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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没吐出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那蛇踩死了,而且因为踩了很多脚,死相非常可怖,地上都是血污混着点蛇皮。 夕瑶忍住想吐的恶心感,转头看她,清若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而淡,毫无波澜。 夕瑶背过身干呕两下,空气中有血rou的腥味,没忍住,直接呕得吐了出来。 清若放手,退回到桌边坐下,“吐完继续。” 夕瑶这一瞬间突然觉得蛇不可怕了,一点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显然是公主。 折腾到太阳落山,夕瑶终于在呕吐和爆哭之间把剩下八条蛇全部弄死了。 清若拉开门,外头是金晨以及其他等着的侍女。 先前在外面只能听见夕瑶哭和呕吐,这会门一开,浓重的血腥味众人不自觉视线往里面看,顿时不少人开始呕。 清若跨出夕瑶的屋子,“本宫要沐浴。” 金晨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赶紧转过头努力忘记方才的画面,“是。” 后头是虚脱的夕瑶,她不仅身上手上有血迹,就是头发上也有血迹。 清若回头看她一眼,“你明早再来伺候。” 夕瑶叩谢,“奴婢谢过公主。” 清若沐浴后更衣,金晨给她穿着衣服,宫女来门口禀告,“公主,太子殿下来了。” 清若不自觉带起笑容,点点头,“让殿下稍等。” “殿下知道公主传了晚膳,在膳厅等公主。” 清若不可抑制的心情好起来。 她觉得很奇妙,这是穆清若留在身体里的反应,就好像看见许植允时身体会有欣喜和欢愉的情绪,现在因为太子殿下也有了开心的情绪。 记忆中穆清若比亲近陆南仪更亲近自己的胞兄,因为很多母后不愿纵着她的东西都是太子给她寻来的。 只是太子大婚后穆清若孩子心性,对太子妃总是怀有莫名其妙的敌意,这让夹在中间的太子有时颇为难,穆清若和太子的关系也不如小时亲密。 清若想了想她弟弟大婚时她的感觉。 似乎完全没感觉,毕竟大婚对象是她选出来给皇帝挑的。 她觉得挺好的,那时候皇家就她和弟弟两人,后宫除了一群老得掉牙的先皇妃子就没其他人了,娶个皇后挺好的,看着也是好生养的,以后好好给皇帝开枝散叶。 清若收拾完带着金晨往膳厅走,路上想起便问金晨,“金晨,你小时练过武?” 金晨点点头,“奴婢小时练过。” 清若嗯了一声,“传话周锌,替本宫找个武术师傅,明早我们先喂喂招。” 凤兮小时候也练过武,骑射武艺,作为皇子皇女都是必学的,只是她怕苦,上大一些便接着学琴的借口不肯再学骑射武艺。 这幅身子柔软度是够的,但是力量跟不上,这状态就是爆发一下都不如她原来的十分之一。 金晨方才看着公主表情淡淡从夕瑶屋里走出来,再听她这话总觉得有些怕,咽了口口水,“是。” 清若到了膳厅门口,瞧见坐着的穆谨乾笑着开口,“哥哥~” 穆谨乾是用完晚膳之后才来找她的,哪成想她这会还没用膳,招招手让她过去,“凤兮怎么这会还没用膳?” 看着她身边只跟着金晨,想起今日母后发火的事,“夕瑶呢?被母后罚了?” 清若到他旁边的椅子坐下,宫人开始上膳。 “不是,她不舒服,我让她休息。” 穆谨乾揉揉她的头发,神色温和,“哥哥听说你磕到头了?太医怎么说?” 清若没忽悠他,“没事,就是落水时候受了些惊吓,太医都大惊小怪。” 凤兮怕水,是因为小时候被三皇子作弄掉进御花园湖里呛了水,那一次发热又连夜噩梦,病了近一月,之后便格外怕水。 穆谨乾轻轻蹙了蹙眉,轻声哄她,“前头不是说想要给庄子,哥哥给你买了一个,改天带你去看。” 清若笑起来,点点头,“好啊。” 穆谨乾来之前刚用过膳,这会就坐着陪着她,不时给她夹菜。 等她吃好两人进了厅堂,清若让他坐着,自己去给他泡了茶。 穆谨乾比她大七岁,她小时候有事要讨好他的时候便会给他泡茶,这几年便再没有过了。 穆谨乾瞧着她端着茶杯双手奉过来,笑得软糯糯带着女子的娇嫩,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哥哥,喝茶。” 他亦双手去接。因为许植允喜茶,凤兮也研究了不少茶,她这好茶不少。 穆谨乾认认真真品了一口,才看向旁边眼巴巴等着的人开口问道,“说吧,又有何事。” 清若失笑,他这一本正经强崩着笑意的模样,倒像长大后的皇帝。 穆清若和她有八分像,穆谨乾是穆清若的兄长,小皇帝是她弟弟,两人自然也有几分像。 她还小的时候日子艰难,整日活得提心吊胆还要护着弟弟,那时候也想过她如果有个哥哥就好了。 没成想一朝成了穆清若,哥哥也有了。 清若撑着下巴,摇摇头,“无事啊~就是这一趟出宫久了,感觉许久未见哥哥。” 穆谨乾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母后传了话,让我来和你说说,这次闹得有些过了。” 他神态温柔,语气温和,没有半分说教,只是和她陈述,“凤兮,哥哥不是让你受了委屈忍着,只是你心悦之启,之启这人看着温润,实则背有反骨,你这般对他,他日后如何真心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