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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指腹轻蹭过那个纹身,浅淡的凹凸感。 是意料之中的事。 …… 下飞机时,慕言蹊还不大清醒,季临渊不露声色的在旁小心的护着她,生怕她有个闪失,到了飞机底下,瞧着她还得清醒一会儿,他到旁边打个电话,哪知两句话的功夫,人就没了。 出了航站楼看见她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刚想过去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而且那男人看起来并不像是搭讪的样子。 他从一旁走过去,也没听到她叫他。 上了车,车子启动,轻微的震颤中他眼睛透过车窗看着路对面站在机场门口台阶上的一男一女。 男人握着她的手不知说了什么,季临渊看见她对着男人点了点头。 刚刚错身而过的瞬间,季临渊也瞧见了男人的相貌,是一个长相很漂亮的男人,不像是纯粹的中国人,眼窝很深,像是有拉丁美洲人的血统,可眉眼间却丝毫不见拉丁美洲人的热情洋溢。 车子开走的瞬间,季临渊看见男人牵着她下了台阶,她温顺的跟在身后。 那情景看的他眉间稍拧,忍不住收回了视线。 虽然两人并没有过分亲密的行为,可看着关系确实是不一般的。 倒是驾驶座开车的季羡鱼率先开口打破了安静,“老哥,你昨天怎么突然想起来打电话问我小师妹来着?我听爷爷说她今年刚毕业就跑去西藏支教还是什么了,不会这么巧就让你碰见了吧?” 季临渊没应声,从包里拿出来笔记本继续看着。 季羡鱼反正也习惯了自家老哥的惜字如金,兀自说着:“要真是,这事还挺有意思,小师妹从小在爷爷武馆里学武,虽然我们走的时候她才过来,但是也算是我们的小师妹吧,每年你也都会回来几天,可怎么就一次都没碰见过呢?” 虽然他去武馆少,总归还是去过那么几次。 这算是有缘份还是怎么,自家武馆这么多年没碰见过,随便找了几天去西藏还就给碰着了? 季临渊听着,按着键盘右键翻了一页继续看着没应声。 季羡鱼皱皱眉,啧了一声又道:“好不容易你这两年回来稍多点吧,谁知道她却跑到英国读书,一读读了四年,听爷爷说好像中间也没回来过。” 红灯,停车。 季羡鱼像是想到什么,自己呵呵笑了两声,转身看着坐在斜后方的季临渊道:“不过我也就碰见过两次,一次是她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我陪着爷爷到武馆的时候,她把一个比她还高半个头的男生打的毫无回击之力,动作干脆利落,下盘特别稳,手法和步法转换的也都很快,虽说女生力量比男生小,但是她特会用巧劲。” “还有一次就是我之前给你说过的那次了,她出国前去家里给爷爷道别的时候,那天我刚好在家,她穿着一身看起来像旗袍又不像旗袍的衣服突然走进来,我一下子没认出来,”他嘴里啧啧啧的一边摇头一边感叹,“说实在的,我还真没见过哪个女生那么适合穿旗袍,真的好看。” 听见后面的车鸣笛,季羡鱼重新启动车子继续往前开。 “四年没见,也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女大十八变,肯定变得比以前更好看了吧!” …… 脑子里还想着机场口的那幅场景,又听着季羡鱼嘴里没完没了的啧啧啧,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季临渊莫名的烦躁起来。 他视线从眼前的电脑上离开,侧头看他,“安静会儿。” 季羡鱼:“……” 真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这老哥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安静会儿。 人长着一张嘴,可不就是要说话的嘛! 季羡鱼闻言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安静了,几分钟后,车子拐进一条谧静的小路,那张刚安静没几分钟的嘴就又开始活跃起来。 “昨天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爷爷在我旁边,你挂了电话我还特意问了一遍他小师妹有没有回来,爷爷给我说好像她也是今天回来,”过了小路,他把车子停在一桩园子门口,待门卫开了门之后,开进去,“你们要是昨天碰到了,今天怎么没有一块回来?” 车子绕过一座假山喷泉,行了两分多钟停在一个漂亮的小四合院外院的宅门前。 季羡鱼熄了火,解开安全带,顿了一下,扭头看着刚把电脑收到公文包里的男人突然有点后知后觉的问:“不对啊老哥,你又没见过小师妹,你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季临渊收好电脑,打开车门,拿过放在一旁座位上的西装外套,看他,“我昨天电话里问你什么?” “昨天?”季羡鱼眨眨眼,“问我爷爷武馆里那个唯一的女孩子是不是叫慕言蹊啊。” “然后呢?” “然后?”季羡鱼又眨眨眼,忿忿道:“哪还有然后,我说了个是之后你不就给我把电话挂了?” 回应他随后说的那句“你问这个做什么”只是一阵嘟嘟声。 季临渊冲他挑挑眉,不发一语的下了车。 意思是:我就问了你一句话,看你说了多少。 季羡鱼:“……” 好歹他也是麻省毕业的超级数学天才,能不能不要总是用那种看智障的眼神来看他? 宝宝要有小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