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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威武,好箭术!弓箭手们欢呼起来,这么远的距离,光是瞄准目标就很难了,要伤到目标更是难上加难。 一缕轻风就足以令弓箭的准头不足,所以足够大的力气也是必不可少。 尔等好生cao练,将来未必不如某! 是!将军! *** 此时,上至天子,下至兵卒,都紧张地为大战忙碌起来。 只有谢安歌,看起来似乎无所事事。 他盘腿坐在帐篷里,布下四方护身阵,一张张辟邪护身符环绕周围,四周寂静无声,旌旗不动,犬马不吠。 rou身慢慢地定住了,阴神出壳,轻飘飘地浮上了天空,天地辽阔,在他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一面。 天空不再只是湛蓝色,七彩的气,灵动的伟力,涌上来,缠绕,交融,变得绚烂斑驳,光怪陆离,像是各色油画颜料随意地泼在画布上。 谢安歌也没有耽搁,刹那间看遍了这个草原,一张张人脸从他眼前划过,眨眼间数万张脸被他所见。 找到你了。 阴神毫不犹豫,直奔大巫而去。 大巫也心有所感,挥舞黑色的狼头手杖,吟唱起古老诡异的调子,像手指甲挠玻璃一般,令谢安歌感到极不舒服,阴神也隐隐被音波挡住了似的,每逢想要前进一步,就有魂魄不稳之感。 谢安歌也不慌忙,这位大巫的年岁胜过他许多,没有些压箱底的本事才奇怪。 但他到底出自道法最为博大精深的自在观,从小到大受用的资源数不胜数,要对付这个大巫,说难也难,却也并非无计可施。 心神一动,一片金光从阴神中冒了出来,仿佛太阳当空,周围的温度瞬间升了上去,大巫被这热浪逼得后退了几步,汗水滚滚而下,手心一片湿滑。 他看着枯黄的草地无火自燃,转眼留下一片黑灰,风一吹过,洋洋洒洒。一些灰烬被吹到大巫脸上,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大巫用别扭的大晋官话说道,他从谢安歌的服饰看出来这是一个晋人。 为什么这话倒是问的有意思!谢安歌略带嘲讽地笑了起来,修道之人不插手帝王之事,你坏了规矩,你说我为什么要杀你 大巫闻言,自是知道再无讲和可能。 修道之人绝不轻易插手帝王之事,你问他知道吗他自然是知道的。 虽然他修炼并不是道术,而是巫术,但天道之下,殊途同归,道术和巫术在本质上并没有太大区别。 他又何尝不知道,一旦插手,便是断了自己升天的可能。 只是,生而为人,有所为,有所不为。难道,他能无视王的请求,能眼睁睁地看着北戎的百姓无助地死去 这样一来,人与畜牲何异 如果大劫之下,必要有人牺牲。那他,宁可死后坠入地狱,宁可死去的都是大晋之民! 大巫也不再赘言,黑色的手杖被他高高举起,急促的、冷酷的调子响起,天空上乌云突兀啸聚,黑色龙卷风卷着沙尘,疯狂向此地地聚集。 牧民们见此,纷纷躲入帐篷里,甚至是强壮的骆驼身下,不停地向长生天祈祷! 伟大的长生天啊!救救你多灾多难的子民吧! 狂风撕扯着阴神,试图将他撕碎。 谢安歌念起口诀,透明的四方屏障出现,牢牢地护住了他。 这样的阴风之下,时间久了,四方屏障被慢慢磨掉,就是无形的阴神也难免要被灭掉。 原本懒洋洋地伏在地上的狼王听到召唤,飞奔而来,矫健的身躯灵活而有力,碧绿的瞳孔仿佛鬼火一般,绿莹莹的,死死地盯着谢安歌,喉咙里发出阵阵威胁的低吼,长长的獠牙滴落腥臭的口水,看起来瘆人极了。 谢安歌的阴神往上飘了飘,四方屏障跟着他动,轻蔑地瞥一眼狼王,十分无语。 再瘆人又有什么用,又攻击不到我! 灿金色的阳气在谢安歌掌心出现,像一颗滴溜溜地珠子打着旋儿,阳气越聚越多,光芒也越来越盛,珠子越来越大。 等阳气汇聚的珠子变成拳头大时,谢安歌停下了动作,将珠子朝大巫打了过去。 谢安歌借助大日修炼阳气已有十数年之久,他天赋异禀,又苦练不缀,日积月累,已经将纯阳诀练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杀伤力也极为可怖。 也正是因为这样,谢安歌下山历练时,从来不使用纯阳诀,以免妄造杀孽,误伤无辜。 如今对付大巫,却是不得不使用这一招了。 阳气压缩到极致,珠子已经变成了暗金色,落到地上时,仿佛□□般炸开,一片耀眼的白光溢满了方圆百里,光柱冲天而起。 乌云散了,风也停了,一切声音都凐灭了。 谢安歌举目望去,一片白茫茫,雪盲一般,好在他的真身没有前来,阳气的威力再大,也伤不到他这个阴神。只是,回去之后,必定要休养一段时间了。 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失去的阳气,只要太阳还在,总有一天能够补充回来。 这个时候,若是有人从天庭往下看,就能看到一块黄布般的草原上,绽开了一朵美丽的白花。 白花消失之后,它所经之处,再无一丝活物。 这就是纯阳诀,太阳一般,绝对的霸道,绝对的威严,绝对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