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页

    从马上掉下来以后,江燃一直对马儿突然的疯狂带着一点恐惧,但是今天段曜带他那么刺激疯狂地骑马以后,他的胆怯好像在那一瞬间全部随风消散了。

    这匹母马的眼神真的很温柔,黑色的眼球里满是慈爱,灰白色的睫毛缓慢地眨了两下,透出母性的柔情。

    江燃突然感觉,其实这世界上所有小动物的mama都有着一样的温暖,这是一种天性,与生俱来的天性。

    正是这种温暖,才细心地呵护着一代一代传下去,生生不息。

    段曜从工作人员那儿接过白色小桶,江燃刚要蹲下,段曜拉了拉他的袖子,“我来吧。”

    江燃抬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没事儿,我先试试。”

    段曜点头,把小桶递给他,“放心,我就站在你身后。”

    江燃突然感觉很安心,有点害羞地点点头,回想着刚才看的视频,有模有样地学着挤。

    这匹马儿真的很温顺,虽然他刚蹲下的时候,马儿有点不安,但他摸着马儿的皮肤,马儿好像感觉到自己不会伤害到它,慢慢就放松下来,油亮的深褐色尾巴有律动地摇摆着。

    江燃的心情突然也跟着马儿尾巴摇摆起来。

    原来大自然带给人的快乐这么清新畅快,渗入每一个毛孔,进入每一个细胞。

    腰侧被轻轻碰了一下,江燃手上活不停,对段曜道:“没事儿,我不累。”

    段曜没回他,腰侧又被碰了一下。

    江燃歪头:“我真的不累——”

    ???

    没有看到段曜,反而看到了一批半米多高的小马驹站在他腰侧。

    小马驹眼睛黑亮黑亮的,眼神有点着急,看看他,看看他手里的桶,最后凑过来,江燃还没反应过来,小马驹的嘴巴就碰到了他的右脸颊。

    !!!

    轻轻的碰触,随即离开。

    绝不是sao扰,更像是讨好。

    段曜低低的笑声从他背后传来,江燃使劲转了转脖子,别扭地看着段曜。

    段曜站着,好高

    ,他脖子仰得都快立起来了。几乎要使劲仰着头看

    段曜:“他应该想说,哥哥,给我留一口奶吧。”

    江燃:“……”

    虽然段曜是自己YY小马驹的内心,但他再回头看小马驹的时候,还真从小马驹真挚的大眼睛里看到了那感觉。

    哥哥,给我留一口奶吧,求求了。

    江燃:“……”

    江燃看了看小半桶马奶,还真下不了手再去挤了,摸摸鼻尖,后退着站起来给小马驹腾地方,毕竟,人家是亲母子,他只能算是个……偷奶仔→_→

    果然,他一退,小马驹就挤进去了,喝奶的时候,小尾巴摇啊摇啊摇。

    活泼可爱的小崽崽真好。

    江燃站起来,可能是蹲得时间有点长,猛得一起来,头一阵眩晕,眼前一片白,身子晃来晃去的好像浮萍,步子虚浮地往后退了一步,触到了一片坚实。

    靠着这一片坚实,江燃使劲晃了晃头,半分多钟后,终于意识清醒,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

    江燃余光瞥到自己大臂上一双小麦色修长的手,回头一看,他靠在段曜怀里!

    刚才他的后背贴着的那片坚硬是……段曜的胸膛!

    段曜两手抓着他的胳膊扶着他,缓过劲来,江燃像弹力球一样弹开,低头看着翠绿的小草地,只觉得小草都在晃啊晃地笑他。

    啊啊啊啊啊啊————

    不过才一个多月没锻炼,就已经虚成这样了吗QAQ

    段曜的手在空中维持那个姿势停顿了三秒,弯腰拎起小桶,“走吧。”

    江燃犹豫:“可是,也太少了吧?”

    段曜回头,叹气,“换匹马呀,非在一匹马上吊死呀?”

    江燃:“……哦。”

    他红着脸跟在后边,段曜拎着小桶走在前边,隔着衣服几乎都能看到段曜全身的肌rou线条,哎,段曜这种365天锻炼不停的人,就从来不会虚。

    男人的健身就像女人的减肥一样痛苦,哪怕坚持了一年,只要一个月放纵了,就一夜回到解放前。

    真的好难啊……

    段曜无所不能,江燃怎么也没想到,优秀到无以复加的大变态最后折在了挤马奶上……

    难道是段曜的手太大了,太有劲儿了,把马儿挤得不舒服了?

    反正马儿极度不配合,而一换上他,马儿立马就温顺下来。

    段曜:“……”

    江燃突然感觉,段曜跟他说的有句话可能真的很对——我把这辈子的温柔都给了你。

    所以,没有多余的再分给别人(or马)了。

    一想到曾经的美好,回忆的小甜蜜褪去之后,心情就有点闷。

    或许段曜会觉得自己没有珍惜他吧,但是,这样优秀的一个男人,他怎么会不想珍惜呢?

    段曜干温柔的活儿不行,最后酿酒的累活全部承包。

    马奶酒的制作工艺比想象中要简单很多,导演发的视频中,

    就是把挤好的马奶放到木桶里,然后用木棒一直搅,让马奶和木桶进行剧烈的动荡撞击,在温度升高的过程中,马奶会发酵,并分离成两层,渣滓下沉,醇香的奶酒浮于上方。

    江燃坐在旁边的草地上,看着段曜不间断地搅动木棒,觉得这个酿酒流程不可思议:“居然一直搅就成酒了?你说草原人民是怎么发现的啊?草原辽阔,所以大家的脑洞也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