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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你这小儿满嘴污言秽语,实在有rǔ斯文! 小二话未说完,便有一人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那店小二自作聪明,特意捡了段活色生香的场面详述,以为这些个客官都爱听,谁料这次竟栽了个跟头,当即捂紧了怀里的碎银,点头哈腰连连赔不是。 那人重重哼了一声,复又坐下,一双眼却频频朝当中一人望去,倒像是有些坐立难安了。 那小二也心下怪异,不过讲了个荤段子,却搞得眼前这几位爷或面红耳赤,或勃然大怒,惟有叱骂自己之人目光所及的那位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 遂好奇地偷眼望去,却因对方戴着斗笠只能瞧见那轮廓优美的下颌,皮肤白净,细致如瓷。 身侧人附到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男子淡淡地回了句无妨,如玉石之声,煞是好听。 那小的继续, 这店小二在醉霄楼混了好些年,自然会看人脸色行事,一改轻佻的神qíng,正色道:说起来,这采花贼能耐也是不小。即使在衙役们夜夜巡视,官府严加抓捕盘查之下,仍旧顶风作案,且次次得手。这一年,乌邑县的百姓苦不堪言,无奈之下只得早早地将自个儿闺女嫁了出去,生怕被污了清白。 此等贼子,竟让其至今逍遥法外,实在天理难容!其中一人怒道。 这位爷息怒,那采花贼一案查了许久,虽然不曾有眉目,但老天爷开眼了啊!那小二不自觉提高了声音,似有些激动,您可知,就在半月前,这恶贯满盈的采花大盗竟吊死在了衙门口,一夜的风雪后,硬生生被冻成了根冰棍儿尸体将那当值的小衙役直接吓昏了过去。 这行人中为首的男人不解道:官府怎知此人便是那采花大盗?可有其画像? 小二答道:那采花贼谨慎得很,受害女子无一人看清他的样貌,之所以断言此人身份,乃是因为其后腰有着古怪的times;状胎记,结合所有被害女子脸部均被利器划开了同样的伤口来看,实非偶然。 单凭这一点就作了断定,未免也太糙率了。 小二正待解释,却注意到那一直正襟危坐的男子也抬头望了过来,斗笠下的脸俊美异常,鼻若悬胆,眸如点漆,竟似画中走出来的谪仙一般。 这那店小二对上男子的视线,语气变得略有些局促气来,又仔细酝酿了一下措辞,生怕唐突了这位翩翩公子,除却伤口与胎记吻合的因素外,还有一点,这具尸体是个天阉。 天阉?! 众人纷纷目露惊讶之色。 小二解释说:乌邑县对女子的贞节十分看重,之前小的就听到了一些消息,迷晕后的女子其实并未失身,但脸上的伤痕与尽人皆知的耻rǔ使得外界无人会信几位爷,试想,这换了任何一个健全的大老爷们儿,美人在卧,怎么可能把持得住? 落座的有几位略显尴尬地低咳起来。 小二意识到自己又嘴贱了,忙赔笑道,但若是个天阉,就再好解释不过了,因自身有疾便施以报复,毁人容貌及名誉。再加上这半个月来,整个乌邑县未发生一起采花案,那尸体是谁不明摆着吗,几位爷说是不? 又有一人问:官府可有查明这采花贼的死因? 据说那尸体被冻坏了,看不清面目,不过咱县就这么大,这半个月也没听说谁家男人失踪,更无人跑去认领。应该不是本地人,不好查至于死因,衙门到现在都还没个准话,反正蹊跷的很。 此人皱了皱眉:那这案子就这么搁着? 爷您想,这采花贼身份已经算是确凿了,死因衙门不说,其实咱老百姓也能猜出个一二无非是作案时露了马脚被某位义士所杀。 此人本可直接将那尸体就地处理,却偏偏大费周章将其扒光衣服公然吊在衙门府,弄得这采花贼不能人道一事尽人皆知,不过是想多多少少能挽回那些个被这采花贼所害女子的名节如此义士,这案子若追究下去,恐怕难免会为其带来麻烦。 众人认同地点了点头。 想不到你这普普通通的小二竟也有如此思虑,实属难得。那相貌俊美的男子微微一笑,眸光深邃:不过不知除了这个案子,乌邑县是否还有其他异常? 不错,沉浸在采花贼一案中的众人经他提醒,立刻反应过来,比如,有没有什么稀罕玩意儿流进乌邑县?或者有没有见过什么装束奇怪,行事诡异的人?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店小二挠了挠头,这得找何府的人打听,流经乌邑县的稀罕玩意儿肯定都是要从何老爷手头过的。 何府? 那店小二见这几人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仔细地解释道:几位爷有所不知,这何玄令何老爷可是咱乌邑县最有钱的主,早年靠贩盐发家,为人慷慨,人脉广布,就连知县老爷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 这何老爷平生痴迷于各种珍贵玩物,在乌邑县,但凡想找他办事或说qíng,大多会搜罗些稀罕玩意儿以示诚意。 那为首之人心下一动,忙打听道:我等正yù前去拜访,敢问这何府所在何处? 小二回道:出了醉霄楼,沿着通衢大道一路往南,约莫百十步,上书何府便是。 男人闻言有了主意,遂打发了店小二,取下斗笠和那俊美异常的男子低声jiāo谈起来,其余几人面色肃然,团坐在侧。那店小二走出老远后,掏出怀里碎银掂了掂,得意一笑,转身便上了二楼看台处的雅座。 整个醉霄楼,此处视野最阔,一楼大厅的qíng境尽收眼底,这会儿,那紫檀雕纹屏背椅上正懒懒地仰着个人,小二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恭敬道: 少爷,事儿已经按您吩咐地办好了。 那人披着一袭狐白裘,乌发用碧绿簪高高束起,眉眼慵懒中透着贵气,算不上有多俊美,却偏偏让人见之难忘。 此人,正是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大半月的何修。 说来也巧,他这回寄宿的身体原名也叫何修,为富商何玄令唯一的嫡子,生活上更是锦衣玉食、穷奢极侈,待遇绝对不输上辈子的沈莫。何修本该十分满足,可待他使用灵力读取了原主记忆之后,那心里头顿时跟爬满了虱子似的,既恶心又惊悸,说不出的难堪滋味儿。 任谁发现自己一夕之间变成个禽shòu不如的qiáng/jian犯,恐怕都不好受。而这何玄令之子,正是乌邑县人人得而诛之的采花贼! 因轻功了得,又善通药理,这个样貌堂堂的富家子弟一年来迷晕良家女子共一十八人,毁其容,扒其衣,昭示于众,无一次失手。 整个案子呢,说白了,其实就是个神经病的犯罪史,作案动机也是令人唏嘘不已。 原主小时候倒也可怜,他的嫡母曾氏是何玄令贩盐发家之前便娶过门的糟糠之妻,有轻微的神经衰弱,不刺激就没事,不过模样身段那都没得挑。 夫妻两人原本十分恩爱,可嫡子十岁生辰过后那曾氏的身体便没从前那么好了,加上何玄令贩盐发了家,身价不比往日,自然而然动了纳妾的心思。 那曾氏也是个可怜人,白日温顺地帮衬着安排纳妾事宜,夜里却是以泪洗面,其后还小产了一次,神经衰弱变得严重起来,何玄令见其状如疯癫,美貌不再,日益嫌恶起来。其后更是将其拘于后院,恐家丑外扬。 年幼记事的嫡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只能时不时偷偷溜去看望母亲,与其说说话。可曾氏那会儿心智有障,时好时坏,正常的时候就抱抱亲亲他,温柔和蔼,等发起疯来就把他看成那几房新妾,掐挠抓咬,口吐恶言,清醒了复又抱着伤痕累累的嫡子大哭。 长久下来,原主对其父亲及其后院那些个娇妾们自然恨上了,心疼母亲之余又自学了药理和防身之术,曾氏的命被他续了几年,可惜去年冬天的时候还是没熬过去,死了。 何玄令对她的那些感qíng早就被她的疯癫消磨殆尽,看都没过来看一眼,就直接发丧了,那些个新妾们更是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哀痛丧母的嫡子面前晃来晃去。 于是,好端端一个孝子就这么被bī得黑化了。 他先是药得父亲不能人道,又使毒将府里新妾弄得面容溃烂。也该是何玄令命定,这么些个娇妾几年来竟无一人留个一儿半女,何玄令虽疑嫡子所为,却知是自己薄qíng在先,也不得不装作不知以维持何府父子明面上和谐。 如果就这么小心地伺候着,原主冲天的怨愤不定也就慢慢消了,可偏偏这何玄令在乌邑县地位不一般,那些个来找他办事的就动起了歪脑筋,自作聪明地让自己女儿使了一出美人计。 那美人也是个有心计的,哪儿看得上何玄令这老头子,竟半夜偷摸进了嫡子何修的房。 那混乱的一夜使得原主彻底扭曲了,恨意的矛头瞬间指向了乌邑县所有女子,将年轻貌美的女人个个视作毒蝎。他作案的本意只是毁了这些个害人的狐狸jīng的容貌以泄愤,却被误认为是采花贼,倒也遂了他的意,他倒要看看这些个女人名誉尽毁后如何去勾引男人! 后来也就是半月前,就在这采花贼即将得手一十九人的那个圆月之夜,何修穿了过来。 他恢复意识的时候手里正握着锋利是匕首,眼前是一具几乎一丝/不挂的女体,他脑子当场就懵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装束诡异的夜行衣,还以为传到了jian/杀案现场。 何修哆嗦着爪子去探了探女子的鼻息,感觉有气儿,顿时松了口气。 直觉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收了匕首从女子闺房一侧敞开的窗户跃了出去,可能原主身体的本能还在,他腾空的时候感觉身体很轻,似乎体内有股气撑着。 总之速度很快、姿势很帅,除了落地的时候发生了小意外,一个没稳住摔了个狗吃屎,引发的动静还差点引起敲梆更夫的注意,其他环节简直给满分。 事实证明,采花贼一职任重而道远,确实不大适合他。 那怎么办? 原主搞得整个乌邑县人心惶惶,采花贼一日不落网,恐怕那些个清白姑娘一日不得安睡,他,没办法,只能找个替死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