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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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伞外的芸芸众生,她确实不在乎。因为她没有在乎的能力,也没有在乎的责任,天降大任爱找谁找谁,别找她一个普通人! 又不是她毁了苏州城,又不是她引来的妖群,凭什么要她伞下小屁孩的命去换! 凭什么—— 俞星城一只手紧紧贴着炽寰的心脏,一只手环抱着他,低头望着,竟感觉到脸颊鼻尖一阵温热。 在那guntang的盐水汇聚在她鼻尖,几乎要落下的时候,她伸出手,狠狠的擦了一把鼻子,咬牙跪起来,那还没长好的双脚蹭在碎石地面上生疼。 她一只手抱着炽寰,一只手拂开地上的石子灰尘,将那已经破的不行的花织毯铺在他身下。 但那织毯中显然已经没有了灵力,炽寰平躺在地上歪过头去,比什么时候显得都乖都安静。 她跪直身子,深吸一口气,两只手交叠在他胸骨下半部,伸直手肘,开始一边默数,一边用力按压下去。 最起码一分钟按压百次左右。 没有钟表时间,她凭借身体本能默数着,一次次将手狠狠压按下去。压至他胸口凹下去近两寸才抬手。她知道这样的按压频率,大多需要多人急救来实现,就以一人的体力,或许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但俞星城已经没有多想了,除了数次数,尽量让自己不会因为疲惫而降低频率。她掌根一直没离开炽寰的身体,将自己体内仅剩的灵力送入他体内。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别的选择,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对着一具尸体急救。 但至少他没有化成小蛇的形态,或许说明还有救。 至少她还可以尽人事,先尽到自己所有能做到的一切,相信天命还远远不会来。 俞星城不知道自己按压了多久,她两只手都已经发麻,胳膊肘几乎都因为过于用力绷紧而弯不动,却忽然在按压到深处时,感受到他心脏一阵疯狂的不规律的跳动—— 心室颤动。 这既可能是死亡前的致命性心律失常,也可能是她救回炽寰的前兆! 俞星城深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飞转。 她先伸手,在心前区立即锤击几下,而后伸出自己两只手。 非同步的直流电所进行的电除颤,对她来说是她能做到的最好办法。 尽量快,脉冲高压,最好在两百焦耳左右。 俞星城两只手掌缓缓带起电光,她伸手快速将两手触碰炽寰胸口,他身体猛地颤抖一下,却没有恢复意识,俞星城咬牙要自己不要急。 不能急。 她必须冷静,必须恪守这些最基本的急救办法。这点知识是她此刻仅有的,这些办法是她唯一能与死神拉锯的办法! 她的眼睛不能流出模糊视线的泪水,她的大脑不能思考那些打断计数的杂念。 她立刻开始了第二次除颤。第三次除颤。 而后是再一百次的心肺复苏按压。 她脑子里几乎已经无法判断周围的环境,亦或是外头的风声雨声。只有数字,时间,他的心跳。 就在俞星城重复除颤和按压几乎到了绝望的时候,她带电的双掌碰到炽寰的一刹那,他忽然嘶哑着猛地吸了一口气,而后剧烈咳嗽颤抖起来。 俞星城连忙扶住他脖颈,嘴唇颤抖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炽寰紧紧闭着双眼,他疯狂的大口呼吸,面露痛苦之色,而后砰的一声化作小蛇的模样,将自己不成模样的身体蜷缩起来。黑雾缭绕在他的伤口和那断裂的小爪上。 她知道,他活了。他动物的本能又回来了,他那强大的舔舐伤口自我保护的能力,会让他渐渐痊愈。 俞星城再也撑不住了,她双眼guntang,朝后重重的倒落在废墟之中。 她一只手托住了那蜷缩的小蛇,放在了自己还没被咬烂的那边衣袖里,她感觉到小蛇冰凉的尾巴似乎无意识的动了动,只有那蛇尾带着轻微的力气,勾住了她的手腕。她能感受到那紧贴着自己手腕脉搏的,多一份的脉搏。 俞星城捂住了自己的嘴,无声的仰躺在冷雨的夜空下。 他不会知道这一小段时间发生的事。也不会知道连那个他口中铁石心肠的俞星城或许也会掉眼泪。 没有人会知道。 就像俞星城不会知道炽寰离开她身边的这些日子,他到底想尽了多少办法,花费了多少努力,才将赤蛟拦截住。 但这样就很好。 这样就足够。 疲惫、疼痛、失血,朝她卷席而来。她渐渐意识有些不清楚了,似是昏睡,似是昏迷,完全坠入黑暗之前,她只记得自己抬起手,护住了衣袖中的炽寰。 梦。 梦来的极快。 像是急急将她拽入另一个世界。 她仰头看着漫天火海,听到自己的疯狂的笑声,那不是她的笑声,反而听起来更像是炽寰——赤色的云雾飞速掠向远处的天空,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却是青年的手,黑色的指甲尖利暴涨,那雕刻着浪花波涛的黑色手杖被青年紧紧握在手中—— 仰头看,一个白色长发的老男人凌空而立,周身淡淡月色,身量修长,似与火海无关般,歪头看着青年。 白发老男人忽然道:“啊,我记得你。脖子上一圈银毛的小黑蛟,在密须古国作战时,我见过你。你那时候化形也没有……没有这么成熟性感啊。你以前不是走清纯路线的吗?” 俞星城满头问号的时候,就听到“她”以青年的声音怒吼道:“不,我见过神,我知道她的模样——” 白发老男人摸了一把自己胸口:“啊。你说之前那个模样啊。那都多少年前了,总当女人不是挺累的吗,趴着睡觉也不舒服。我就有时候会换一换。我记得你叫阿欢。” 青年咬牙切齿:“阿寰!!!” 白发老男人显然不在一个对话里:“哎,既然是上古大妖怪,还是要多穿点衣服,别露这么多rou——” 这白发老男人的磨磨唧唧彻底惹恼了青年,俞星城的视野里就看到青年陡然冲到了白发老男人的面前,这个距离,几乎能看到白发老男人瞳孔中映射的红云火海与自己。 一张自以为邪魅狂狷,实则自大欠揍的凌厉面孔—— 还有那张脸下头,裹着两块不能叫衣服的破布的上半身,穿的跟没穿似的,但显然这还是某人精心设计过的……而破烂衣服下,肌rou清晰,纹身般的红色图腾在他身体上燃烧…… 她一下子懂了老头口中的“成熟性感风”…… 下一秒,梦境似乎断掉了事主不愿回忆的部分,她只见到白发老头温温柔柔的揪住了青年头顶的角,笑道:“抱歉,确实不能容你,否则我也要被上云神殿的那些碎嘴家伙叨叨死。” 视野中陡然鲜血盖住双眼,她听到了青年的惨叫与怒骂,熟悉的嘴臭。那白发老男人叹气:“……你活了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啊。都没几个人知道我当年的女神英姿了。唉,算了,留你下来,给你个职位,专门吹我。不过这修炼几千年的灵核,我收下了。” 青年疯狂挣扎着,似乎无法接受自己灵核轻易被人掏走的事实。 白发老男人并没给他挣扎的余地,只是有声音低低问道:“啊,小黑蛟叫什么来着?欢欢?嬛嬛?哎哟,叠字太嗲了吧……要取个新名比较好,哎别晕啊,你先想想自己的名字再晕嘛——” 作者有话要说: 急救知识或许不正确,请轻喷。 ** 这不是星城的梦,而是炽寰的梦。那白发老男人是换了个外形玩玩的俞星城。 第61章 曙光 梦仍在继续。 只是, 镜头再一转,俞星城的视野陡然低了—— 她目光的主人似乎在地上游走了,目及之处是华灯朦胧的花园, 百花盛开,不似人间, 还有深邃的夜空与明亮的银河。 俞星城愈发确定, 她不是在做自己的梦, 而是入了炽寰的梦。 现在的炽寰,已经是一条没地位的小黑蛇了。 看来具体怎么输的,都被这家伙有意识在梦里跳过去了啊。 他爬地游走了一阵子, 忽然看到前头有一双脚, 她听见自己、啊不、炽寰,极其没有素质的碰见人就破口大骂,那双脚的主人停住了, 叹口气将他拎起来,是个身量极高的老者, 额前已秃, 脑顶微凹,这个年纪却没多少慈祥, 更像是有顽童活气。 炽寰骂道:“格老子的!别找我,我不去陪她, 谁爱去谁去!上次她去西天玩,带着老子, 那群狗逼黄发白鬼是没见过蛇吗!跟搓泥条似的玩老子!” 秃头老顽童道:“你不用去陪她了。她前些日子又自焚了。” 炽寰住了嘴:“自焚?!!” 秃头老顽童:“她觉得活着没劲的时候就会这样。自焚重生之后, 你别去招惹她,她每次刚重生之后都脾气特别差,人也冲动, 看什么都不顺眼。反而越是活到没劲的时候就越脾气好,越会装温柔。而且这次她说想体会一下长大……就怕重生成小奶娃,上云神殿也没人能去奶她啊。” 炽寰嘟嘟囔囔:“说不定又要变成老头呢。她不是觉得自己是天地间最俊的老头吗?而且自焚也没用,她还是那个她,也逃不了的。” 秃头老顽童:“应该不会吧。她自焚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老头上了年纪都他妈会漏尿吗?!’……看得出来相当不满了。” 炽寰:“……管她的。老子不去陪她。我已经彻底破灭了,我早知道我就不该为了她装出来的那副女神模样,就修行苦练接近她!要是早知道,我胡吃海塞两千多年不好吗——越说越惨,妈的,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惨的人吗!老仲尼,你说,还有人比我更惨吗!” 秃头老顽童咂嘴:“我觉得我更惨。我都是漏尿老头了,还不准我死,被囚在这上云神殿。别说了,再说咱们这么多人都要抱在一起哭。” 秃头老顽童松开手,镜头又是一转。 宫室内,一个一两岁的蹒跚小小女童拽着炽寰的蛇尾巴,在空中狂甩乱转,那小女童还恶劣的笑的开心,炽寰被甩的一边干呕一边骂娘,那秃头老顽童也不帮忙,就拿着红色风车在一旁站着笑。 一会儿又变了,阳光明媚的花园中,地上坐着个摔摔打打的三四岁女童。 他已经能化成小少年的人形,腰上挂满了各种玩具,他一个个摘下来,递给那女童,女童对他招手,奶声奶气道:“欢欢,陪我玩。” 炽寰咬牙切齿:“我叫炽寰!你非给我起的名,别又忘了!” 女童不理,把红色风筝递给他:“吹吹!” 炽寰握紧拳头,又松开,无奈的吹了吹风车。 女童又道:“大马!骑大马——” 炽寰咬牙切齿的骂了几句,女童蹬着腿喊:“大马!大马!” 炽寰只好又撑着胳膊在草地上,那女童一下子爬上他后背,拍着他后背喊道:“大马大马,你的名字是什么——” 炽寰手背上青筋都要鼓出来:“你大爷!!” 女童:“你大爷!驾!” 只是镜头再一转,炽寰似乎叼着草叶,翘着腿坐在屋檐上,呸声道:“我觉得挺好的,这个什么劳什子新国师。至少她不缠着老子了。也不能说老子是上云神殿的新人,就要这么玩我吧。现在更新的人来了,她玩那位去吧。” 秃头老顽童抱着腿坐在他旁边,面色却有些隐忧:“太任性了。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国师的人选。他身上杀气太重,见过的脏污太多……而且太不容易受控制。” 炽寰沉默了一会儿,道:“别跟我讨论这个。我不管。她愿意那就愿意了。” 秃头老顽童轻声道:“她也愈发不稳定了。这些年她自焚的越来越频繁,厌世的越来越迅速。你应该多陪陪她,她还是觉得你很有意思的。” 炽寰看着小女孩在不远处的花园中,兴奋的围着那新国师打转,新国师却似乎仍觉得自己在梦中般,游荡在回廊之间。 小女孩喊道:“你猜猜我的名字!” 新国师终于转过身来,他眉目郎朗,嘴角勾出几丝敷衍又风流的笑容,看着旁边盛开的花朵:“嗯……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