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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恩泽当岳九不存在了,反正岳九是个跟屁虫,除非有花姑娘吸引着他的目光,否则是甩不掉了,他也不嫌面对着一个死人晦气,手指触了触孝严的耳朵:“你吃得苦挺多了,我白天可舍不得用,晚上归我就行了。” 岳九冲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当他是会喘气的木头吗?都旁若无人了,自己嘟囔:“真是近墨者黑,这什么人到少爷身边肯定会学坏,梁公子以前多含蓄知礼仪啊,怎么变成了这样?” 孝严哼了一声,眼睛在雪地里扫了一眼:“说不上哪天我就翻身做主人,报仇雪恨了呢?哎呦,天呐,” 他手指指着地上的尸体,说话急的不行:“恩泽,你刚才看到没?这个死人好像刚刚看了我一眼!” 岳九还是两眼望天,把自己伪装成树林的一部分:“就瞎说,都死透了冻僵了,眼睛是闭着的。” 梁恩泽伸出带着鹿皮手套的长爪,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确实眼睛睁开了,还偏头看向咱们的方向了。” 岳九惊得一低头,也开始跟着起哄了:“少爷,他确实偏头看向你了,估计是听到你说什么报仇雪恨,冤魂不散,想让你帮他破案呢!” 孝严已经将滑雪杖又支了起来,哈哈大笑:“泽,小九,别在这陪他了,咱们也运不走他,等官差来了再说,快跑啊!” 第83章 魔舞现世 农历大年三十很快就来了,梁恩泽的陇西将军府里新桃换旧符,处处大红灯笼高高挂,张灯结彩,个个喜气洋洋,过了一个热热闹闹团圆年。 在陇西条件是比不上京城了,比如好rou多,好酒就少了点,岳九知道将军府中藏了十多坛子好酒,他老早就惦记着,有一天正拍着酒坛子闻味,想要喝一口的时候,被孝严抓包个正着,好好的脑袋被弹起了一个大包:“别嘴馋,好东西省着点用,留着过年的时候喝!” 岳九如今终于盼到了过年了,他给酒坛子擦了灰,全从府中抱了出来,一字排开放在了饭桌旁边的柜上,整个人喜气洋洋的:“少爷还不允许我喝,非要等到过年,我们这回就过一个肥年!”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每逢过年,岳尚书府中是必须二十四个热菜,十二个凉菜,凑成六六大顺的,到了陇西,若论精致,和京城是没法比了,不过若论美味,他们觉得也完全不差—— 就比如这从山上抓来养着的野鸡,在雪地里蹄子太尖陷进去跑不掉被捉住的美味黄羊,牧民感恩陇西将军恩典,送来过年当地特有的大尾寒羊,以及各种特色的野菜和腌菜,老大一个桌子,上有十荤五素十五个菜,正好够大伙下酒。 丛中笑也落座了,他以前喝酒得靠偷,被抓住了挨顿揍也是有可能的,自从弃暗投明给梁恩泽和孝严当了宠物之后,得到的尊重与先前完全不同,已经把自己当他们的同伴了,用它的话说:“人生苦短,万物须臾,我们还是及时行乐!” 它也不管孝严和梁恩泽有没有开始伸筷子,直接伸长嘴在碗里喝了一大口酒,直接舌头就大了:“这酒够味!你们知道怎么才能…报仇吗?” 孝严举杯先给小种马梁恩伦的位置敬上酒,那东西确实想死而复生,不过时候还不到,只能隔空闻闻味道了,之后举杯向丛中笑:“黄大仙,你年纪最大,先敬你,我听听你说,怎么才算是报仇?” 丛中笑哈哈大笑:“岳公子,我们只要把身体养好,每日里快快乐乐的,活得比那个忘恩负义的狗皇帝久就行了。” 梁恩泽举杯敬满桌,梁大公子不亏是梁家长子,现在肩上的责任不少,比如陇西战事,比如梁家的爵位,不过他全有自信能应对:“来,第一杯敬过往。” 一饮而尽。 孝严举第二杯,他打小算是放纵娇惯长大的,觉得自己对外如何成熟,心中总是住着一个调皮的小男孩:“第二杯敬当下。” 再次喝完。 岳九渣渣嚯嚯的举第三杯,红口白牙的说瞎话:“美女是衣服,咱们兄弟才是手足,来来来,第三杯敬人长久。” 大杯子第三杯。 孝严哈哈笑着插话:“你说的我才不信,也就是借着酒气在这里表决心呢。” 丛中笑弄了个前爪,扒拉扒拉面前的大碗,带着酒味的尖细嗓子尤为可笑:“第四杯,第四杯,哎,你们就欺负我黄大仙没文化,说不出词来。” 它眼珠子咕噜噜乱转,憋了半天:“以前我总想着修炼成人,却不知道人应该是什么样的,第四杯敬在白凤山,让我黄鼠狼子今生有幸遇到你们,过上了人的日子!” 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桌酒量又全那样,不大功夫,就全变成了醉猫,横躺竖卧的倒在了院子里的暖踏上。 这时候,院子的大门开了,披红挂绿的秧歌队进来了,他们勉强睁着醉眼开了一会,进来全是皮肤黝黑,身材精壮,轮到当值没回家过年的军中小伙子。 为首的小伍长两边脸颊还是红的,一看也喝了不少酒,笑着抱拳:“梁将军,弟兄们年夜饭吃完了,特意组个秧歌队,来献丑一曲,讨过年的压岁钱。” 陇西民风彪悍,若说马术评书,平时还有一些,不过丝竹声就算了,梁恩泽也时时寂寥,扶着廊下的柱子站起来,舌头大得不行:“我母亲舞蹈颇有造诣,我小时候学了不少,我看看你们跳得怎么样,跳得好肯定有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