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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思言顿时无话可说,此项指认,不过他们谴责陆宁初时,生出的恶意揣测。 “那我再问孙道友。”陆宁初转移视线,“你言我欲以迷宫机关杀你们所有,那我为何不在你见我杀了袁林之后,杀你灭口?再者,你逃走后不久,迷宫机关可是尽数停止?我若当真要杀你们,我为何要这么做?” 孙钦被问得说不出话,但他面色难看地僵了一会,又喊道:“你撒谎!袁师兄不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你用那种手段折磨袁师兄,你就是恶鬼!疯子!杀人魔!” 他情绪激动,说着便忽地扑向陆宁初。 陆宁初下意识抬手抵挡,却又心神蓦然一凛,当即意欲收手。 然,他终是慢了一步。 来不及收回的手掌碰到孙钦胸口,孙钦便骤然后仰,似遭重击地吐血倒飞出去。 第28章 金丹劫 欲加之罪天雷摧。 虽然可以料想,前世仇敌定然还会有所动作, 但也是着实没想到, 对方会用这般拙劣的法子。 然而偏就是这样拙劣的法子,反倒令人猝不及防。 孙钦倒飞出去后, 便是摔在地上不再动弹。 堂前侍卫上前查看, 脸色顿变:“死了!” 人群顿时哗然。 袁启容当即怒喝:“大胆贼子!竟敢当堂击杀人证!” 洛水宗其余众人, 亦面露怒容。 岩上城城主一拍桌上惊木,令得袁启容不可轻举妄动,问侍卫道:“如何死的?” 侍卫扫过陆宁初一眼,禀报道:“死因是被人一掌击碎心脉。” “可有异常?”岩上城城主这话之意,是问那一掌是否藏有蹊跷,可摆脱陆宁初嫌疑。 侍卫摇头:“并无。” 岩上城城主看向陆宁初, 问道:“你可有解释?” 陆宁初虽心系仇敌,但也知此时不能抽身找人,何况有龙渊在暗中留意,他便自是留于堂前, 接下仇敌招数。 “非我所为。” “众目睽睽,眼见之实, 且我侍卫已查, 孙钦确实死于胸前一掌,并无蹊跷。你如何证明非你所为?” 陆宁初微微抿唇,面上仍是沉着冷静:“我本是罪名难定,甚至还能自证清白,为何要如此为之, 自立罪名?何况我是剑修,何来这等掌力?” 然他心中却波澜不小。 幕后之人,似乎和他想得不一样。 孙钦之死只能是有人事前打他一掌,却又控制掌力隐而不发,直至孙钦与他接触才引得发作。能将离体之力控制如斯,对方的修为当是深不可测。 这与他前世探得,对方实力与他相当不符。 不待岩上城城主言语,袁启容抢先反驳,道:“狡辩!我看你分明就是已经堕入魔道,嗜杀成性,受不得孙钦揭露你之恶行,才难耐本性当众杀人!” 岩上城城主微微拧眉,道:“袁道友,陆宁初所言确有道理,当众杀人实在过于愚蠢。” “郝城主!”袁启容不依不饶,“这贼子堕入魔道,自然肆意妄为,做出何等荒谬之事都不意外。何况孙钦受这贼子一掌便是殒命,这是众人目睹之实。目睹之实和空口白话,谁更可信再明显不过,难不成郝城主是见这陆宁初是太上天宫之人,才这般包庇与他吗!” 岩上城城主郝东辰,虽是个清心寡欲的性子,镇守岩上城多年不曾离开,但他入驻岩上城前,曾在太上天宫当过一阵客卿长老。故袁启容包庇之问一出,旁人难免生出疑虑,质疑郝东辰是审判不公,偏袒陆宁初。 “就说这陆宁初明明承认虐杀,有非正道之所为,这岩上城城主却还要弄出这一遭公审,看似为了公正,实则不过是为了替陆宁初洗脱罪名罢?陆宁初之前被抓时,可什么都说不出来,今日说了一大串,许是郝城主教的。” “有什么办法,太上天宫势大,若非是像洛水宗那般遭遇,实在恶气难消,旁人谁敢招惹太上天宫的人?” “之前听得郝城主之名,还当他是个淡迫名利的君子,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听得这等闲言,郝东辰难免显出怒容,他正欲警告众人,却听太上天宫长老出声。 “诸位稍安勿躁,我太上天宫为正道之首,见得邪魔,自当挺身在前,诛邪除恶。”他的视线落至陆宁初身上,“若是太上天宫门下出得恶徒,我等也当以身作则,正本清源,绝不行包庇苟且之举。” 这话一出,不说旁人,周齐云、洛珈莲这些和陆宁初相处不错的弟子就先吵闹起来。 周齐云面露急色,道:“马长老,东方师兄离开之前,也说迷宫中起初机关多变,危险重重,后来机关突然关闭,他们才可寻得三件至宝。这与陆师弟所言相符,陆师弟当属遭人诬蔑,蒙受冤屈啊!” 东方昱身有重宝,未免意外,待到太上天宫长老来后,便乘连烽天之飞舟先行返回。 其余人等也是议论纷纷。 “正本清源固然重要,但陆师弟既为我太上天宫弟子,尚未为其据理力争不说,怎么就先言包庇了?” “确实如此,为何不究陆师弟所言,要偏信旁人挑拨?” 马长老振袖回瞪,斥道:“尔等小儿懂得什么?陆宁初辩解有理有如何,判其是否冤枉当看行为。行虐杀之举,是以杀为乐,当堂杀人,是胆大包天,此等恶行绝非正道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