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监狱来信
从幼儿园仓皇出来之后,我骑着电动车就往公司赶,到了公司门口,恰巧高大勇从里面走出来,一见到我,他就对我说:“刚才肖总正找你呢,你快去她办公室吧。” “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高大勇顿了下,“可能是业务部把这些年的业绩数据都整理出来了,肖总找你把把关吧。” 我没多想,就朝董事长办公司走去。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轻轻敲了两下,没回声,就推开走了进去。 肖美娜正坐在沙发上,旁边一个信封,她手里拿着一张信纸,正在看信。 我顿时有点好奇,现在手机微信这么发达,谁还写信啊。 见对方看信看的很出神,我不由地轻声走了过去。信封用淡黄色牛皮纸制成,信封下端有一行字“北海市狼头峪监狱”。 监狱来的信? 居然还是狼头峪监狱! 我顿时一怔。 北海监狱有好几所,狼头峪监狱名气最大,名气大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这个监狱的位置不一般,在北海最西面的一座大山里,这座山叫狼头峪,听名字就知道,山地势险恶,多山洞,有饿狼出没。现在管理严了,之前监狱内犯人打架死了人,就被直接抛出高墙外,尸体马上就被监狱外的饿狼瓜分了。 第二个名气大的原因是这个监狱内关的犯人都穷凶恶极,不是杀人进去的,就是抢劫进去的,还有强jian进去的。总之,关在狼头峪监狱里的犯人,都是人渣,不说全部枪毙吧,至少也得关个十年八年。 肖美娜看的信竟然来自狼头峪,可真奇了怪了! 难道她有亲戚在狼头峪监狱工作? 不对! 还是那句话,手机电话要多方便有多方便,干嘛放屁脱裤子多此一举? 只有一个原因:信是监狱内的犯人写的,写给肖美娜的。 对方看信看的很认真。 我不敢打扰,静静站在旁边。 我发现,肖美娜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她眉头微皱,面带愁容,还不时轻微地摇头,甚至眼圈有些微红。 忽然发现我站在旁边,肖美娜很慌乱地把信收了起来,“是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 傻瓜才说进来大半天了呢。 “我正好有事找你…” 夏美娜把信折叠两下,放入信封,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将信放进去并锁好,然后转脸看向我,“明天就要去参加天啸集团的大会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我脑子里正琢磨上次我看到对方手里拿的那张照片上的外国女孩,和这封信有没有关系,所以,肖美娜说的这句话前半句我没留意,我愣了一下,“准备?什么准备?” “二小姐南总不是说了吗?” 肖美娜不满地瞪我一眼,“天啸集团领导层对美娜公司加盟很重视,明天要召集大会宣布这件事,到时候还有电视台的人和一些记者到场。所以,不准备准备怎么行呢?” “是这个呀,”我不禁一笑,“南若梅让你准备发言材料,该准备的是你,而不是我。”说完,我想起对方安排高大勇整理业务数据的事,补充了一句,“放心,我会帮高大勇把把关的。资料没问题,会准备好的。” “不是让你准备这个。你要准备的,是心态。再说一遍,是心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见肖美娜富有深意地看着我,我明白她什么意思。我说:“肖总你放心。从明天起,我和黄克宇是同事,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说的同时,却有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我心里冒了出来:黄克宇!从明天起,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要不设法弄死你,我就不叫李阳! “你说对了一半。你和黄克宇不仅仅是同事,他还是你的上级。你要尊重他。” “不是吧?南若梅说了,房地产公司和美娜公司是两个独立核算的单位,关系平行,不存在谁管谁的问题。再说,我是美娜公司的人,肖总你才是我的上级,我要听,也只有听你的,他黄克宇凭什么对我发号施令?” “听听你这语气,” 肖美娜起身离开办公桌,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走到我跟前,递到我手里,“里面加了柠檬,我记得还喜欢这口味的。” 我有些感动,女人就是女人,心就是细。她还记得我上次喝柠檬水觉得味道不错。 “你心态还是不对呀。从业务所属上说,你确实不归黄总管,但是,黄总是房地产公司老总,他又是天啸集团老爷子南天啸的女婿…李阳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到时候你要弄出乱子,我可保不住你。” 我心里“草”了一声,我用你保?我本来就没打算长期呆,报完仇马上走人!当然,我得敷衍一下,我说:“放心,我不会惹乱子的。” 肖美娜没说话,眼睛紧紧盯着我。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我说:“肖总你有话直说就是,干嘛这样?” 肖美娜叹了口气,“李阳,我知道你公司破产与黄克宇有关,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加盟天啸集团后,你我势单力薄,人家随便挖个坑就把咱们埋了。所以,该忍耐时,就得忍耐…” “等咱们美娜公司发展壮大了,等咱们实力足够强了,再计较一下个人恩怨,可是未尝不可以。现在不行,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说完这话,肖美娜扭头看向窗外,窗外靠近窗户的一棵梧桐树在秋风摇曳下,枝条四下摇摆,好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小鬼。我好像听见一个恶毒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来呀,快来呀!哈哈哈…” 那是黄克宇的声音。 “肖总你说的对。你放心,我有数的。”此时,我对这个美女老总真的很钦佩,既有女人的妩媚,也有男人的胆识。这不是一般的女人。 这般优秀的女人,怎么就离婚了呢?是她丈夫对她不珍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