的吻袭了上来。

    唇齿相依,火热万分,强势而温柔的吻不容人逃避,燕挽整个人被钳制住,没有半点反抗的空间。

    燕挽脑中“嗡——”地轰然炸开。

    此时此刻与上辈子的画面悄然重叠。

    宁沉最喜欢这样勾着他亲吻,因为十足的掌控令他心安,他就像他手里的猎物,挣也挣不开。

    “挽挽,我的挽挽。”

    “乖。”

    “你我既是手足,亦是情人,两心相同,亲密无间,宁沉这一生只付于你。”

    ……

    欲拒还迎。

    步步沦陷。

    然后,得来退婚口谕一道。

    六个字。

    男子不能为妃。

    吻不知什么时候停的,耳边响了好几声:“挽弟。”

    燕挽逐渐回过神来。

    他看向眼前的男子,涣散的目光汇聚,一言不发的起身。

    宁沉扣住他的手腕,眉眼笑意全无:“你若心里不痛快,打我一巴掌,不要忍着。”

    燕挽面无表情,眼眸冰冷:“殿下既知自己所作所为会让人不痛快,便不该做这样的事。”

    “我只是……”

    情不自禁。

    燕挽一字一句道:“殿下不配为君。”

    作者有话要说:高估了我自己,困死了,应该没人等吧!!!

    米娜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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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难嫁第五十四天

    三个月前, 燕挽时常挂在嘴边的是“殿下一定会成为一位英明的君主,我愿尽心尽力辅佐殿下, 予殿下一片大好河山”。

    三个月后, 他说“殿下不配为君”。

    宁沉很轻的哂笑了一声:“或许是罢, 我从未想过要做什么英明的君主。”

    燕挽扒开他的手指, 冷冷抽出自己的手腕:“殿下令我失望至极。”

    宁沉缓缓看向他,漆黑的瞳仁落了灰似的蒙上一层阴翳, 燕挽与他对视, 整个殿宇一丝声音也闻不见。

    桃花似的眼眸犹如古井一般,窥不见一丝灵光。

    燕挽面容肃杀,不肯有半点退却。

    漫长得好似过了一个时辰,燕挽不顾尊卑拂袖而去。

    身后的男人未加阻拦,殿内通明的灯光寂寂。

    出了宫,燕挽坐上马车,狠狠拭了拭唇。

    因这一通, 燕挽当夜睡得极不安稳,又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宫墙之内,月光之下, 一人坐在路边嶙峋的石头上, 衣上露水寒重。

    依然听不到任何声音, 看不见一丝眉眼,男子身着明黄色的薄衫,衣领宽松,手中握着一根发带, 宛如雕塑一般。

    有一行宫人提灯走了过来,在两步外等候,为首的公公近前,给他披了件大氅,男子转过头,周身气息如死水般寂静。

    两人说了些什么,公公忽然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

    所有宫人跟着跪下,画面一片萧瑟。

    但终究无用,男子站起了身,披肩的大氅掉落在地,一步一步往灯火通明处走去。

    他只身没入漆黑的殿中,犹如送入巨兽之口。

    那抹发带被他缠在手腕上,鲜红的一圈犹如割开的伤口一般。

    ……

    醒来时,仍是深夜,燕挽坐了起来,一阵失神。

    房门外的人听到动静闯了进来,唤了声:“公子。”

    却不是福顺,而是画莺,燕挽怔了一下,见她端了水来。

    燕挽淡淡饮了一口,问:“怎么是你守在门外?”

    画莺“噗通”一声跪下:“是我求福顺,让他准我替公子值夜,请公子不要怪罪。”

    燕挽从小被画莺照顾着长大,如若不是她行为太过火,他不可能降她为二等女使,罚也罚过了,毕竟心软,便温声道:“不怪,女子熬不得通宵觉,你也去睡吧。”

    画莺站了起来,却是给他擦了擦汗,问:“公子可是做噩梦了?”

    燕挽摇了摇头,说:“没。”

    最近的梦一个比一个奇怪,之前的梦他还能看得懂,这个他已然看不懂了。

    画莺又道:“公子睡不着,可要吃些点心?”

    燕挽忽然想起了纪风玄,轻叹一声:“哪儿有半夜吃点心的,牙齿会长虫。”

    画莺想了想,取来了蜜饯,蜜饯装在小罐子里,暗红色的一颗,裹着糖渍。

    燕挽看了半晌,没能抵过诱惑拈了一颗,送进了口中。

    丝丝甜味舌尖氲开,那梦所带来的阴郁全部散去,身心顿时愉悦起来。

    果然还是画莺最了解他。

    吃了蜜饯,漱了口,燕挽复又睡去,一夜好眠,次日天大亮了才醒来。

    今日不用去太书院,燕挽难得赖了一会儿床,然后招来画莺伺候。

    画莺入了厢房,不敢如从前那般放肆,手脚麻利,做事很是周全。

    用完早饭,燕挽仍然带着福顺去铺子巡视,却有商贾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