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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他曾以为的小作精褪去光鲜,像孩童似的黏在他怀里,呼吸绵长,心跳紧紧挨着他,葛捷锡之前纠结的种种突然都不见了,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内心:他想和这个注定不是同类的人在一起,像纪哥和小顾总那样,过一辈子。 至于以后?人生苦短,他只想顾今宵。 高震淣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他揉着几乎散架的胳膊,看到葛捷锡给他放在床头的衣服,没穿,直接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寻找葛捷锡。 葛捷锡住的地方不大,一居室,出门就是客厅,右手边是厨房,大概是怕隔音不好,厨房的推拉门关得严实,从磨砂质地的玻璃上模模糊糊地透出一人影。 “你怎么起这么早?”高震淣推开门,一双睡意朦胧的眼半睁半阖,游魂儿似的贴上葛捷锡,蹭着他,嘴里嘀咕,“好不容易周末赖会床,暖g的居然不在,我不管,你要再陪我睡一会儿。” 葛捷锡关掉燃气,洗好手,这才回身,撑住某人没骨头似的身体:“怕你起来饿。” “饿了就吃你。”高震淣哼哼着搂住他脖子,也没睁眼,凭借记忆去解葛捷锡的衣扣,没想到解了半天,才解开两颗扣子。 “搞毛哦,不就两顿没吃,就成空虚公子了。”高震淣忍不住暗骂自己,勉为其难地睁开一只眼,集中精力解决拦路虎。 葛捷锡见他一脸迷糊的模样,有点想笑,抱起他,回屋,把满脸都写着“躺平任干”的空虚公子放到g上,手指揉着他尾//骨:“你确定还要?” 高震淣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葛捷锡。 “我等了这么久,一个晚上你就想打发我啊?”高震淣游鱼般地缠上葛捷锡,在一声舒//服的喟//叹后,自言自语,“谁知道哪天你就不喜欢我了,我好歹得睡够本。” 葛捷锡心脏猛地一抽,掰过高震淣的脸,盯着他,极为认真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高震淣意识尚未从睡梦中清醒,连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儿被葛捷锡炽//热的目光紧紧盯着,才后知后觉。 “那得看你表现。”他心里甜得很,嘴上却依然傲娇,见葛捷锡傻乖乖地点头后,没忍住,扑哧笑了,“包括g上。” 葛捷锡木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没说话,只是又加大了频率。 “嘶!哥,慢点儿,我错了!”高震淣得意忘形,很快被葛捷锡突飞猛进的技术治了个服帖,等结束战场时,实打实的成了空虚公子。 他看着自己作出来的一身“勋章”,欲哭无泪:王八蛋,昨晚还知道心疼人,到手后就不珍惜了,靠! 高震淣在心里把葛捷锡骂了个狗血淋头,僵着身子,宛如残废般挪到了餐桌,一低头,看到桌上摆好的餐具,愣了:“我记得你不爱吃牛排。” 葛捷锡刚把做好的小龙虾端出,擦了擦手,拿起抱枕垫在高震淣身后,对他说:“你昨天说想吃。” 高震淣眼睛大睁,此时才记起自己睡觉前似乎提了一嘴,他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却被葛捷锡记在了心上。 他看到储物柜上的塑料袋,那是西湾本地最好的水产市场,在近郊,就算开车过去,按照西湾常年堵车的尿性,一来一回至少也得两个小时——所以,他还在蒙头大睡时,葛捷锡已经早早起来,就为了他无心说的一句话。 葛捷锡并不知道高震淣为何突然变得安静,还以为他在等自己,先尝了口,这才把切好的牛排推他跟前,脸上有些难为情:“味道比不上外面的,但能吃。” 高震淣叉起一块放嘴里,咽下,又吃了口葛捷锡剥好的小龙虾,闷闷开口:“我记得你不会做饭。” “是不是不好吃?”葛捷锡一脸懊恼,“我可以学。” 高震淣一直憋到现在的眼眶,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刷得红了。长这么大,他不缺钱,不缺朋友,连g伴都可以任喜好随意挑选,可唯独缺真心。 “我也会做饭。”他抽了抽鼻子,抬头,看着葛捷锡,一字一顿地说,“但我做得不好吃,你吃吗?” “吃啊。”葛捷锡剥虾的动作没停,疑惑地看向高震淣,似是不解他为何会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高震淣笑了,又往嘴里塞了一口,直到两颊都塞得鼓囊囊的,像个卖乖的小松鼠:“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葛捷锡手里刚剥好的虾掉了。 他一脸震惊,指尖还在微微发抖,似是不敢相信这句话会从高震淣口中说出,许久,才讷讷张嘴:“我,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只爱光鲜亮丽的有钱生活。”高震淣撇撇嘴,打断他,眼眸中却是从未有过的郑重,“我喜欢的人,只会做清粥小菜我也爱,不喜欢,天天送我国宴我也不稀罕。”(注) 他说着,起身,钻进厨房,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份蛋花汤,然后端到葛捷锡跟前,大马金刀地坐在旁边,故作轻松道:“你可以先尝一口我的手艺,确定能吃一辈子就吃——” 他没能说完,因为葛捷锡已经想都不想直接端起,喝酒似的往嘴里灌。 “你傻啊你!”高震淣劈手夺下,眼眶瞬间又红了,“这才做好没一会儿,多烫啊!” 葛捷锡没他想的那么娇贵,而且端起来时已经感觉到温度了,闻言,冲他安慰地一笑:“你刚才拿勺子搅拌半天,不已经晾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