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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我们输掉了被淘汰……”薛一丁忧心忡忡地说。 “这有什么,”云游一边轻按自己受伤的脚腕,一边道,“不过是一条路走不通了,要去辛苦探索另一条路了而已。” “那要是一直都探索不出来呢?”梁园问。 云游想了想,说,“虽然说出来很俗,但是你的用心付出,终究有一天会被大众看到。” 其实这话说出来云游自己都没什么底气,上辈子和父母闹翻跑去固执地学音乐剧,又转行做演员,到死之前都没熬出头。 可是如果连这么点渺茫的盼头都不给自己,那梦想这个词又为什么被创造出来? “不会淘汰的。”凌宵行突然开口。 六个人齐齐转头望了过来。 在嘈杂声中,在摄像机下,凌宵行目光平静,声音笃定:“我对你们有信心。” 简简单单两句话,却让心浮气躁的几个人顿时安定下来,不再胡思乱想,专心养精蓄锐。 云游不禁看了凌宵行一眼。 这人似乎有天生的领导力,能让人心甘情愿地臣服。 主持人先是介绍了这次公演投票规则,热场过后,他微笑道:“那么,接下来让我们用欢呼声来迎接第一组的成员吧!” 在欢呼和应援声中,1组成员依次上场,短暂介绍本队后,开始演出。 1组的实力不容置疑,但其他人还是看出了蹊跷。 说唱导师林昶“咦”了声,“我怎么觉得他们这次的表演和昨天的不太一样?” 舞蹈导师吴琳洁:“队形有点变化?” 音乐导师宋茵凉凉道:“不是队形有变化,是其他人离耿炎都远了点。” 经她这么一点,另外几个人仔细看,果不其然,其他组员都和他保持了微妙的距离。虽然不是很远,但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的队伍完整度都破坏掉了。 有几个走位甚至能看出来很明显的偏差。 原本谈笑风生的宁郑玄,看到这一幕,眉毛蹙了蹙。 不光导师,练习生们也发现了蹊跷,小声交头接耳起来:“这怎么回事?昨天练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其实在跳的时候,耿炎就隐隐感觉到自己小组这次的票数不会太高了,隐隐有些愧疚。 但结束后到后台屏幕前,看着登台的14组,他又恢复了信心。 他们组的水平最差也可以打个80分。 就算14组超常发挥,那么多吊车尾的,综合网络和现场投票,名次过不了60,依旧要被淘汰。 尤其是网络投票排名99的云游,绝对不可能不被淘汰。 他成竹在胸,和组员一起观看14组的表演。 “下面,让我们欢迎14组带来的《Natural》——!” 相比超人气的1组,14组登台后的欢呼声小了很多,镜头扫过观众,大部分表情很漠然,属于他们的应援牌寥寥无几。 这样明显的对比,不免让14组几个男生心里产生落差,但还是打起精神,用无懈可击的笑容来面对一千位观众。 全场灯光突然一灭,会场陷入黑暗。 观众们有些诧异,就在他们不安张望的时候,忽然传来了飘渺的歌声,似海妖吟唱,诱.惑迷途中的水手。 黑暗中,一束幽蓝色灯光骤然倾落,照亮了舞台中央垂头站立的少年。 腾升翻滚的云雾中,云游一袭黑色西装,双腿开立,凝视着没有尽头远方,开口唱道: “Well, you hold the line. When everyone of them is giving up iving in , tell me. In this house of mine .” 他的声音慵懒而富有磁性,甫一开口,瞬间就抓住了所有听众的耳朵。 所有人,包括耿炎,都震惊地瞪大了眼。 云游唱歌居然这么好听?? 他伸出手,又缓缓收拢,似乎要抓住什么遥不可及的东西,最终又颓然放弃:“Nothing ever es without a sequence or cost, tell me. Will the stars align?” 我所在之处,一切皆有因果,那么请告诉我, 当上帝之手介入,我们的罪恶还能被救赎? 就在他不断叩问自己之时,鼓点声不断加强,即将攀升到顶点时,所有乐器倏然一停! 全场呼吸一窒,心脏骤停。 云游猛地抬起头,眼中火焰猝然一跃,似要灼烧千年冰川。 但我无所顾忌,因为我建立的国度,将会永存伫立! “铛——!” 随着钢琴琴音重重一落,全场灯光乍起,映亮了六个背影,肩宽腿长,背身而立。 灯光变幻,身着黑色礼服的六道背影旋身低唱:“That's the price you pay—— ” 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不要沉溺当下的心碎,别再像猎物一样逃窜,举起你的猎.枪,瞄准你的猎物。 现在你站在悬崖边,黑暗在你身后追赶,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但你要抬起头来。 镜头从左至右极速扫过舞台,凌宵行眼神似狼似虎,紧盯猎物,一把扯开紧扣的西装礼服,一步跨出。 什么是罪恶,什么是体面,什么是人性? 在这一刻,统统化为滚滚天罚下的齑粉! 激烈的鼓点声挟裹着怒音,瞬间扫荡全场:“Face up 'cause you’ re a——Natur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