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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他微微紧张地看向顾念秋,生怕她下一句就是“你居然考上C大了?” 左洋费劲的把信息都藏在话里,希望顾念秋聪明一点不要戳穿他。 万一被郑思宁发现,左洋故意误导他把他带坑里了,那结局可能就不太美好了。 顾念秋眼前一亮:“真的?!” 回国后和左洋接触得不算多,她还不知道左洋复读一年才考上C大,又听到他说“母校”,还以为他已经大学毕业了。 她其实去过一两次C大,除了感慨世事无常、感到有些遗憾以外没什么特殊感受。 当初顾宁宁女士把她送出国的时候,顾念秋反抗说:“我一直在为高考做准备,这个时候出国,那我这几年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顾宁宁女士反问道:“你不出国,前十几年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顾念秋本想说不算白费,她依然喜欢音乐,音乐已经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她今后也会喜欢音乐并感恩这段经历。 但是看到顾宁宁女士的表情,顾念秋默默把话吞回去了。 因为她居然看出来顾宁宁说的十几年不是顾念秋的前十几年,而是顾宁宁自己的。 是她培养顾念秋的这十几年,而不是顾念秋努力练习的这十几年。 顾念秋无法辩驳,心灰意冷的她就这么被扔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与新的学习。 新的老师,新的同学,新的住所。 连小提琴都是新的。 即便现在已经过得不错,但顾念秋依然无法释怀。 郑思宁见不得顾念秋神情落寞,终是叹了口气,妥协道:“我一会儿是去爸爸那边,下午四点的会议可能赶不过去,我跟学长商量一下改期吧。” “好。”顾念秋乖巧的表示接受安排,扭头问左洋:“一会儿去C大?” “行。” 周楚然看了看左洋,又看了看郑思宁,愤然夹了块牛蛙啃起来。 一句“辣鸡C大哪点比得上他们A大?”烂在肚子里,吐槽说不出口真的是太憋屈了! * 左洋也开了车来。 吃完饭后四人分别,顾念秋跟着左洋去C大,周楚然坐郑思宁的顺风车回A大。 周楚然上车后,一脸严肃的对郑思宁说:“我总觉得左洋有点怪。” “嗯?” “他吃饭的时候动不动就往你这瞟,是不是看上你了?” 周楚然说得一本正经,吓得郑思宁差点撞上护栏。 “我开玩笑的!”周楚然冷汗直冒,心有余悸,拍拍胸口吓得够呛,说:“那臭小子一直盯着念秋,估计除了球球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对球球有意思吧。” 郑思宁应了一声,没说什么。 周楚然继续说:“但是别人知道没用,最重要的还是球球自己的感受。” 周楚然话锋一转,乐了:“但这傻小子真的还挺好玩的,一逗他就上钩。” 郑思宁目不斜视,心底暗自认同。 左洋太容易认真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说起来,你记得高中球球刚出国那会儿,有个人到处打听她的消息,好像就是左洋。”郑思宁认真回忆了一下,更加笃定。又怕郑思宁忘记了,提示道:“就是你让我转告,让他‘别惦记’的小孩。” “嗯。” 郑思宁轻轻应了一声,他当然记得这回事。 那段时间他换了手机,想联系他的人基本都是通过周楚然。 他也没想到居然六七年了左洋还没放弃。 也不知道该感慨他meimei人格魅力大,还是该感慨自己无意间牵了根红线。 * 另一边,左洋一边开车一边跟顾念秋介绍自己近些年的情况。 顾念秋纳闷:“不过你都毕业了,还在学校做什么?” 左洋哭笑不得:“还没毕业,我复读了一年,现在大四。” 又有些庆幸还好这话顾念秋没在饭桌上问,不然铁定穿帮。 “哦。”顾念秋点头,“真好啊。” “还行。”左洋絮絮叨叨地开始介绍C大:“宿舍楼和教学区隔得非常远,没有代步工具会很累,当然也有不少女生为了减肥刻意多走路。” 说到这,左洋似乎是觉得不妥,连忙解释道:“我没关注其他女生啊,是我们班有男生选修课论文的数据——说起来,C大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选修课,比如恋爱心理学、风水学、礼仪课、化妆课……” 顾念秋开玩笑说:“被你说的我都想回来重新考大学了。” “也不是不可以啊。”左洋咂舌,觉得自己最笨,改口说:“我的意思是可以考研究生,一样可以享受C大的校园生活啊。” “可以是可以,但是现在没那么多精力去应付学习了。”顾念秋叹了口气,忽然有点羡慕高一的自己,可以全心全意投入学习,其他任何事都能不管不顾。 现在不行。 定期要给游戏谱写新的背景音乐,偶尔得去视频网站上传新歌,时不时还会被顾宁宁女士推荐到乐团去登台表演。 顾念秋甚至有时候都会自暴自弃地想,如果在台上搞砸一次,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 但她马上就会打消这个念头。 这只是她和顾宁宁女士之间的矛盾。不能因为她的一己之私去搞砸整场演出,听众们是无辜的,其他表演者是无辜的,音乐也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