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页

    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他们一起吃虾蟹海鲜时,薄衍从来没有让他动过一次手。

    男人似乎一直看着他进食就会感到很满足,结束后还要亲自用湿巾给他擦干净嘴巴和手指,和其他桌带着小孩子吃的mama们一模一样。

    姜意抿了抿嘴唇,忽然把一盘子的rou端到了姚宁宁面前。

    “谢谢小意,小意真好——但是不用了!我还是喜欢吃自己亲手剥的!新鲜!”姚宁宁在隔着一个座位的薄老师的如炬目光中,话音硬生生地拐了个弯,连连摆手拒绝。

    姜意只得收回了盘子。

    众人放开了吃,桌上的气氛渐渐重新活跃起来。

    薄老师却开始自顾自地喝起了闷酒。

    他连筷子都没动一下,单手斟满了一杯酒,仰头就喝下了一杯。

    “薄老师!我敬您一杯!”秦宋第一个站了起来,双手举杯发自内心道:“虽然我们大家都很怕您,私底下偶尔也会吐槽您,但是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感谢!这段时间您对我们所有的指导和照顾,方方面面的!”

    “没事,应该的。”薄老师淡淡地回了一句,重新斟满了酒杯,一饮而尽。

    “好!”有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叫好道:“薄老师牛逼!”

    薄老师抬手推了推镜框,但笑不语。

    秦宋开了个头,其他练习生自然也不能落下,纷纷举杯向薄老师敬酒,个个慷慨激昂地发表了一番不论真假的感谢。

    薄老师来者不拒,化身毫无感情的喝酒机器,面不改色地喝了一杯又一杯。

    姜意从一开始的无动于衷,到不自觉微微蹙眉,最后忍不住低声提醒道:“少喝点。”

    敬酒归敬酒,有必要这么拼吗?

    薄衍用手背擦了擦唇角流出来的酒液,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不关你的事。”

    姜意被自己说过的话给噎住了,不由瞪了他一眼,干脆赌气地扭过脸,眼不见为净。

    练习生们的敬酒没完没了,薄老师八风不动地坐在座位上,直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过来通知大家准备散场。

    今天大多数练习生都喝了一点酒,每个人的情绪都很亢奋。

    散场时姚宁宁和秦宋他们勾肩搭背地先出去了,姜意给薛峰回了几条信息,稍微落后了一点,等到他抬起头来,这张桌子上就只剩他和薄某人了。

    “幺儿。”身旁的薄衍忽然叫了他一声,嗓音低沉沙哑,性感得要命。

    姜意心下登时微微一颤。

    然而,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身旁的男人猛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下一秒,又直挺挺地往他这边倒了过来。

    姜意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一把扶住了男人沉重的身躯,“薄衍?你怎么了?”

    “我……”薄衍压在他身上,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迟缓地转动了两圈,“我爱你,幺儿。”

    猝不及防的告白,直白粗暴到吓人。

    姜意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而后又重新疯狂地跳动起来。他做贼心虚似的四下打量了一圈,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们或是听见他们的对话。

    好在大厅内的人基本上都离场了,剩下的三三两两的练习生也喝得东倒西歪的,根本没空管他们。

    “让你别喝那么多,你非要喝……”姜意一边小小声地抱怨,一边吃力地搀扶着男人转身朝门口走去。

    没得到回应的薄老师不死心,裹挟着浓烈酒香的灼热烫人的呼吸从他耳畔拂过,嗓音愈发低哑:“你也爱我吗,小猫儿?”

    姜意耳边的神经瞬间酥麻,一股陌生而熟悉的战栗感顺着脊椎迅速游窜进四肢百骸。

    白玉耳尖红得滴血。

    他受不住似的往一旁侧了侧,尽力避开烫人的呼吸,艰难地试图和他沟通:“薄衍……你给我老实点,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放倒在地上!”

    “放倒?”混沌烧灼的大脑敏感地捕捉到了关键词,薄衍忽然低低沉沉地笑了,“不用你放倒我,心肝儿,我一见你就自己躺倒了。”

    姜意:……

    这人都醉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能sao话连篇?

    第40章

    此时此刻,姜意非常想一巴掌朝使劲往自己耳畔凑的那张俊脸呼过去,但碍着整个人都被他压着吃不上力,只能没好气地骂道:“你给我闭嘴!”

    被吼了一下的薄老师缩了缩肩膀,头顶上的两只狗耳朵显而易见地搭耸下来,“幺儿,你凶哥哥……”

    “我凶你算什么?我还想把你给——”狠话放了一半,姜意深呼吸一口气,反复告诉自己没必要,没必要跟醉酒的人计较。

    “嗯?你想把我怎么样?”薄衍瞬间又来劲儿了,一双醉眼迷蒙的凤眸晕满了笑意,“我是你的,小心肝儿,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唔……”

    姜意气得狠狠踩了他的皮鞋一脚,顺便抬手捂住了乱说话嘴巴。

    薄衍的痛哼声被闷在温热湿软的掌心里,眼睛顿时笑得更荡漾了。

    薄老师一向是自律的克制的,多年前他们在一起时,他从没见过男人喝得这么醉过。

    现在简直就是……完全释放本性,放飞了自我。

    “站好!”姜意松开手,凶巴巴地训了他一句。

    这回薄衍倒是乖乖听话了,摇摇晃晃地试图站直身子。

    将近一米九的男人,仿佛一只醉酒的大型犬正笨拙地竖起前肢学着站立,隐约可见身后的一条尾巴在左右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