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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与别是见识过肖恪那些叔叔们的‘威风’的,闻言蹙了下眉: “那肖恪现在住在哪里?” “他在县里上学,本来也不常回去,这次回去就是为了收麦子交下期学费的,现在好了,麦子没了,地也没了,住的地方也没了,我索性就没让肖恪再回去那地方,在县城学校附近给他租了个一室一厅让他住着,小屁孩儿还挺有脾气,我这张嘴都快说破了才答应住下的。” 宋毅喝了一口水,继续道:“本来想把你走之前给我的那张卡给他留下,但小孩儿挺有志气说什么都不肯要,差点跟我翻脸,我没办法就取了点钱交给老师保管了,确保小孩儿不会因为学费的事情上不了学。” 江与别一点也不想怀疑人民教师的职业崇高性,但总有那么一两颗的老鼠屎会让这个环境被人质疑,江与别看着宋毅: “你怎么确定老师会好好帮他收着钱?” “小人之心了吧?”宋毅忍不住啧了一声:“你要是见到老师那么为肖恪着想的样子就不会这么想了,老师家里也不富裕,但就这情况听说了肖恪的时候都还要自掏腰包让肖恪上学呢,还要把他接回自己家里去,这样的人把钱放在她那里有什么不安全的?” 江与别笑了下:“辛苦了。” 这件事完美解决,江与别也自然而然没有再记挂在心上,这件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人生的一个小插曲,或许不会忘的一干二净,却也不会特意再想起这件事情来,他甚至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和肖恪见面。 —— 一年后 杂志封面拍摄现场,宋毅拿着手机穿过人来人往的走廊,进了化妆间,江与别正在做造型,见到宋毅进来,笑了下: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宋毅将手机拿过去递到江与别面前: “你入围了今年的电影节新人奖,虽然不一定能得吧,但入围即肯定,还是值得开心的。” 江与别早就不是圈里的新人了,但却是第一次拍电影,能得到这样的肯定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这也为之后的转型打下了坚定的基础: “辛苦了。” “别光说不练啊,发个红包表示一下自己对我辛苦的认可啊。”宋毅笑着收了手机:“对了,还有一件高兴的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 “肖恪考到北城了。”宋毅激动的很:“他们县里独一个,厉害吧?” 这一年来,宋毅几乎成了肖恪的半个家长,生活学习无一不关心,不但和肖恪经常打电话关心,还偶尔会给肖恪的班主任关心一下情况,生怕肖恪对他有所隐瞒。 江与别也不知道宋毅这慈父一般的疼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可能单纯的只是因为年龄大了,想要个孩子了,之前高考的时候,如果不是江与别身边没助理离不开他,他指不定就飞到云城去了。 “嗯,不错。”江与别的造型已经做好,起身去摄影棚的时候拍了拍宋毅的肩膀:“终于要见到自己儿子了,是不是挺开心?” “开心,当然开心。”宋毅说:“我将来的儿子要是有肖恪一半省心,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江与别走出化妆间的时候还在想宋毅刚才说的话,省心?那个气质小混混吗? —— 江与别没想过自己还会见到肖恪,如果不是宋毅时常在自己的耳边提及这个名字,江与别会把当年在云城的事情忘了也说不定,不过大概率应该也不会忘,毕竟半年前肖恪曾通过宋毅给自己打了一通电话。 宋毅把电话拿给自己的时候,江与别还很纳闷,向宋毅确认了一下: “你说是谁?” “肖恪。”宋毅说:“我干儿子。” 江与别知道肖恪是宋毅的半个儿子,但是他纳闷的是干儿子不找他干爹,找自己做什么?但江与别还是接了这通电话,因为不熟悉,所以格外的例行公事: “你好,我是江与别。” “我,我是肖恪。” 不知道是不是江与别的错觉,他总觉得电话里的肖恪有点紧张,这一度让他不能把电话里正在和自己通话的人与半年前在自己面前一点就炸的少年联系到一起: “嗯,我知道,找我有事?” “有,有一点。”肖恪说完这一句又陷入了沉默,江与别在候场拍戏,随时都有可以被叫走,所以并没有太长时间等肖恪纠结,直接开口:“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或许是听出了江与别语气中的不耐,肖恪终于开口:“之前你让宋叔叔给我留张卡……” 话说到这里江与别自然而然明白了: “你要问我要钱?” “不是要。”肖恪近乎急切的开口解释:“是借,我想问你借钱。” “多少?”江与别问。 “40万。” 江与别在电话这端轻笑了一声:“肖恪,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并不熟悉,我欠你的在半年前应该已经还清了,40万对我来说虽然钱不多,但我却找不到借你的理由。” 肖恪在电话那端说不出话来,正巧江与别这边被场记叫到去拍戏,于是便说: “就这样。” “等一下。”肖恪在电话那端打断江与别的挂断:“借我40万,我命都是你的!” 江与别轻笑一下:“法治社会了小朋友,我要你的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