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醒来
一片雪白空间里，昊天的身影出现在这里，他横躺着，周身散发着点点星光，朦胧而闪耀，很是奇特。 此时他是昏迷的，紧闭着双眼，无力的悬浮在半空中，邪魔的圣者穿透空间距离洞穿着他，虽然没有收到实质性的伤害，但是由于自爆达到了临界点，对自身造成了毁灭性的冲击，经脉、元海的破碎，幸亏昊羽空乃是超脱圣级的强者，否则即使有灵丹妙药也无力回天了。 但即使是这样，昊天气息依然萎靡，脸色苍白，显然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醒来吧……”一道悠哉的声音凭空响起，不一会儿，空间就扭曲了起来，一道身着白色道袍的老者踏了出来，落在了悬浮的昊天身前，“醒来吧……”他嘴角微张，附在嘴边的胡须抖动着，扬起一丝弧度，有一口白色的雾气自他口中飞出，朝着昊天萦绕而去。 “醒来吧……”声音悠哉悠哉的传出，伴随着白色雾气没入到了昏迷的昊天体内，原本紧密着双眼的昊天眼皮竟动了一下，没有多久，他挣扎了几下，缓缓的睁开了眼，深邃而又俊逸的眼眸呈现出暗灰色。 他坐了起来，一副迷茫的样子，“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白色道袍的老者站在他身前，俯视着他，缓缓说道。 顺着声音，昊天暗灰色的眼眸朝着上面望去，看见了老者，微微停顿了一下，歪着头，依然还是一副失神的样子，“需要我向你点破吗？”老者淡笑的看着他，声音像是有魔性一般传入到了昊天的耳里。 原本还处于空洞状态的昊天，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暗灰色的双眸猛地瞪大了起来，血丝暴起，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幕幕片段，有许茹缘被杀、纳兰嫣儿身陨，以及疯魔的丁皇，最后又看到大牛活活自爆在自己眼前，“啊啊啊！”他大吼着，双手抱头 ，暗灰色的双眸流出了血泪，“不，这不是真的！” 一段段记忆在他脑海里重组，全都是一些不好的回忆，“啊啊啊！”轰！伴随着他大叫，一股天威自他身上绽放而出，朝着周围扩散而去，震动了整个虚空，“滚！”昊天大吼着，整个人凌空而起，身上雷电迸发，王火肆虐，他暴走了，不断的轰击着周围的空间，似乎在与什么作战。 而白色道袍的老者平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昊天，并没有打算阻止。 “邪魔，还大牛的命来！”昊天怒吼着，天罚涌现，火红虚影浮现，化作了法相，以手为掌，化作了毁灭大掌朝着虚空轰击而去，只听咚的一声巨响，虚空凹陷、碎裂，浮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但昊天依然没有罢休，背后星海异象浮现，绿叶化作了璀璨的光剑，附上了天罚之力，朝着那黑洞斩了下去。 兹拉！ 黑洞扭曲，化作了旋涡，迅速的吞噬着昊天的璀璨天罚之剑，“邪魔，拿命来！”昊天瞧见自己的神通被吞噬，冷冷的怒吼一声，只见他背后浮现了六只神兽，雷神、饕餮、麒麟、虚空兽、天蚁以及貔貅，刚一出现，原本就不稳定的虚空顷刻间裂了开来，化作了一个个黑洞。 六只神兽此时都是无意识状态，就算是雷神雷猛也是一样，在昊天的催动下，施展了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击，轰的一声大爆炸，整片虚空连同黑洞都被炸飞了，而昊天被恐怖的余波震飞了，狠狠地撞击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百米的巨坑。 “咳咳咳！”一阵咳嗽响起，昊天口中吐出了金色的血液，整个人像是用尽了力气一般，软躺在深坑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再也动不了了。 而白色道袍老者瞧见这一幕，终于不再平静的看着了，他缓缓的抬起手，朝着虚空一挥，顿时，原本满目疮痍的空间瞬间恢复了原样，就连软趟在百米深坑的昊天也浮了起来，一切恢复了原样。 老者往前一招，昊天的身体慢慢的朝着他飞去，不一会儿就落到了他身前，“发泄完了吗？”老者看着喘着粗气的昊天，声音悠哉的响起。 闻言，昊天挣扎的看去，双眸恢复了神采，由模糊渐渐的变得清晰了起来，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岁月刮痕的脸，沟壑纵横的皱纹布满了整张脸，雪花般的头发蓬松而又不失干净，直达肚脐的胡子整齐垂落着，但最让人惊讶还是他那双眸子，是那么的清澈、亮洁，犹如初生婴儿般亮丽，完全看不到一点岁月的痕迹。 一眼，仅仅一眼，昊天就呆住了，再也移不开眼睛，脑海里只剩下一个疑问，怎么会有如此干净亮丽的眼睛。 白色道袍老者瞧见昊天呆住了，淡笑着移开了双眼，瞬间，昊天就醒了过来，他打了一个激灵，知道自己失态了。 记忆涌来，他渐渐的想起了往事，看着自己的双手和身体，“我还没死？”他呢喃着，有些不可思议，“我记得最后自爆了啊，不应该还活着啊。”摸着自身，他确定这是自己的身体，并不是元识或者灵魂状态。 “呵呵，最后一刻被阻止了，你才得以活下来。”就在昊天疑惑的时候，老者声音缓缓响起。 “嗯？”昊天一愣，顺声望去，看见了老者，当即就警惕了起来，“你是谁！”他拉开了距离，呵斥着出声，身上灵力涌动，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白色道袍老者见状，只是淡笑着，但在昊天眨眼的那一刹那，瞬间就来到他身前，昊天停顿了一秒钟，当即脸色大变，想要出手，却听见老者笑道“我救了你，你就是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抬起的手停在了空中，昊天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老者，疑惑道“你救了我？” “是啊，你的命是老夫救的。” 闻言，昊天盯着老者，当再看到他的双眸时，不知不觉中他又被吸引住了，身上涌动的灵力平静了下来，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生出了对老者的信任，不再那么的警惕。 见他平静下来，老者移开了双眼，淡笑道“既然你还有余力，证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听着声音，昊天又醒了过来，看着侧身对着自己的老者，总感觉怪怪的，但是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摇了摇头，道“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 “客俗话就免了，还记得发生什么事吗？”老者没有去看昊天，侧着对着他，平静的问道。 “当然了。”昊天双眸中闪过一些感伤，他想到了大牛的死，没能及时救下他，很是自责。 见昊天没有说话，老者转过头来看着他，叹息道“谁都有珍惜的人死去，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只要胜不了天，命运往往都是注定的。” “定数吗？”昊天自嘲的笑了笑，想起小的时候对史泰龙说过话，他要成为盖世强者，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手中，可是修行到现在，他依然还是这么的渺小，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被杀，却无能为力，说过的话只是空言罢了。 他抬起头来，注视着老者，说道“真的能够将自己的命运攥在手里吗？” 瞧见昊天那双明亮而又有些感伤的双眸，老者多年来未曾波动的心有了一丝动摇，随即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转过身来，就这样望着天空，似乎回想着什么，良久之后，他才开口说道“以前我也曾这样问过别人，命运这种东西真的可以攥在手里吗？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明白，自己好像超脱在命运之上，又好像又在命运之内，在一个循环中环绕着，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昊天闻言，微微低下了头，眼眸暗淡了许多，连圣者人物都不知道的话，那继续修行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而就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却又听老者说道，“但是异帝却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