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修真小说 - 反派小妈觉醒之后(NPH)在线阅读 - 第十四章不眠 ⅰzнnsнū.#269;ō#9436;

第十四章不眠 ⅰzнnsнū.#269;ō#9436;

    万里不断的掠起,拂过东荒大泽,吹过天山冷月,浩荡连绵不息。

    雨散星离,明月从紫巅山山涧浮起,清辉遍洒大地。

    袅袅天际边出现了一线红。那人红衫迎风,衣衫鼓动如烈焰燃烧,又如流云漫卷满天红霞,飘飘渺渺而来,云波雾霭在他身后层层退去,山沉远照,四周的景物泛着郁郁的青灰色,仿佛在为他惊心动魄的美丽而黯淡。

    蓦地,那朵红花猝然从高空坠落,犹如被一箭射中的鸿雁。

    谢怜重重的跌落在紫巅山山深涧边,山体被震的瞬间爬满了裂痕,碎石横飞,纷纷滚入万丈崖底。

    他忽感气血翻涌逆行,抚着胸口喷了一大口血,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漂亮的唇瓣,顺着嘴角蜿蜒流下。

    怎么会?他怎么会突然这样?

    他仿佛感到身体什么重要的器官没了似的……

    是……是他和阿姐之间的同心咒契约断了!

    他清澈如明镜湖面的眸骤然紧缩。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同心咒不可能这么轻易消失,即使同心玉被毁,他和阿姐之间的红线也不会消失的!

    除非……

    除非阿姐不爱他了,自动放弃了契约!

    少年的心像是突然被攥住了一样,呼吸都开始不顺畅。

    难道是阿姐……

    不,不会的!!!

    这么多年,他跟阿姐相依为命,相濡以沫,他只有过阿姐一个女人,阿姐怎么会不要他了?怎么会抛弃他!

    “我不信……我不信……”他摇着头,口中喃喃否定着,桃花眼角渐渐爬满了血红的蛛丝。

    “我要回去问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他忍着身体内传来的巨大的痛,强撑起身,一跃而起。

    正在此时,他碰巧遇到了一队天道宗人马腾云驾雾向红谷所在方向驰去。

    他暗觉不对,立马使了个变身咒,隐去了真容,变成了一个天道宗弟子混入其中。

    “老兄,我们这要去干嘛?”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向一旁一天道宗玄衣弟子。

    “你没睡醒?这么大事都不知道?”玄衣弟子用怀疑的目光瞟了他一眼。

    “嘿嘿,抱歉啊,小弟我方才喝醉了,这才清醒了过来。刚才领导说了些啥,咱都没听清。”他装作一副小白花的模样挠了挠头。

    玄衣弟子仔细一看,这小兄弟生的也忒漂亮了,瞧着比个娘们儿都俊俏,不自觉的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害,还不是小夫人为了保护咱们掌门,主动供出红怜是魅皇之女的事,揭露了红谷想要谋害掌门的阴谋。现在掌门有令,要不惜一切代价诛杀红怜,铲除魅族余孽!”

    “什么……”

    聪明如他,一下子明白了谢秋灵做了什么,他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他两眼黑黄一片,巨大的打击让他脑子里嗡鸣不断,心如千万把刀搅,悲伤决堤般崩溃,不可抑的涌上心头,他颀长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为什么,为什么……

    阿姐不要他了!

    阿姐居然,把他当成了弃子!

    “诶?小老弟,你怎么哭起来了,你别哭啊!”

    玄衣弟子见他眼泪急唰唰的掉,不明所以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听说红怜很厉害……我怕死。”

    谢怜两眼通红,美丽的脸蛋上清泪止不住的淌,海棠落叶,梨花带雨,那叫一个我见犹怜,连这玄衣弟子都为他脆弱哀伤的模样心尖一颤。

    他一把搂上了他瘦弱的肩,安慰道:

    “哎呀,不要怕!我们就是去做个排场的,人还是咱掌门亲自来逮。如果一会真的需要我们上场,你就站在哥哥后面,哥哥保护你!”

    谢怜听到司马明岚要亲自来杀他,哭的更大声了。

    他近乎绝望,难过的想去死,但一想,他一定要去问谢秋灵一句为什么,便觉要想办法遛掉。

    眼珠一转,心中便有了对策,顺便作势往这玄子弟子怀里一靠,摸了一把他厚实的胸肌,清魅的声音里带着哭音,勾人极了:

    “嘤嘤嘤,哥哥你人真好。”

    *

    丑时叁刻,灵渊大陆万籁寂静。

    可今夜的红谷注定不眠。

    红怜姑娘的高台香阁内此时的气氛是剑拔弩张,势如水火。

    高高的红纱帐旁,立着一紫衣绝色美人,端庄优雅,沉着冷静,波浪的紫发,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又给她添了几分异域风情。

    红怜手下有叁大侍女,分别掌管红谷的黄赌毒,赌有谢秋灵,毒有云筱姑娘,而青萝姑娘则负责掌管红谷一千鼎妓。

    众世家公子因为红怜缺席,愤怒异常,场面一度失控。青萝此时联系不上谢怜,便扛起了大任,极力稳住场面。

    “请各位公子稍安勿躁。红怜姑娘忽感身体不适,故今日不能出席,为此我们深感歉疚。”她深深向众人鞠躬,“但红谷也必不会让各位公子白来一趟。”

    青萝鼓了几下掌,马上,一群不着丝缕、身材婀娜的美人们有条不紊的从阁后走出,有胖有瘦,有黑有白,有的身如幼童有的曼妙妖娆,但一个个美的各有千秋。

    场面太过香艳,引得众世家公子眼都瞪直了。

    “我们特地依照各公子的喜好挑选了美人,还请各位公子笑纳。若今夜公子们还满意,人可以随意领走。”

    美人依次行至各个世家公子前,便对眼前的男人们百般妩媚起来。

    此时虽仍有许多人不满此举,嚷嚷着要见到红怜真人,但很快所有人都对眼前美人的没有意见了。

    因为美人们不仅模样甚合他们心意,更难得的是,她们一个个亲切的彷佛是失联的交心旧友,愉悦又富有技巧的交谈中,她们很快走进了他们的心。

    不少人已抵挡不住美人们的魅惑,心猿意马,迫不及待的抱了人去客房行起了好事。

    然而这些男人并不知道,红谷表面上是一个以提供黄赌毒服务的yin城,实则是一规模巨大的情报机构,她们早已这些世家公子过往的一切及喜好都了如指掌,而这些训练有素的美人,也早已做足了功课,就等着请这些世家公子入瓮。

    那司马明岚座下的大弟子徐墨知面前也来了一个同样丰腴白胖的美人,二话不说便勾起他的脖子,往他的腿上坐去。美人没等他来得及反应,便热情的吻上了他的唇,手伸进他的裤裆里婉转抚摸起来。他一直暗恋着师妹凤洛洛,却因为自己是个外形不佳的胖子,一直被凤洛洛冷眼相待。他内心自卑,一百多岁了,未曾追求过其他女子,还是个未经情事的纯情男孩。他从来没见过对他如此热情似火的女子,可谓是慌了神,脸红的像猴子屁股,可心里又隐隐激动,不知所措的半推半就起来。

    青萝在众人间调停了一番,安顿好了众人,这才恭敬地到了梅不群面前,鞠躬道:“尊上,我谨代表红怜姑娘今日缺席向您道歉。尊上与姑娘的婚约仍作数,待下一个黄道吉日,姑娘会亲自前去魔域赔罪。这几位美人还请您……”

    魔族人向来身材高大,梅不群身边围着的六个绝色美人,个头才及他的腰,攀着梅不群彷佛几条水蛇攀附着一块巨大礁石。

    可任这几位绝色美人如何撩拨,梅不群都岿然不动,环抱着胸,傲娇的仰着头,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

    他身后的暗卫额上暗暗发汗,尴尬的咳了咳。

    青萝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给一旁侍女使了个颜色。

    片刻过后,一伶倌从阁内走了出来,生的是艳若桃李,玉面如春。

    青萝将这美貌青年的手塞到了梅不群手中,讳莫如深道:“尊上,这是瑾生,从前是小姐的侍从。去了魔域,你可要好生服侍小姐和尊上,听懂了吗?”

    瑾生生涩的点了头。

    梅不群这才斜了眼,悄悄打量了这伶倌一番。

    当年,他在与魅皇大战之时,夺取了阴冥神石。但是,他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被那老妖婆一刀砍断了命根子,再也不能生育。

    然而他的正妻,南海鲛族的骆娇夫人,在他不举十几年之后,还是大了肚子,诞下了梅傲天。

    梅不群这人一生最注重脸面,曾经的他,骁勇善战,妻妾成群,夜御十女,如今又怎么好意思让世人知晓他宝贝根子已经没了,不仅染上了龙阳之好,连唯一的儿子都不是自己的种呢?

    是以他多年来都以此为奇耻大辱,始终迈不过这道坎。他表面上在魔宫里安排了叁千佳丽装样子,实际上只独宠他男爱妃一人。

    梅不群见这伶倌生的俊俏,虽不如他那骄纵的爱妃美貌,但也是个尤物,尤其这两腿之间的物什看起来够能磨人。

    于是他便让这伶倌同这六个美人都跟去了最隐蔽贵宾房。

    进了客房,他却没让几名美人上床。这几人方才撩拨于他,已然发觉他的秘密,再也不能与美人云雨,这让他觉得内心备受的屈辱。

    他涂了厚厚白粉的脸上浮出了扭曲的恨意,回首瞪了一眼,瞬间,美人们变成了五彩泡泡散去。

    瑾生被这残忍的一幕吓得瑟瑟发抖,再无兴意,却被梅不群强硬的塞住嘴巴,绑住手脚,丢上床去,百般虐玩起来。

    阁内燃起了催情香,奏起了yin词艳曲。浓郁的春情,让所有人都卸下阵来,甚至叁两个挤在一起,有的直接就在这大殿上,将私密之处毫不避讳地展露出来,以各种令人咋舌的大胆姿势,行鱼水之欢。

    趴趴嗒嗒弄响声,砰砰啪啪成一片。

    恣意疯狂,废靡蔓延。

    在男人们最尽兴之时,女人们便开始以各种回旋话术从他们嘴里套出信息,随即按照特殊规则编成密文,输进木珠中,趁机塞进暗藏在床底的机关。

    这些木珠顺着错综复杂的管道,一个个的深入几百米的地底,最终被巨大的机关吞下,翻译过来,再按照族群、家族、族谱进行详细的分类归档。

    香阁处处红锦铺路,青萝独自一人走在上面,目光犀利的巡视着四周的情况。

    青萝走过梅不群房前,她看到自己脚上沾满了脓血,低头一看,那血是从门缝中缓缓流出的,她凑门听去,只能听到瑾生似乎发不出声,但只听他的呜咽声也知道他有多痛苦,她张大了嘴,心中惴惴不安,手停在门上迟疑要不要敲下。

    就在此时,青萝的传讯竹简亮了,她收到了谢秋灵发来的一条密语消息。

    看到这条消息,青萝脸色骤然大变。

    谢秋灵一得了自由,便争分夺秒的偷得了一天道宗弟子的传讯主简,给予青萝警示。

    可她还是晚了些,几乎在同一时刻,男人们的传讯竹简也亮了。

    上一条信息还是司马明岚以天价悬赏为凤洛洛解瘴毒的办法,下一条便是天道宗告之天下修士,红怜乃是魅皇之女,天下红谷鼎妓都为魅族细作,遇之格杀勿论。

    紧接着,传讯主简里的信息开始疯狂爆炸。而且,在接下来的叁天,修真界每个人的主竹简都会一直这般响个不停。

    “尔等竟敢如此愚弄本尊!”青萝突然听到梅不群发出一声痛恨的嘶吼声,瑾生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吟后,便再没了声音。

    跑,赶紧跑!

    青萝眼里溢出了泪水,扭头就向着长廊尽头奔去。

    按照谢秋灵的指示,走廊尽头的杂物间里,暗藏着红谷机关,只要开启,便可以瞬间将天下姐妹都传送回红谷地底!

    她要打开它!她一定要快点打开它!

    她向那间屋里跑去,这段路仿佛是她人生中走的最长的一段路。

    “魅族狗贼都给本尊去死!”

    梅不群突然破门而出,满眼嗜血的杀戾,浑身燃着灼灼煞气,可怕的像是地狱中的恶鬼。

    这句话过后,青萝背后出现一道黝黑的魔刃,快如闪电,划过空中,发出‘嗖嗖’的一声梭鸣。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青萝在空中撒落的泪珠,瑾生滚落门外的头颅,梅不群抽搐的嘴角,面露惊恐的男人们……

    一切组成了一幅长条画卷,都在这声梭鸣中缓慢地行进着。

    砰——青萝扑在了杂货间的门上,慢慢坐了下去,魔刃洞穿了她的心脏,刺穿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灼热的魔焰烧焦了她的皮肤,血溅叁尺,洒在雪白的门窗上,隐没入血红的地毯中。

    青萝渐渐无法呼吸,绝望的朝那扇门伸出了颤抖的手。

    她眼前闪过了自己的一生,她跟其他姐妹一样,曾经饱受男性的迫害。她从女童开始就不停被贩卖被虐待被抛弃然后再被贩卖,在她绝望的想自尽的时候,是红怜救了她,把她带来了红谷,在这里她重新活了过来,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她不再顺从,不再依赖,她学会了反抗,学会了如何掌控男人,她学会了为自由,为自己而活。

    不能!她不能放弃!她必须要打开机关,保护剩下的姐妹!

    她又睁开了眼,耗尽了全身修为,推开了那扇门,爬了进去,使出全身力气,念出了那段咒语。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秒,房间内发出刺眼的光芒,红谷的保护机关被开启了!

    一瞬间,男人们上一秒软玉在怀,下一秒美人们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全天下的红谷鼎妓都瞬间被传回了红谷地底的核心机关。

    与此同时,一颗烟花弹从香阁中心升起,一枚巨大的银白色叁角铺开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照亮了整个夜空!

    等天道宗众人赶来红谷,红谷的地面上早已只剩下男人了。

    看着天空明亮如昼的倒叁角,众人心中惊惧不已,仿佛那些年被魅皇支配的恐惧又重现了!

    正在众人怔神之际,忽的,红色一点点在巨大的银白色倒叁角中心炸开,如花蕾开放,整个天空都被衬的如血般凄艳而不详!

    一道道天火骤然从巨大的倒叁角中射出,犹如火红的瀑布倾泻而下。冲天的大火彷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瞬间将整个红谷吞没!

    红谷居然开启了自毁程序!

    天空被烧的火红,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有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无数男修来不及逃跑,被无情的大火吞没。

    哭声,喊声,一切嘈杂的声响在这场大火中扭曲着,恐怖感,紧张感被无限放大,黑暗中燃起的红光如同死神的召唤。那赤红的火焰仿佛是可以吞噬一切的舌头,这扫过之处便是一片漆黑的废墟。

    昔日富丽堂皇的红谷瞬间化作了灰烬,只有红谷高台,它孤零零地矗立在血色中,看起来像一座巨大沉默的墓碑。

    谢怜靠在玄衣弟子怀里,在高空中,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心中惊惧无法用语言形容,他万万没有想到,阿姐居然能做到这一步,她居然狠心,将他们辛苦挣来的财产都毁掉!

    天道宗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连刚刚赶到的司马明岚众人也被此铺天场景震慑了。

    众人沉默不语,滔天的焰火很快也让一切变得死一样寂静。

    许久过后,一个黑影从熊熊大火中探了出来。

    梅不群只有一双猩红的眼完好无损,其他的地方都给烧成了炭黑色,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肤,看起来可怕诡异极了。

    他不仅消耗了百年修为,精心培养的暗卫竟也全军覆没,最重要的是,他那龟儿子梅傲天的心脏也给弄丢了。

    损失如此严重,气的他想杀光红谷鼎妓,然而,一个鼎妓都没被他逮到到,他因此更加生气了,气的修为都从合道末期直接掉回了化神。

    他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天道宗众人,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到了混在其中的谢怜,看到他被别的男人搂着,他瞬间醋意大发,一掌彩虹打过去,他身边可怜的玄衣弟子瞬间化作了泡沫。

    他一时忘了掩饰自己的声线,阴阳怪气的声音里满是不悦,跟个小妇人怨恨迟迟不回家的丈夫似的:

    “小谢!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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