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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在地图上敲了敲,似乎已下了决定。 他简单看了看此处与目的地之间的行进路线,随后就要收起地图。 然而他不经意一个抬头,却正好看到了也在认真观摩地图的梁语。 白泽笑了:“这是地图。”说着,他又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地方,“我们现在就在这里,这个王域叫作玄宁。” 随后他的手指又离开了这个点,在地图上划了一道线,最后敲了敲目的地。 “这就是我们之后的前进路线。”他点了点线路终点,“这个地方是玄宁王域里的一个国家,叫作,犬封国。” 说完这句话,他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丝落寞,“但这个国家并没有臣服于玄宁,他还是我久冥的国。我们只剩下这里了,希望不要再被背叛... ...” 完了! 梁语的心彻底凉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的战乱时代啊! 而且刚才白泽似乎还提到他还是什么... ...“少主”? 将得到的全部信息都结合起来,他基本可以对自己的“身世”得出一个初步推断—— 这里似乎有很多王域,王域间相互纷争。 自己则是其中一个王域中的皇族,搞不好还是王的嫡亲儿子。 而且这还是个已经被灭得连渣都不剩的王域,除了他俩以外就剩下个什么“犬封国”了! ——不会还需要他复国吧??? 要不自己还是投湖自尽,试试能不能穿越回去吧... ... 在梁语胡思乱想的时候,阮阮终于洗好了澡,踏过层层枝叶飞了回来。 落地为人,阮阮整理了一下暖黄色的裙摆,看了看白泽还没有收起来的地图。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白泽给她指了指:“去犬封国。” “犬封?!”阮阮吃惊地看向白泽,“哪个犬封?你确定是死活不肯背弃久冥的那个犬封?” “嗯。”白泽点了点头,伸手将地图仔细地折叠,放回了包裹中。 阮阮沉默地看着他忙活,脸上讶然迟迟不曾散去。 她踌躇片刻,问道:“你们不会... ...是久冥的人吧?”她又转头看了看梁语,“你适才称呼主上为‘少主’,难道主上是凉戚... ...啊对不起,是久冥王上的儿子?” 白泽紧紧地抿住嘴唇,片刻后点了点头。 他这一个简单的点头动作,直接如同将梁语的灵魂推下了万丈深渊—— 顺便还扔了几百块大石头再碾压一下。 从古至今,妄图复国者数不胜数,能有好下场的才有几人? 何况这还是个以武力决胜负的非现实时代,他还只是个不知道到底是啥的rou丸子! 不行不行,这活他可干不了! 说什么也要离开这儿! 白泽没想到小丸子想了这么多有的没的,还已经做好抛下他跑路的准备了。 他还在心里默默算计着—— 到底要不要去犬封国呢? 虽然这个国家一直没有毁掉九冥之玉,似乎很忠心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它没有和其他坚持做久冥之国的国度一样,被临近的王域被灭掉呢? 会不会是陷阱? 会不会是那些人知道少主没死,故意引他们去好除掉少主的? 他心中不安极了,可思来想去竟没有第二条路。 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 好歹去了,还有一线生机! 反正无论是生是死,他都不会丢下少主的,就算是要魂归黄泉,也不会让少主孤孤单单地去。 “没想到居然真是久冥!”阮阮的表情凄凄惨惨,“虽然我对此有点预感,但是这真的是我各种猜想中最坏的一种了。” 一向话唠的白泽非常难得地一句话都没反驳,只将手中包裹打开又系上,打开又系上。 阮阮叹了口气:“可我以前没听说过你的名字。” 虽然她刚从蛋里出来,但却已保持了很久的“蛋”的形态。 在她还是个蛋的时候,听过很多关于这世界的故事。 其中被提及最多的,就是这个“久冥”了。 可在关于这个“久冥”的许多传说里,却从来没有提到过有只漂亮的白色灵兽,号为白泽。 按理来说不应该呀,这个白泽看起来灵力不低的样子,怎么会一点名气都没有? 白泽听到阮阮的疑问,顿了顿后方闷声回道:“我那个时候还是个幼崽,也只是颗rou丸子而已。” 他无意识地摸了摸梁语的脑袋:“就像它现在一样。” 每颗丸子感知的觉醒时间都是不一样的,白泽很早就觉醒了。 在他刚刚诞生不久,他就已经有了灵智。 那个时候,他的主上是把他当作儿子养的。 主上特别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是能活着来到这个世界的丸子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但就连主上自己都开始泄气了的时候,少主却顺利地出生了。 少主来到这个世界,也是颗小小的rou丸子,和自己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少主的眼睛从来没有睁开过。 ——就像是陷入了一个可能不会醒来的梦境。 阮阮默默地坐到了白泽身边,轻声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化形的?” 这一次白泽沉默极长的时间,一开口时,竟有些令人心酸的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