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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世之恶

    京都的天空中响起了雷声。

    黑沉的云层遮住了空中闪烁的星子,向着安倍晴明的方向靠拢。

    “如今竟然也有阴阳师能够汇聚雷电啊。”安倍晴明仰起头看了看天空,“不过可惜,还是不够看。”

    他只是挥了挥手,就直接将挡在花开院柚罗身前的花开院龙二以及出手汇聚雷电的魔魅流推开,就连天空中低垂的黑云也被不知何时出现的风吹散。

    掌握着式神[破军]的花开院柚罗被暴露在了安倍晴明的面前……但晴明却没有对掌握着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式神的阴阳师出手。

    他只是看了一眼花开院柚罗,评价了一句“天赋不错”,就转头又看向了藤丸立香。

    “你很有趣。”安倍晴明看着藤丸立香说道,“看起来你似乎跟我和芦屋道满都有一些因缘……只不过看来我跟你所认知的[安倍晴明]不太一样?”

    “不止不太一样好嘛?”藤丸立香挠了挠脸颊,他看着安倍晴明吐槽道,“您跟我所知道的晴明阁下完全是立场相反的存在嘛!”

    “哦?”安倍晴明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所知道的那个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我见过芦屋道满啊!”藤丸立香理直气壮地说,“从他的形容来看,应当是一位风雅又腹黑的大阴阳师吧?总之不管怎么样,都应该不是你这样毫不在意地袒露身体的家伙吧?”

    为了防止屏蔽,他委婉地用了“袒露”来形容安倍晴明的状态。

    “哦?”安倍晴明画风一转,“但是你身边那一位,半遮半掩可比我更加过分哦。”

    “但是至少陛下不会被屏蔽,重点部位都遮得严严实实。”藤丸立香理直气壮地说,“而你绝对会被屏蔽,说不定还会被打上不科学的圣光吧!”

    安倍晴明一时语塞,而同时藤丸立香和秦始皇同时松了口气。

    “看样子[此世之恶]还没跟这个世界的安倍晴明彻底融合,也还没有彻底占据这个躯壳。”秦始皇下了判断,“朕听说过琐罗亚斯德教,信仰那些的外邦人好像都不怎么在意衣不蔽体这样的礼仪。”

    [此世之恶]安哥拉曼纽(angra mainyu),又被称作阿里曼(ahriman),在琐罗亚斯德教的[二元对立论]中,是善神奥尔马兹德(ohrmazd)变化而来的对立者,是一切[恶]的化身。

    而琐罗亚斯德教当初传播的地点正是古波斯,位于如今的伊朗,正是处于沙漠性气候的地带,为了适应气候,当地人穿的衣服本就十分清凉。

    换句话说,如果安倍晴明跟[此世之恶]彻底融合,那么当藤丸立香跟安倍晴明搞穿不穿衣服这一点的时候,他的反应不会是语塞,而是会理直气壮地表明这并不是什么难以言喻的事情。

    但[此世之恶]当然也对安倍晴明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如果只是安倍晴明,他在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第一要务不是忙着怼花开院家的阴阳师和奴良组的妖怪们,而是想办法轰塌一些比较重要的地方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找件衣服穿上,在这之后才是回归地狱,直到身体足够承受自己的力量,再重新回到人世间来。

    藤丸立香和秦始皇对视了一眼。

    秦始皇:不方,问题不大。

    藤丸立香:他俩还没彻底融合或者恁死对方,到时候我配合你手撕灵魂的时候下手轻一点。

    秦始皇:哈??

    藤丸立香:毕竟怎么说都是我崇拜了挺久的偶像诶,野村万■演的安倍晴明可一直是我心头白月光朱砂痣啊陛下!

    秦始皇:你说那个像脑门上戳着个海苔卷的饭团的家伙?好像长的是还可以,不过还是不如朕!哈哈哈哈!

    藤丸立香:……好像……没毛病?

    *

    安倍晴明被藤丸立香不知道歪到哪里去的话题一戳,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藤丸立香和秦始皇却已经商量着再对安倍晴明来一发宝具了。

    如同青色玄鸟尾羽般的光带再一次出现,!藤丸立香手上的令咒又少了一划。

    “朕的头号臣子耗尽魔力,令朕在这本不属于泛人类史的世界中多次展开宝具,可以称得上是忠义之鉴了。”秦始皇神色严肃,水银凝聚成的攻击再次被他握在手中,“所以朕可不打算让朕的臣子失望。”

    “天子架前,至少给朕跪伏于地吧?!”

    原本悬浮在二条城上空的安倍晴明如同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一般,直直地向下砸去。

    秦始皇动手当然不会考虑到对手会遭到怎样的凄惨状况——安倍晴明砸进了二条城的瓦砾之中,将原本就已经破坏得差不多了的二条城彻底地毁成了废墟。

    藤丸立香跟着下落的安倍晴明同样落下了二条城的废墟。他借助多发[gandr]缓冲,安然无恙地落到了地面,直面安倍晴明。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他们俩的身边,正是此世之恶盘踞着的鵺池。

    “好啦。”藤丸立香笑眯眯地说,“接下来是解答时间哦——”

    “有什么想问的,就趁现在问吧?安倍先生?”

    “安倍先生?这种称呼还真是从未听闻过啊……”安倍晴明嘴角勾了勾,“那么,[此世之恶]便是那个存在于这个躯壳之内,正在影响我的思维的存在吗?”

    “没错哟,安倍先生。”藤丸立香耸了耸肩,“稍微忍耐一下,我这就把他从你身上扯下来——”

    安倍晴明目光凝滞。

    扯下来?灵魂这玩意这么好扯的吗?

    “当然很方便啦。”藤丸立香露出了一个黑气满满的笑容来,“毕竟安哥拉曼纽,不,小安他……可曾经是我的从者嘛。”

    “只可惜当初为了我自己的一己之私,在时间神殿做了点手脚,所以小安也跟我失散啦。”

    “所以我当然要把小安带回家啦。”他表情不变,依旧是笑嘻嘻地,但他说出来的话却仿佛混进了黑泥,而且似乎蕴含着某些信息量巨大的东西。

    “嗯?你在做什么?”秦始皇老半天没等到藤丸立香的动静,于是干脆“屈尊纡贵”地同样落了下来。

    “什么都没有哦,陛下。”藤丸立香回答道,“只是有点事情需要跟安倍先生达成共识才行。”

    “既然如此,你心里有数就行。”秦始皇眼带威胁地看了安倍晴明一眼,又嫌弃地冲二条城撇撇嘴,重新让自己悬到空中去了。

    “听说这二条城曾经是岛国统治者的行宫?比朕的阿房宫差远了。”

    藤丸立香目送秦始皇飞上空中,这才冲安倍晴明伸出了手。

    “要走了哦,小安。”他说道,“我会再想办法给你找一个更加适合的身体的。”

    鵺池中的黑泥涌动了起来,随后同安倍晴明身体中析出的一些黑色的光点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扭曲的人形。

    黑泥,或者说安哥拉曼纽伸出了[手],搭上了藤丸立香的手腕,原本被藤丸立香自行关闭的联通迦勒底的通讯,也被重新打开。

    “事件解决啦!”藤丸立香对通讯画面中的罗玛尼·阿其曼说道,“我们可以回去啦。”

    “啊呀,不愧是立香酱~”莱昂纳多·达·芬奇挤开罗玛尼,冲藤丸立香竖了个大拇指,“那我们现在就启动灵子转移了哟!”

    “这种事情给我知道了没问题么?”安哥拉曼纽被藤丸立香拽走后,神清气爽脑子正常了的安倍晴明问。

    “啊呀,反正安倍晴明迟早也是要被我拐进迦勒底的,早点晚点知道都没差。”藤丸立香冲安倍晴明眨了眨眼,“只不过你现在身体撑不住了,不赶紧溜没问题吗?而且你还是没有穿衣服哟。”

    安倍晴明(笑容渐渐消失.gif):所以这个梗还要被你说多久啊。

    *

    “天要亮了。”沈悦欢打了个呵欠,“感谢时差,我现在才感觉到困。”

    中原中也伸出手拍了拍沈悦欢的手臂:“如果实在撑不住,就先去我办公室那边躺一躺……首领和红叶大姐应该不会介意的。”

    “森先生?我估计他肯定没起。”沈悦欢伸了个懒腰,“他前天晚上可是被福泽先生扛回去的,昨天福泽先生回去的又早……我不觉得这会儿他能起得来。”

    已经有过几次开车经历的中原中也秒懂。

    他表情复杂地看了看森鸥外的办公室,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倒是希望首领能起得来。”他说,“至少那样有人来cao心横滨的人员伤亡情况和后续工作。”

    “不是有太宰吗?”沈悦欢理所当然地说道,“就算织田告了白,太宰不还是在咱们家户口本上吗?既然如此,劳动力当然是不用白不用啦。”

    中原中也闻言双眼放光,他摩拳擦掌打算立刻冲去武装侦探社找太宰治……但是他被沈悦欢拦住了。

    “你直接找他他肯定跑。”沈悦欢给中原中也出主意,“你不如找社长下委托。是工作的话,太宰就没办法了。”

    “你说的有理。”中原中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毕竟武装侦探社里现在在横滨的、脑子不错的,就只有太宰了吧?织田那家伙这方面做不来的,敦的年纪又太小——他还没成年呢。至于对方首领嘛,我们首领还要他照顾,哪里能就这么去做工作……所以就只能落太宰头上了咯?”

    沈悦欢笑嘻嘻地打了个响指:“就是这样没错!不过太宰绝对会想办法把我拖下水。”

    “只要联系不到人,我不信他敢来port mafia堵人。”中原中也翘起嘴角,“如果他真敢来,我就绝对要揍他一顿!”

    沈悦欢看着中原中也的笑容,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

    “唔?怎么了?”中原中也看着沈悦欢突然凑过来的脸。

    “困。”沈悦欢蹭了蹭中原中也的脸颊,“要中也亲亲,亲亲就不困了。”

    中原中也一愣:“没关系啊,你困就睡嘛,反正我异能力是重力cao纵,我能把你抱回去的啊。”

    沈悦欢哭笑不得,于是干脆以实际行动制止了中原中也的直男发言。

    “困是真的困,但也没到能够站着睡着的地步。”等亲完了放开了中原中也,沈悦欢才轻声说,“我就是想亲你了。”

    “那就亲呗。”中原中也抹了把自己略显红肿的嘴唇,一把拽住了沈悦欢的衣襟,“反正你是喜欢我的对吧?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所以想亲就亲,找什么借口?亲吻爱人不需要理由的吧?”

    “你说得对。”沈悦欢翘了翘嘴角,“所以跟自己的爱人滚床单也不需要理由对吧?”

    “啊?”中原中也被沈悦欢有点过于直白的话被冲击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既然之前说了三天让你下不了床,那我还是说到做到比较好。”沈悦欢轻轻咬了咬中原中也的鼻尖,直接把人拖进了[边城],“来吧,我们还没在[边城]里做过吧?”

    中原中也已经彻底懵逼了。

    中原中也:不是,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沈悦欢:想要让太宰联系不到,当然是把所有的通讯工具丢在外界,然后带着中也进[边城]啦!在[边城]里无聊怎么办?有恋人在,哪里会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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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藤丸立香是混沌恶,目前处于三周目,曾因为在二周目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扭转医生的死亡,而跟安哥拉曼纽合体毁灭过世界,但最后还是又一次找到了重新倒转时间的机会,目前正在努力的在医生面前隐藏自己的真实属性。

    这一次因为这只咕哒君在某个关键点搞了点事情,导致在医生使用第一宝具之前就炸了时间神殿,又在几个英灵殿帮助下成功地手撕盖提亚,于是医生成功存活。

    七十二柱魔神的集合体被藤丸立香直接撕成了仿佛风干牛rou干一类的东西,并且打算回去送给berserker们升级。

    berserker们:不,这种垃圾食品我们也是拒绝的。

    七十二柱魔神们(声嘶力竭.jpg):不你们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另外时间神殿被炸之后,时间的紊乱导致其他英灵跟咕哒君分散,咕哒君踏上了将分散的英灵们tia回迦的旅途。

    顺便,秦始皇就是其中一只,安哥拉曼纽是另一只……至于其他还有几只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了嘛。

    这边最后沈哥中也开车,希望不要被锁或者被屏蔽。

    七夕到了,稍微发点小甜饼。

    另外七夕福利是我打算在一到两年后开文的西幻原创的第一章,我放在下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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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个世界,是两位神灵的伴生礼。

    一位执掌着生命,祂的同伴是奇迹、福泽和智慧。

    另一位凝视着死亡,祂的同伴有战争、荣耀和贪婪。

    于是,世间就有了生灵,有了死亡,

    有了因贪婪而生的野心和战争,

    也有了因智慧和奇迹而生的荣耀和福泽。

    又有时间和空间的神祗,

    他们坦荡地执行着他们的职责,

    一位叫人世与天国、炼狱分开,

    一位叫时间沿着既定的方向按部就班地前行。

    唯有掌控了元素的■■■,

    还有执掌公平的■■■■,

    一位在人世间游荡,

    巡视着被分离出的生物,

    因此,大陆上拥有了水之大海,冰之雪山,

    有了火与土构成的沙漠,有了金与木构筑的矿藏。

    另一位一位在天国俯视众生,

    祂观测着天神与魔鬼在人世间的棋局。

    当每个纪元即将落幕,

    众神和魔鬼将在人间寻找自己的代行者,

    这些代行者将在人世间为各自的信仰

    奉献送给神灵的剧目——

    那是火与血写就的剧本。

    那是笑与泪铺就的舞台。

    而这,

    就是盎格喀什大陆,

    替神灵奉献的礼物。

    ——《盎格喀什·创世之歌·第一章第一节》

    *

    我穿行在林中,身边只有一把材质看起来并不普通的七弦琴。

    我穿着一双鹿皮靴,靴底踏着落叶,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在醒来的时候失去了过往的一切回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做温克尔。

    为了搞清楚“自己”的生平,我翻检了自己身上所有的东西——除了一把七弦琴外,我身上只有六张地图、一张海图、二十五枚金币、和一只背包。

    那些图纸和金币都是我从背包里扣出来的。

    不过背包里好像有一个暗藏的夹层。

    不过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我决不会将真正重要的东西藏进夹层,再隐蔽也不会——要是有人把我整个包都抢走呢?要是洗包的时候忘记了,导致夹层中的东西毁于一旦呢?

    所以真正重要的东西,我都是贴身存放。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伸手摸进了自己的怀里。

    怀里的东西叫我大吃一惊——除了另一只装着三十个金币的钱袋以外,还有一本很小的笔记本,里头夹着十一张人物小像。

    每张人物小像旁边,还标注着他们的名字。

    第一张纸上,涂着一个黑发碧眼的男孩儿,他那双翠绿的眼睛很容易就能叫人想到一些生机勃勃的东西。

    但是他那双如同春天生长的嫩芽的双眼在这幅小像上却显得有些无机质……也不知道是因为画家的技术问题,还是因为这个男孩儿的本质就是这样的存在。

    男孩儿的脑袋旁标注着一行有些模糊的小字,我不得不眯起眼睛对着透过树林照射下来的阳光仔细探看,这才搞清楚他的名字。

    他叫[carvation·sanitar]。

    虽然并不清楚这是不是我曾经熟悉的语言,但是这个名字的意义倒是如同清晰的镜面映照出的景象一般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carvation 在■■语中意为[生命]。

    sanitar 则在■■语中意为 [中心]。

    有什么奇异的存在告知我,如今我所在的、名为[盎格喀什]的大地上,正值[桑莱特纳纪的1978年]。

    而纪年的名称,正是自sanitar演变而来。

    saniternal 同样来源于■■语,意为中心的地方,又在一段时间后有了衍生意义,指钟表的十二点。

    换句话说,它是指一个圆的开头与结束。

    哎呀,第一个人都名字就这么有趣了,那么其他人的呢?

    我兴致勃勃的打算一鼓作气,将这剩下的十张人物小像一口气看完。

    然而我的身体却并不赞成我的念头——我的肚子,再确切一点的说,我的胃,它发出了抗议般的一声响。

    “咕——”

    啊,好饿,感觉自己快死掉了。

    看来首要任务还是要在我把自己饿死之前,让我自己填饱肚子。

    我用手压了压头顶的宽檐大帽子,将小像重新放回那本小小的笔记本里,踏上了前往树林外人类居住的地方的路。

    为什么我这样确定外面会有人类居住的地方?

    因为我脚下踏着的这片大地是这样告诉我的——沿着脚下的这条路笔直向前走,在遇到溪流的时候顺流而下,用不了多久就能够看到跟我一样的存在的聚居地。

    更何况,我这一身衣服虽然显得有些风尘仆仆,但他们的质感和颜色却像是穿了不到三天的新衣服。

    换句话说,“我”应该是在进入森林前,才刚刚将这一套衣服买下。

    我一路上幸运地没有碰到任何猛兽,也幸运地没有迷路,或者被什么毒蛇咬到。

    我顺利地踏出了森林,抵达了人类的村落。

    这里的村落看起来不算繁荣,但由于这里紧靠着森林的原因,因此人们靠着这片森林中的财富,生活的倒也算是富足。

    村里有一家旅馆……不,应该说不仅有一家旅馆——这里甚至还开了两家酒馆!

    由于这里靠近林地,其实不太适合种植粮食,光是村里人自己吃饭都说不定有问题,更别说用粮食酿酒了……但村里的人就是开了不怎么合理的酒馆,他们甚至还开了两家!

    但是这片大地,和空中吹来的风告诉我,这是正常的,因为这里的人,基本都掌握了某种可以称之为[魔法]的东西。

    因此他们能够利用[魔法]在种植稻谷后直接催熟,在土地的肥力消耗一空之前,尽可能多的催熟几批粮食。

    这样的劳作会维持一个半月,即四十多天。

    而一年之中剩下的十个半月,基本都用于给田地回复它的肥力。

    看来这大陆上的魔法还挺方便。

    我于是不再去在意那些不太合理的东西,而是转身进了酒馆——

    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饿到什么都能够吃的下去了。

    我进酒馆里的时候,里面的人算不上多,也算不上少,因为我进去的时候正值饭点。

    这里的土地告诉我,为了省钱,大多数人选择在自己的家里吃饭……但等他们吃完饭出来遛弯的时候,有不少人会选择来这里小酌一杯。

    到那个时候,酒馆里的人才会多起来。

    “老板——”我有气无力地趴在了酒馆的长桌上,举起了自己的手,“来份吃的,再来点酒。”

    老板从l形的酒台后探头看了我一眼,随即指示自己的儿子给我端来了一份厚厚的牛排,一份土豆泥,两三片面包,以及一杯倒了半杯的红葡萄酒。

    我看得两眼放光,毫不客气地据案大嚼了起来。

    “算我请你的。”老板笑眯眯地说,“不过你是游吟诗人吧?我看到你的七弦琴了。”

    我狼吞虎咽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了老板的方向。

    他指了指我随意摆放在长凳上的七弦琴,拍了拍手:“只要你每天肯在我这里唱诗一个小时,无论你唱些什么,我都会给你提供你一餐食物,质量等同于你现在吃的这一份,还附带有餐后甜品和咖啡。”

    唔……看来算是一个好买卖。我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反正也不会在这里久留,而且身上钱财应该也不算很多,不如答应老板好了。

    于是我点了点头。

    “好啊。”我说道,“酒馆里的大家可要做这个见证哦——”

    酒馆中不多的人群中传出了应和的声音。

    有人把自己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搁,带着醺然的醉意提议道:“喂,我说,老板,不如就今天,让这位诗人给我们唱点什么吧,每天过来只是喝酒,再不然就是掰手腕,可真是无聊极了。”

    “那也等我吃完。”我嘴里包裹着食物,含混不清地回答道,“我今天刚从森林里出来,可快饿死了。”

    “哈哈哈,没有关系!”人群中传出了嘻嘻哈哈的笑声,“反正现在这会儿我们也没什么事情,这点时间还是等得起的!”

    于是我便干脆心安理得地放慢了些速度以防噎到,等我将最后一点食物咽下肚子,又喝光了最后一口红葡萄酒之后,酒馆中传出了轰然的掌声。

    “酒量不错,小子!”最开始提议的那个家伙吹了声口哨,“不过,现在,该讲讲你听过的那些故事啦!”

    我取过七弦琴,摆在了自己的腿上。

    “你们听过这个大陆初始的故事吗?”我问。

    与此同时,我的手仿佛有自我意识般,熟练地调整起了七弦琴的琴弦。

    “嗨,我们哪里知道那些!”人群中传出了这样的声音,“光是过日子就够累的啦!不如您给咱们讲讲吧!”

    “行吧。”我的手指灵活地弹出了一曲小调,然后我清了清嗓子,挑了个听着恢弘庞大的乐曲弹奏了起来。

    “歌唱吧,热爱故事的女神,那曾经观测着整个世界的神灵!歌唱那掀起战争、鼓动欲望、燃烧生命、制造死亡、铸就希望、凝聚绝望、穿越空间、寻究时间、运用智慧、赢取荣耀的英雄们!”

    我在合适的时候插入了乐曲,那个我看过的、黑发碧眼的男孩儿的影像突兀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忽然就明白了他是谁。

    那是桑莱特纳纪年的开创者,那是生命在世界间的代行者。

    在他开创桑莱特纳纪年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代行者都以他为中心,由他引领着前进的方向。

    他是[卡维尔许·桑莱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