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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早上,谢淮青已经完全好了,霍珹像个老母亲一样发微信嘱咐他穿厚一点,把谢淮青烦得不行。 实验在两次月考之间还有一次比较正式的测验,叫双周考。距离双周考不到一个礼拜,霍珹逐渐焦虑,之前在梁轶办公室,语文上一百分的保证犹在耳畔,前面还吊着个“和谢淮青坐同桌”的胡萝卜,做不到多没面子。 课间,学委过来问霍珹一道物理题,那题霍珹还没做,他背逍遥游背得头昏脑涨,脑子完全不想转。 霍珹往旁边看,谢淮青正在读英语报,霍珹对学委说,“你问谢淮青,他肯定做完了。” 学委表情为难,“没事,算了,你做完再给我讲。”谢淮青太冷,气质冻人,他打怵。 “你怕什么,谢淮青很好相处的,”霍珹伸手戳戳谢淮青,“有空吗,物理作业22题,你给王治讲一下呗。” 学委:……是怎么看出来很好相处的? 谢淮青淡淡的目光扫来,“好。” 学委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对方会答应,小心翼翼地坐了过去。 然后他发现,谢淮青讲题比霍珹讲的好多了,步骤特别清楚,很容易就能理解。 谢淮青讲完,问,“懂了吗?” 学委:“懂了。” 谢淮青想起霍珹给他讲数学题那次,怕对方不好意思说没懂,确认道,“真的懂了吗?” 学委点头,“真的真的。” 他觉得谢淮青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好像还真的挺好相处的,不过这两个人的关系好迷幻啊。 * 双周考成绩出来之前,霍珹心不在焉,他的这种症状从考试之前就出现了,话明显变少,时不时发呆,就像有心事一样。 谢淮青观察许久,觉得他应该是在紧张。 紧张这种情绪,出现在霍珹身上,就挺玄幻的。 难道是因为上次月考成绩下滑太多,担心这次分数上不去?也不对,上次年级排名出来的时候,霍珹还没心没肺地吹谢淮青彩虹屁来着,没见他表现出一丁点在乎。 谢淮青想不通,忍不住问,“你怎么了,紧张?” 霍珹受宠若惊,捂着心口,“要出成绩了我害怕,我现在心快蹦出来了,你摸摸。” 谢淮青:信了你的邪。 真是多余担心他。 霍珹是真的紧张,这次不成的话,下次和谢淮青成为同桌的机会又要等两个礼拜。 不行。一天都等不了。 他从没像这段时间一样,那么拼命地学语文。 从前他觉得语文这科目特别恐怖,真的学进去了才发现……比他想的更恐怖。 这东西可怕就可怕在,每当霍珹以为自己都做对了,结果答案和他想的完全相反。每当他以为自己的作文文采飞扬,结果分数出来扣三十分,原因是跑题。 所以这次考完感觉良好,他反而更害怕了。 上课铃响,这节是语文课,秦春艳走进教室,手上捧着一叠卷子。 她把卷子搁在讲台上,没有直接发,而是先分析这一次的整体情况。 霍珹:……老师求你别说了,给个痛快。 秦春艳讲了十分钟,总算把卷子递给第一排同学,叫他发下去。 霍珹心提到嗓子眼,这辈子还真没为成绩这么紧张过。 发卷子的同学手上这张就是霍珹的卷子,他刚好走到谢淮青那里,把卷子给谢淮青,让他递给霍珹。 谢淮青看到分数,惊讶地看了霍珹一眼。 霍珹喉结滚了滚:“是我的么?” 谢淮青点头,要把卷子给他。 霍珹突然说:“等一下!” “……怎么了。”不知道又犯什么毛病。 “你帮我看看几分,我不敢看。” 谢淮青迷惑,这有什么不敢的,“一百零一。” “真的?”霍珹愣住了,然后开心得像个两百斤的胖子。 谢淮青嫌弃地把卷子丢他桌上,干什么那么高兴,是有点进步,但也不至于吧。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他考了满分。 霍珹平时成绩在七八十分左右徘徊,这一次进步确实非常显著,秦春艳特别点名表扬了他。 几个同学下课凑过来恭喜他,“珹哥可以啊,开窍了。” 霍珹谦虚道,“离不开谢淮青同学的帮助。” 谢淮青头低下去,怎么觉得这么丢人。 * 霍珹捧着他的宝贝语文卷子,一下课就钻进英语组办公室,催梁轶兑现承诺。 梁轶:“可以啊你,放心,我也说到做到。” 于是英语课下课之前,梁轶说,“有个事儿和大家商量一下,之前有同学跟我提过,说他想要个同桌,我觉得这个提议可以,你们觉得呢。” 二班的学生都挺活泼,没人反对,毕竟一个人坐太孤单。 谢淮青心里不太乐意,但其他人都同意,他一个人反对也没用,干脆沉默。 梁轶说,“那就这么定了,体育课值日生早点回来,把座位重新排一下。谢淮青下课来一下我办公室。” 谢淮青跟着过去,不知道梁轶找他什么事。 梁轶问,“刚才我说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谢淮青:“我都可以。” “那我就放心了,”梁轶一开口,把霍珹卖了个彻底,“其实这个是霍珹跟我提的,他说想跟你坐同桌,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