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第18章 元华天摸着胡须,觉得自己就不该参合进林洛生和长生宗之间的恩怨! 元华天逃走了,其他修士可都还困在这里。尤其是灵山派掌门元常山,当他见到自己爹飞速逃走后,若不是平生脾气修养好,他恐怕早就跳脚骂人了。 元华天走了,身边其他门派以及自家门派的修士便像是约定好了一般,通通看向他。 元常山面色沉稳不变,心中却在疯狂骂爹:来时气势嚣张的骂了一通林洛生,仇恨拉满后,好家伙你发现自己打不过!跑路了!!可是爹啊!你跑路了你儿子还在这啊! 你不来就算了,现在这不纯粹的坑儿子吗! 修士逆天而行,本就子嗣困难,而越是高阶修士则越难孕育后代。元华天这一脉更是数千年才有一个儿子。若不是自己和元华天长得一模一样,元常山都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了! 好在元华天还没忘记儿子是亲生的,且来之不易,良心未泯的他急忙向林洛生致歉。 听到亲爹的声音遥遥传来,且林洛生没有计较的意思,内心憋屈的元常山终于可以松了口气。 在此之前他害怕自己稍稍一动,便似那名元婴修士当成断成两块,脑门上的汗都不敢流。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向林洛生拱手道:“我们灵山派千年前参与你与长生宗之间的恩怨,帮长生宗藏了您的剑,可如今藏云秘境被毁,如林前辈所说,也算是扯平了。” “你和长生宗之间的恩怨,我们灵山派从此再不参与。”这便是把主场让给了林洛生,表示接下来的事他都不管了,就是林洛生把其余所有人杀了,他们灵山派都不会有半句废话。 灵山派低头很快,其余修士则纷纷脸色大变,有心想要唾骂几句这叛变的叛徒,却又怕自己被林洛生杀鸡儆猴,内心深处更还有几分艳羡。 林洛生放过了灵山派,他们却还没有安全。 林洛生没空理会这群人,他今日的目的便是为了呆在长生宗里的那群人。 他扫了眼天边,见还未有人来。那长生宗长老死前信誓旦旦说已经发出了传讯符,但事情发生至现在,早已有了数个时辰,灵山派距离长生宗并不算特别远,化神修士可飞天遁地,这段时间都够他们来此地走一个来回了。 林洛生嗤笑一声,道:“千年过去,依然如此上不得台面。或是传讯符失了效,不若元华天你亲自告诉秋海崖。我林洛生在此处,等他们来与我了解恩怨。” 秋海崖便是长生宗那位虚无期大能。其他人见林洛生直呼对方姓名,均低下头装作没有听见。 长生宗和林洛生都不是好得罪的,元华天不想吱声。 灵山派掌门的妻子掐了他一把,他忍无可忍:“爹!”他女儿可还在秘境里呢! 下一刻,元华天气急败坏地囔囔道:“听到了!听到了!老子发了一百张传讯符,他们就是闭关闭到深山老林也能听见。我可先说好!他们要装孙子不来,那可不关老子的事!” 林洛生不理他。 又等了数个时辰,直到在场诸人皆内心慌张不安时,林洛生浅叹一声,目光怜悯地望向坐在秘境中的长生宗弟子,道:“你们师尊师祖至今未到,我却是没耐心继续等下去了。” 他撑伞遥望天边朝阳,道:“我只在此等候三日,若他们还是不来,我便杀了你们所有人。” 长生宗不敢前来,林洛生却要逼他们来。 他说完便不顾众人眼神,慢吞吞地拿出一朵散发着冷气,与浮云类似的法器,他躺了上去,闭上眼静心等待仇人前来。他手中的青伞也变大飞至头顶,替他挡住骄阳。 若是之前,恐怕还有人会跳出来指责林洛生,可如今有了前车之鉴,就连元华天都已低头,在场其余诸人最高修为也不过元婴,连直视林洛生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反驳了。 眼见其余门派没有话说,被困于秘境的长生宗弟子们颤了颤。 林洛生神情淡漠:“我此举只为逼出秋海崖等人,与他们了结恩怨。你们运气不好,投入长生宗来了此地,不过也非绝境。待他们来后,我不拦各位去留。” 他坦坦荡荡,底下修士竟然对他生不出恨意。 浮西西身为一线吃瓜群众,见此好奇不已。她之前虽听林洛生提过几句他和长生宗的恩怨,却并不了解,当即捧着一把灵草四处吃瓜。 这时她才知晓,原千年前林洛生也是长生宗的开宗祖师爷,只不过后来与秋海崖老祖闹翻,惨遭门派背弃追杀,如今修为已至化神的高阶修士,皆参与了当年的追杀。 被自己的挚友与徒弟徒孙背叛,怪不得林洛生想要报仇。 浮西西一边啃着灵草,一边快乐吃瓜。周围弟子皆脸色苍白呆在一处,只有她喜滋滋的忙着四处寻找秘境内里的宝物。 原本秘境只开七天,她现在多留在里面挖灵草,可是赚了呢!想到这,浮西西抬头忧愁地望着天边,也不知道长生宗的人什么时候来。 最好是晚一点来,让她再多挖几株灵草! 浮西西的身边跟着脑袋被石头卡着的饕水水,所以其他修士时常见到一个古怪的修士,她身边跟着一只头顶石头的丑陋灵兽,一人一兽面对困境丝毫不惊慌担忧,甚至还有心情到处挖灵草。 另一头,长生宗内。 修真界没有秘密,短短时间内,林洛生修为已达到虚无期实力的消息便传遍了修真界,长生宗作为林洛生生死宿敌,自然最先得到消息。 此刻宗门内部化神以上皆齐聚一室,争执不休。 “掌门!我们此次去吗?” “那疯子说若我们不去,便杀光如今被扣押在灵山派的所有长生宗弟子,还说日后见到在外行走的长生宗弟子,便杀一个。” “当然不去!他都已经虚无期了,我们去了也打不过,徒丢脸面!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 “常长老,你这样像话吗?若是不去,门中弟子岂不心寒?我们如何立足?” “好了都别吵了!都吵了几天了!你们就不能安静一点吗!”一声爆喝响起,长生宗掌门遥望数人,心中无力。 就在这时,在场众人忽然接到后山老祖的传信。半响,众人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长生宗掌门人握拳道:“去,自然要去,若是不去,宗门威望必定会大大下跌。我不逼你们,此次全凭自愿,老祖也赏下一把伏羲琴,谁愿去便归谁。” 伏羲琴乃是由上古神树所制,乃是一件神级宝物。饶是许多化神修士,手中都只有一两件神级宝物呢!可如今老祖却说赏就赏,手笔不可谓不大。 宝物虽好,却要看有没有命拿。 众多修士犹豫之时,一名满脸络腮胡的化神修士站了出来,他不屑地说:“胆小如鼠,你们不去,我去!” 他觉得这些人果真没有胆量,那林洛生能一剑杀元婴修士,难道还能一剑杀化神修士?自己去了又不一定要跟人打架,远远望上一眼便回来呗。 他根本没打算救人! 等他走了,一群化神修士散去。几个人嘀嘀咕咕道:“老祖已经醒了,为何他不亲自前去会会林洛生。” “老祖自然有他的道理,岂容我们置喙?” “……你说,老祖是不是怕了?” "……但愿不是。" —— 第三天时,吴长老出现了!可是他只是在灵山派附近溜了一圈,一句话没说便飞快逃走了。 他甚至都没有瞧上一眼底下的弟子! 待他逃远后,林洛生轻笑道:“怪只怪你们命不好,你们门派自己都不愿救你们。别人不敢来便罢了,秋海崖可是已是虚无期,他为何不肯来救你们?” 底下的长生宗弟子表情扭曲,皆是愤愤。林洛生说的没错,当他们看到只有吴长老来时,心便死了一半。 化神修士如何抵得住虚无期大能,如何能从虚无期大能手下救出他们众多弟子。果然,长老只是远远望上一眼,便溜走了,根本没想要救他们。 长生宗弟子眼中的亮光渐渐熄灭,对门派的信仰和崇敬瞬间崩塌。众人眼中的希冀转成茫然,随后燃起滔天恨意! 林洛生问他们:“三日之期已过,此刻我愿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想让这位吴长老留下来陪你们吗?” 死一样的安静,上方的高阶修士均是胆寒,没料到林洛生居然如此阴损,不费吹灰之力便挑起内乱。恐怕此刻底下的修士不恨他林洛生,而全部改恨培养他们数年的长生宗了! 底下的修士安静许久,忽然,有一人藏在人群中,高声喊道:“留下来!” 他抹了把泪:“今日之事皆是因他们和前辈您之间而起,我们何其无辜!前辈已说放我们一条生路,只需他们前来了解恩怨,可恨他们数十名化神大能,一位虚无老祖,竟通通没有担当!” 他双眼流泪,撕心裂肺吼道:“这些人修的究竟是什么道!” 他话一落,死一般的安静。许久,附和声渐起。有人忍不住哭了,有人则红着眼愤怒嚎叫。 林洛生安静地看着他,道:“如你所愿。” 他挥出一剑。 只霎那间,众人见青色的剑光如同烟雨朦胧的三月江南,下一秒,淅淅沥沥的血雨降下。 数百里外,已有化神期修为的吴长老死了。 不远处观战的元华天瞠目结舌,下一秒连不停地往后又逃出几百里才安心。 林洛生缓缓收剑。 他将剑插入伞柄之中,这时浮西西才看清,原来林洛生的伞为剑鞘,是容纳他的剑。 他一手执伞,一手拿剑,当是开天辟地,顶天立地。 吴长老死后,四周一片寂静。林洛生剑之所向,所有人皆退后数步。 浮西西没有像其他人一般逃窜。 她只是傻傻地看着高处的林洛生,心道:“这便是强者吗?” 来日,她也能做到如此吗? 第19章 三日已过,除了被杀的吴长老,长生宗再未派任何人来。 大约是知道自己逃不过死亡的命运,其中一名被困在秘境中的弟子心态崩溃,大声骂道:“林洛生你好生霸道!长生宗与你有怨,又与我们这些弟子有何关系!你滥杀无辜,迟早会遭到报应!” 林洛生淡淡抬眸:“我杀便杀了,天下之大,有何我不可去,有谁我不敢杀?你再废话,我便提前送你下去。” 那名情绪讲的长生宗弟子瞬间闭嘴。 林洛生掀起眼皮打量四周,大约是已经失了耐心。长生宗的人都混在秘境之中,他没有心情自己一一找出来动手,便直接令底下修士把长生宗的杀掉。直言如有遗漏,他便杀了在场所有人。 其余修士早就害怕不已,听到自己可以活命后当即飞快动手。上方其他门派的高阶修士见有长生宗的人要跑,甚至亲自动手。 众多长生宗弟子当即拼命反抗,可双拳难敌四手,加上无法逃窜。可以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ou,一个个相继倒下。 浮西西正在挖灵草,四周忽然打了起来。她手中握着一株灵草,暗道这些长生宗的弟子可真倒霉。 大道无情,优柔寡断之徒注定活不到最后。林洛生既然之前已经放出话来,便断定不会让自己失信,这群人活不了了。 她摸了摸鼓鼓囊囊的储物袋,里面装满了灵草。无论是稀有珍贵的高阶灵草,还是寻常的低阶灵草,浮西西犹如周扒皮在世,通通都不放过。 浮西西没兴趣杀人,搓了搓手决定继续找灵草。 就在这时,一位浑身是血的长生宗弟子被人追杀,从浮西西面前逃过。他满身鲜血,身躯摇摇欲坠,踉踉跄跄差点倒在她面前。 浮西西跟这些人可没什么仇怨,不愿动手杀人。 她恰好扶住那名修士,随后便放开手,方便对方跑路。那名修士见她没有动手,诧异地看了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