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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握紧了发抖的拳头,咬紧牙关,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堪称喜悦的情绪,然而他很快冷静下来,四下张望一番,确定没有人看见之后,立刻抄小路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不得不说的,怕读者误会的事,廉查和滕罗没有任何基情,没有!齐家cp不拆不逆!

    第64章 明月见江山

    陶慕嘉走在路上,听见系统播报,希望值 5,目前希望值15,果然聪明的人,总会有聪明的选择,独孤启虽然只有十二岁,但他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

    皇宫里没有独孤启不知道的小道,他从小道一路跑到了世安宫外面,因为陶慕嘉的吩咐,世安宫有了不少侍卫和宫女把守照顾,独孤启从宫墙下方的一个小洞钻进去,蹿进了阮茗筝的寝殿。

    世安宫里点着灯,整个宫殿里亮堂堂的,把之前昏暗浊气廓清,独孤启扒着门框,歪着脑袋看盘坐在床上的阮茗筝。

    阮茗筝低着头,把独孤启破旧的外袍放到灯下,从针线盒里拿出针线,一下接一下,不紧不慢地把破掉的地方缝起来。

    她还算漂亮,憔悴的脸上偶尔还能浮现温柔的笑意,独孤启小声地叫了声:娘。

    阮茗筝愣了一下,抬起头往门后望,看见独孤启半张小脸,弯起嘴角朝他招了招手。

    阿启跑去哪里玩了,找半天都不见你的影,现在不用躲躲藏藏了,怎么还像个小鼠似的。

    独孤启笑着搬了个小板凳坐到阮茗筝脚下,撑着脸说:我去找滕罗了,他说,让我试着进入司天阁。

    阮茗筝补衣服的手顿在空中,独孤启等了好半天没听见她的回话,抬头看去,才发现阮茗筝铁青着脸,浑身都在颤抖,他本能地感到有些害怕,小心地问道:娘

    你去找了滕罗阮茗筝的声音颤抖着,你竟然去找滕罗!你凭什么去找他!他是我们的仇人!难道你连仇人的施舍也要接受吗!

    独孤启被她吓得站起来,捏了捏发汗地手心,努力劝说道:娘,你先别说这些话,这是在廉国,我只是只是想找一条出路而已。

    啪的一声巨响,独孤启低着的头瞬间歪到一边去,左脸火辣辣得疼,他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

    阮茗筝举着的手没有放下,她咬牙切齿的表情变得僵硬,她看着独孤启歪过去的脸,和自己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房间里只有粗重的喘息声,独孤启的侧脸已经高高肿起,阮茗筝颤抖着手想去捧他的脸,最终还是把手放下。

    她低下头,眼中集着泪,有些哽咽地说着:你先出去吧。

    独孤启垂下眼帘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她比刚才显得更加憔悴,独孤启似乎理解她的心情,也似乎不理解,也许对于阮茗筝来说,滕罗所做的一切,都是合该,他默默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着,阮茗筝抬头看向那只有一半的梳妆台,横切过的木槽上插着一支红色的珠花,她走到这支珠花前,伸手把珠花拿起。

    这支珠花异常的红艳,红艳得仿佛用鲜血染成,阮茗筝悲伤云集的眼里渐渐平静下来,她看着这支珠花,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她把朱钗插回木槽,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外面还有些冷,她拿上独孤启的袄子,裹紧了不多的衣服,往偏殿去,一大箱书是他们从伍国带来的,为数不多的财产,独孤启正襟坐在桌旁,咧着嘴,全神贯注地看着这些财产。

    星象学问犹如瀚海,庞杂而深奥,独孤启钻在这片海里,没注意到阮茗筝的到来。

    阮茗筝在门口站了一会,握紧了还有些发热的掌心,眉头耷拉下来,她毕竟还是个母亲。

    她悄无声息地走进去,站在独孤启背后,看着他在毛边纸上一点点地临摹那些图画,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独孤启顿时挺直了脖子,回头看见阮茗筝拿着袄子站在那里,不禁有些动容。

    阮茗筝把袄子给他披上,把冰凉地手背挨在他的侧脸上,柔声问道:还疼吗

    独孤启点了点头,又立刻摇头,怕阮茗筝不信,补充着说:不是很疼了。

    阮茗筝没说什么,沉默地在他身旁坐下,她细细看着自己的孩子,用低沉的仿佛自言自语的声音说道:去司天阁,也好,去,就一定要成功。

    独孤启奇怪她这种快速的转变,只平静地应下来。

    离甄选还有十三天,寻常的贵族弟子早在四年前就开始准备,而他只剩下这么十几天的时间。

    时间过于紧迫,独孤启每天争分夺秒地看书,有时一天才睡两三个时辰。

    陶慕嘉坐在司天阁里,每天都在听1551报告独孤启的情况,十几天学完别人需要学四年的东西,简直是天方夜谭,如果可以,陶慕嘉给独孤启透题,但是这一身华服,注定了他只能坐在高高的阁楼上等待。

    等待总是让人心焦,陶慕嘉站在高高的阁楼上,眺望世安宫的方向,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栏杆。

    1551:还有三天了,你着啥子急,时间过得快得很。

    他看向世安宫的方向,慢慢说道:我只是担心,如果他进不来司天阁怎么办。

    1551:那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