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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查倒是没亏待他,把尹伯也请来照顾他起居。

    尹伯一见他便眼泪涟涟,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没想到今天就出了这样的变故,整张老脸都皱到了一起,陶慕嘉哑然失笑,明明他才是最怕被撕票的,反倒有人比他还害怕。

    行了尹伯,既来之则安之,在哪不是住,在这住着可比司天阁还要舒服,何必哭丧。

    先生您和陛下这是演得哪一出啊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没什么,小事而已。陶慕嘉没法解释,他和廉查早已决裂了。

    既然有人照顾,他便让尹伯一同和他收拾收拾屋子,还不知道要在这住多少年,总要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陶慕嘉收拾完便坐在摇椅里看书,顺便拷问1551.

    陶慕嘉:你昨天晚上干嘛了

    1551:你昨天怎么大半夜不睡觉

    陶慕嘉:你说不说!

    1551宁死不屈:呵,有本事你弄死我啊。

    陶慕嘉:我要投诉。

    1551:扯淡,我们压根儿没有投诉渠道。

    陶慕嘉:黑心系统,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1551:有个屁的阴谋,就你蠢,一般人早发现了。

    陶慕嘉一头雾水:发现啥

    1551默默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想说话。

    在昭和宫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坦,廉查虽然软禁了他,但是吃穿用度并没有克扣,每次照镜子,他都有种自己发福了的错觉。

    他在昭和宫里过得滋润,外面却是一片腥风血雨,廉查率领他的灭字大军踏破齐鲁赵三国的国门,一路南下,沿途百姓怨声载道,新的历程已然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的男主都注定只能直线式告白了吗!

    第88章 明月见江山

    昭和宫每天都很安静,安静到陶慕嘉觉得自己已经步入了老年修仙生活。

    廉查自从上次御花园决裂之后一次都没见过他,宫外十几个官兵把守,严密看守着他,他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外界的消息了,幸好1551还有监控,他便听1551转述独孤启的近况。

    独孤启好像在进行一项秘密工程,具体是什么他们也不得而知,只是最近频繁有人来报,说工程即将完毕,这个工程似乎已经进行了很久,大概有两年多的样子。

    和水利工程几乎是同时开始的,那个时候陶慕嘉还没注意到,以为只是水利工程中的一项,现在听见独孤启自言自语念着他的名字,心里无端升起一种期盼。

    希望值也随着这项工程的完成进度慢慢往上涨,好像从他说喜欢开始,就没有停过,转眼已经涨到了85。

    他不说话,只是坐在窗边看外面的落叶,看着候鸟纷纷离开寒冷的北方,朝着南方飞去。

    1551问他在看什么,陶慕嘉说:看他要过几个季节来接我。

    1551被他的话雷了一下,没想到他一谈起恋爱会这么rou麻,于是一脚踹翻了狗粮:今年收成不好,廉国的农民都快没饭吃了,这三个月都没动静,太反常了,说不定要有大动静。

    今年收成不好,这件事在独孤启来之前就说过,今年早春的时候西南方又发生了洪涝,淹了一大片庄稼,流民北上,却被挡在半路,只有一小部分人冒死跳进江里往上游,大部分都饿死在了路边上。

    赈灾的官贪污了大半,这下被抓了个现行,廉查把人杀了,用私库填了缺口,勉勉强强平息了民愤,然而冬天极寒,农民怕是难熬。

    陶慕嘉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外面的百姓怎么样了,1551说他只是个过客,不用cao这些闲心。

    就算我是过客,这些人也是真实存在的,有血有rou的,以前一直不觉得lsquo;贱命一条rsquo;这个词能有什么意义,直到今年春季我走访那些洪涝灾区,才知道人命有多么lsquo;贱rsquo;,说实在话,我已经有点恨廉查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惜廉查贵为一国之君,眼中只有霸业,视人命为无物,如同疯子一般。

    陶慕嘉又过了几天清闲日子,终于有人来叫他。

    来人是廉查身边的亲信太监高刘,他来必定是按照廉查的意思来,陶慕嘉便起身迎接他。

    公公怎么来了可是陛下有事交代

    高刘脸上堆着笑,确实有事,请大人随鄙人一同前去面见陛下。

    陶慕嘉点了下头,便让他领路。

    御书房里廉查还在辛勤地批阅奏折,陶慕嘉进了御书房,外面的侍卫把门带上,房间里剩他们俩,陶慕嘉在廉查面前站了半天,廉查不说话他也不动。

    廉查批完折子把笔一扔,拿着折子气呼呼地在桌面上拍打。

    陶慕嘉看着他的动作,知道他是让自己先开口,便顺了他的意问道:陛下何事如此烦恼

    你说那些流民应当如何处理

    整治贪腐,为流民建立临时住所,分发物资,起码要让他们熬过这个冬天,等明年开春,减免赋税,鼓励国民南下开垦。陶慕嘉只是提了几条差强人意的意见,却迎来廉查一声冷笑。

    陛下为何要笑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们或许都在怪孤,怪孤没有这个能力治理好这个国家。

    陶慕嘉没说话,他不想说违心的话,也不想当着皇帝的面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