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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弹已经追着他们过来,林歌毫不犹豫地炸开了防护门,响彻云霄的警报声回荡在每一个人耳中。

    警报声并没有让追击的人撤退,反而更加勇猛地朝他们冲过来,眼前只剩下最后一层遮挡,就是他们脚底下的暗门。

    林歌放下去的手有些犹豫,这门一旦打开,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样,放出无尽的恐怖与灾难,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不继续下去,将是功亏一篑,只要这个巢xue还存在一条,光明和沙暴都不可能提早结束人类的苦难。

    我们速战速决,别犹豫了!陶慕嘉难得说出这样坚定的话,林歌立刻把手按下把陶慕嘉推出去,随着身后的爆炸声响起,一股蛋白质的焦糊味弥漫到空气中,堵在通道口的蚂蚁像炸爆米花一样炸得到处都是。

    在两人面前的人还举着枪准备朝他们射击,然而他们很快就失去了行动能力,大量的蚂蚁从缺口处涌出来,绕过两人涌向了追兵。

    那些蚂蚁只是从他们身上踏过,并不攻击,陶慕嘉有些疑惑,但也有了些许判断。

    十几个人瞬间被蚂蚁群淹没,丢盔弃甲而逃的人也并没有逃过这场浩劫。

    陶慕嘉和林歌从地上爬起,拍掉一身的蚂蚁,然后踩着这些节肢动物光滑的身体向地下走去。

    下面很黑,他们除了能听见蚂蚁从墙壁上快速通过的声音,其余的什么也感受不到。

    而这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跟带来一份死寂。

    林歌下意识地牵住陶慕嘉的手,带着他往前走。这里是地下三层,埃尔想要把精神力渗透下来,必须要下到圆台一下,他们现在一派轻松,陶慕嘉索性闭着眼,任由林歌带他寻找目标,自己则静静地感知上面的动静。

    沙暴和光明果然不会无动于衷,已经开始封闭整个防御工事,但是晚了。

    如果说之前还能像上次一样先封闭然后重建,现在有了飞机的残骸炸出的缺口,他们只有把整个巢xue毁灭,才能阻止蚂蚁们入侵人类。

    但这对于光明和沙暴来说,牺牲太大了,这是他们苦心经营的,对付全人类的武器,就这样毁掉实在太可惜。

    只要能把这一扇门的缺口堵住,剩下的蚂蚁可以直接烧毁,两方都是这么想的,但是没有人敢下来堵这个缺口。

    埃尔坐在盘旋的飞机的出口俯瞰下面的情形,暗暗骂了两句。

    作为木乃伊研究组组长兼高级指挥官,他有带兵作战的义务,也许以往并不需要他这种高级人员参与前线,但现在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

    不得不说,埃尔还是有属于他的责任心的,他不能放任蚁群的涌出损害光明城的信誉和利益,也很清楚这个时代的兵力是多么的羸弱。

    他不得不穿上防护服,跳下飞机,亲自参加这场战斗。

    现在修补缺口,肯定等不到材料的运输,只能炸毁那些并不重要的地方把缺口补上,这种修补估计也撑不了多长时间,只能尽力支撑到后续补给的到来。

    埃尔一边跳伞一边想着,很快就落到了圆台上。

    远在十几米的地下,陶慕嘉冷漠地睁开眼,说道:来了。

    蚂蚁已经把第一层围满了,正通过楼梯和各种缝隙向上爬来,埃尔并未看到它们的模样,光听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都已经让人惊惧不已。

    这一波跟着他的六个人都穿好了防护服,饶是如此仍旧瑟瑟发抖。

    埃尔不耐地朝后面吼了一声:怕什么!你们是光明城英勇无畏的保卫者,哆哆嗦嗦的像什么样子!

    他施加精神激励,情况立刻好了很多。

    七个人一起往下走,凭着防护服的掩护踩死了不少蚂蚁,然而他们并没有让蚂蚁屏蔽他们的功能,这些蚂蚁甚至飞扑到他们的面罩上,把整个人都包围起来,纵使没有咬到,但已经给人巨大的精神压力。

    这时候在光明城养尊处优的缺点就显露出来,所谓严苛的训练尚不足以对抗汹涌如潮的黑蚂蚁。

    它们比子弹更恐怖,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锃光黑亮,好似把人拉近黑色的漩涡,当他们扑到面前,便能看清那细密如针的牙齿和镊子,还有两条略微发红的触须。

    埃尔作为常年在光明塔上的人,倒是比他们任何人都冷静,用自己的精神力拉着他们往下走。

    作为光明城的内部人员,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地下到底藏有多少蚂蚁,眼前的数量实在超出他的认知,连前进都有些困难。

    他们很快走到了最下面一层,其实开始的缺口并不大,只有2*3平方米这样,地下的机械虽然被林歌炸毁,但用来盖住缺口还是绰绰有余,埃尔指挥着后面的人员搬东西,堵住缺口,一边用精神力感受另外两人的存在。

    他现在无比痛恨这两个破坏一切的老鼠,并且嗤笑他们的愚蠢,这样做的后果无非是让无辜的人受难,而光明和沙暴不会有任何损失,就连他们自己也要送命,还会被活着的人当作罪魁祸首。

    缺口很快被堵住了,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蚂蚁果然一下子少了许多。

    埃尔欣慰地舒了一口气,有点想抽支烟。

    他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下,想起来现在还是任务中,对后面的人招招手,轻松地说道:走吧没我们的事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整个地面开始晃动,头顶的天花板向四面八方延伸裂缝,他们脚底的石头跳动着,渐渐的出现两尺宽的沟壑,下面深不见底,仿佛有两双血红的眼睛窥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