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都市小说 - 玻璃之歌在线阅读 -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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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初秋的夜里,他披着濮颂秋的外套,走在对方身后,看着那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想着那句“每个人都有秘密”,然后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日记本。

    对,每个人都有秘密。

    他们刚走到三楼,突然听见一阵整齐的惊呼,这是熄灯的“信号”,紧接着就是一阵喧闹,洗漱室的人匆匆回宿舍,还没洗漱的人匆匆从宿舍跑了出来。

    楼道里的感应灯因为他们的存在依旧亮着,走在前面的濮颂秋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往楼上走。

    回到宿舍的时候,程尔正盘腿坐在床上打坐一样生闷气,简绍刚好抱着他的洗漱用品从外面回来。

    “哎,你们俩一起回来的啊。”简绍说,“劝劝吧,程尔快气死了。”

    濮颂秋跟焦望雨同时看向床上的程尔,只有焦望雨开了口:“怎么了?”

    屋里黑漆漆的,简绍走过去,打开了自己夹在床边的充电台灯。

    程尔低头看看站在床下的人,深呼吸,沉默了几秒钟才回答:“我试试人能不能真的被气炸。”

    焦望雨回头看简绍,小声问:“他怎么了?”

    “他那高中同桌,今天跟学长好上了。”

    “好上了?”焦望雨大吃一惊,“这么快?这么突然的吗?”

    “就是这么突然。”简绍担忧地看向程尔,“然后这位老兄就想不开,准备气死自己,羽化登仙。”

    濮颂秋跟焦望雨现在都对“学长”这词儿有点儿敏感,不过原因显然是不同的。

    焦望雨正琢磨怎么安慰一下程尔,就听见濮颂秋说:“这也是某种‘权威’的体现。”

    “啊?”屋里的其他三个人都看向了他,毕竟谁也没想到濮颂秋会说话。

    “学长利用自己高一年级的身份,很容易让刚接触大学生活的新生产生信任感和崇拜感,尤其是故意表现出一些在学校里的人脉和手腕,轻而易举就能迷惑对方,”濮颂秋一边冷着脸说话一边放好书包开始换衣服,“殊不知——”

    他突然转头看了一眼焦望雨,然后说了句:“狼子野心,不怀好意。”

    焦望雨都听呆了。

    倒不是因为濮颂秋说了什么,只是因为他竟然说了这么多。

    简绍跟程尔也呆了。

    简绍说:“我怎么听着有点儿酸?濮哥,你也被学长挖墙脚了?”

    程尔说:“濮哥,我觉得你说得对,他们就是狼子野心,不怀好意!”

    焦望雨惊讶之后,叹了口气:“倒也不能那么绝对,只能说别有用心的是一部分。”

    “确实,”濮颂秋又看向了焦望雨,“确实并非所有学长都这样,但刚开学没几天,互相还不了解,却已经迫不及待更近一步,这样的人就算不是居心叵测也是对感情并不认真负责。”

    程尔目光如炬,从床上下来,一言不发地跟濮颂秋拥抱了一下。

    他过来抱濮颂秋的时候,濮颂秋下意识往后躲,程尔说:“只有你懂我!”

    焦望雨琢磨着濮颂秋的话,觉得他说得倒也没毛病,这才几天啊,互相见过几次面啊,说过几次话啊,就这么谈起了恋爱,确定没问题吗?

    而另一边的简绍十分肯定地说了一句:“濮哥,你肯定也被挖了墙角!”

    众人给程尔来了这么一场不算安慰的安慰,程尔决定暂时不登仙,他要去解救纯真少女。

    于是,都熄灯了,他还是拿着手机去了走廊打电话。

    程尔说:“林霖,我觉得你这样,有那么一点点草率。”

    他在外面打电话,屋里的几个人该干嘛干嘛。

    简绍八卦,问焦望雨今天下午出去玩儿得怎么样。

    “有点累。”焦望雨说,“打台球,吃烧烤。”

    简绍一拍大腿:“都是我喜欢的!”

    焦望雨看向他:“认真的?”

    之后焦望雨跟简绍聊了一会儿关于台球的事儿,从简绍那里焦望雨才明白,并不是所有的台球厅都像自己今天去的那么乌烟瘴气。

    这事儿就像是你吃了一碗难吃的拉面,以为全天下的拉面都这么难吃。

    一叶障目了。

    之后又说到了喝酒的事情,焦望雨嘀咕:“我现在身上还一股味儿。”

    宿舍楼没法洗澡,只能去学校的公共浴池,但很显然,这会儿早就关门了。

    简绍笑着吐槽:“学长都这么生猛的吗?说得我都想跟他们拼酒去了。”

    焦望雨拿着洗漱用品往外走,开玩笑地说:“那下回给你介绍介绍?以后有这种事儿就派你去了!”

    他出去洗漱,濮颂秋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熄灯之后洗漱室已经没什么人,隐约能听见不远处的程尔正在打电话的声音,但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濮颂秋跟焦望雨并排站在洗漱池边,他低头挤牙膏的时候听见焦望雨说:“今天学长跟我说想招你进系里的篮球队。”

    濮颂秋皱眉,没抬头,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你个子高吧,”焦望雨也挤好了牙膏,低头快速刷牙,刷完之后一边冲洗杯子一边说,“他好像很想认识你。”

    濮颂秋站在那里刷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等到他刷完,焦望雨问了句:“你愿意去吗?”

    “不去。”濮颂秋把牙具放在一边,弯下腰洗脸,“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