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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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棠凑过来,“怎么回事?” “没事,想孩子了。”沈木兮一抹额头,满手冷汗。 这一路上,她一直做噩梦,回回都梦到孩子出事,满心满肺都是孩子的呼救声,浑然是过得够呛。要知道自打沈郅出生,还没离开过她半步,然则薄云岫出现了,却是事发频频,桩桩件件都叫她措手不及。 喝口水,沈木兮才算缓过劲来,“还没郅儿的消息吗?” “你若真的担心,我替你进离王府打探打探也无妨。”步棠笑盈盈的看她,“孩子多大,你且告诉我这孩子生得什么模样。” “离王府应该是戒备森严,你确定能进去?”春秀摇摇头,“那可不是山贼,到时候给你打成筛子。” “乌鸦嘴!”步棠啐一口,狠狠瞪了春秀一眼,“我像是这么废物的人吗?告诉你,别说是离王府,就算是皇宫大内,我照闯不误。” 沈木兮摇头,“太危险。” “再危险都没有你的处境危险!”步棠脱口而出,想了想,又怕露馅,当下闭了嘴。 当天夜里,花老七带着兄弟们连夜转移,离开前私下里找了她一趟,说了几句体己话,“姑奶奶,你武功好,却没杀了咱们,咱们感激涕零,小老弟这厢有句话不得不说,免得到时候真出了事,便是咱们这些人没江湖道义。你如此保护沈木兮,说明她对你比较重要。且转告沈大夫,让她一定要小心。” 步棠当时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人非要杀了她不可?” “方才有官府的人在,我们不好说,否则他们定是不会放我们走了。”花老七压着嗓子低低的提醒,“依着我花老七这些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以及一些道听途说,那人的武功怕是来自长生门。” “长生门?”步棠冷然,“你如何肯定?” “我隐约看到他腰间挂着一块骨牌,都说长生门的门人惯来都有这玩意,所以我便作此猜测。姑奶奶,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长生门行事素来狠辣,若是沈大夫不死,他们势必不会甘休,你得早做准备!”花老七抱拳,“江湖再逢,后会有期!” 步棠心下沉沉,如果花老七所言是真,那这事可就了不得。 长生门的门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因着当年薄云列被杀,整个组织都沉寂下来,至此蛰伏在各处,虽然这些年偶有冒出,但都没留下任何的痕迹可寻。 江湖人谈长生门而色变,却又无计可施。 “喂,你发什么愣?”春秀推搡了一把。 步棠这才回过神来,“罢了,我去帮你找!” “步姑娘!”沈木兮骇然。 “你可以叫我小棠!”步棠回头,冲她嫣然一笑,“哎,这事就交给我,胖子,好好照顾沈大夫!” “胖子?”春秀叉腰,怒然直视,“你喊哪个胖子啊!我这是胖吗?我只是瘦得不明显而已,有你这么磕碜人的吗?岂有此理!” 步棠哈哈大笑,高喊一声,“月半姑娘!” 纵身一跃,已消失无踪。 她的速度自然是极快的,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饶是不远处的刘得安亦不得不咋舌,这般武功出自一个年轻轻的姑娘家,简直不可思议,也不知这姑娘师承何人? “沈大夫?”春秀凑过来,“我瞧着,可行啊!” 沈木兮回过神,愣愣的点头,“也不知她是哪儿冒出来的?但是我第一次见她,总觉得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你这么说,我倒是也觉得眼熟。”春秀煞有其事的说。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半会也没想起来,到底在哪见过步棠。 入夜时分,车队已经到了东都城外,太后未有传令,倒是皇帝下了令,着众人在城外扎营,明儿天亮再入城。刘得安只是个侍卫统领,不管是皇帝的命令还是太后的命令,他都只有服从的份儿。 最焦灼的约莫就是沈木兮,近乡情怯,让她坐立不安,可又没有别的法子,干坐一夜,苦等天亮。 天还没亮的时候,步棠却回来了,黑着一张脸直骂娘。 春秀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搓揉着眼睛看她,“你这是作甚?被劫财劫色了?” 步棠正在喝水,回头就喷了她一脸,杯子重重的搁在桌案上,火气正旺,“让你胡说!” “你干什么?”春秀手忙脚乱的擦脸,愤愤回怼,“早就让你别去离王府,你非不信,如今自个吃了亏,还赖我吗?” “下次再让我遇见,我非得和他再比比!”步棠将剑重重放在案上。 如此,沈木兮才开口问,“你见到了郅儿!” “你怎么知道?”步棠诧异。 “这离王府的暗卫再厉害,也不至于让你如此狼狈,何况你方才说的是他,而不是他们,说明与你为难的只有一人。”沈木兮静静的坐在她对面,“到底发生何事,让你气成这样?” “我见到了你儿子!”步棠说,“离王府统共就两个孩子,特别好找。我直接挟了个府内的奴婢一问便知,一个在主院,那肯定不是你的儿子,还有一个在问夏阁,我寻思着那应该就是离王带回去的,你的儿子。” 说到这儿,步棠拍案而起,“嘿,谁知道我去得正巧,还没到问夏阁呢,就看到有人拿麻袋套孩子,手脚麻利得很,瞧着就是有功夫底子,有备而来的。” “什么?”沈木兮面色惊变。 “别急别急,你儿子没事,有我呢!”步棠忙道。 春秀翻个白眼,“说话大喘气,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步棠扯了扯唇角继续道,“我看那人连孩子都没放过,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打晕了,到底是离王府,我想着还是少给你们惹麻烦为好。谁知,有个男的从问夏阁里飞出来,问都不问就跟我动手,我这厢正打算带你儿子走,自然是被打得措手不及!” 问夏阁里飞出来的? “八成是黍离!”春秀说。 沈木兮觉得也是,黍离是薄云岫的亲随,也就是他,能随意出入王府,并且有能力伤了步棠。 “且不管是谁,武功不弱,而且是个蠢货,不分青红皂白就跟我交手,若非顾忌着孩子,怕伤了孩子惹你伤心,我早就动真格的了!”步棠倒是有些无奈,“很可惜,没把你儿子带回来。” “你没事就好!”沈木兮如释重负,“如此可见,薄云岫对郅儿还算不错,黍离能及时出现,说明郅儿身边一直都有人在暗中保护。” “就是说,就算没有她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郅儿也不会有事。”春秀难得秀一回好词好句,说完还觉得颇为得意,不忘横步棠一眼。 步棠懒得同她计较,转身就上了板床,“我先歇会,明儿随你入宫。” 沈木兮张了张嘴,还来不及拒绝,便已经听到了步棠均匀的呼吸声。 “哎,这人……”春秀刚要发作,怎么抢她的床睡? 却被沈木兮拦住,“你睡我的。” “那你?”春秀一愣,沈木兮已转身走了出去。 春秀无奈的轻叹,沈郅不在,沈大夫这颗心终究是放不下的,好在明儿就能进东都城了,一切的一切都会很快好起来的。 一大早,细雨绵绵。 沈郅是风声吵醒的,雨丝随风吹入屋内,带来了夏日的阴凉。眼睛猛地睁大,沈郅骇然坐起身,快速摸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还好还好,还是健全的,没缺胳膊没缺腿。 再看四周,景物虽然不太熟悉,但还是能认得出这是问夏阁,他自己的房间。 “我不是被抓了吗?”沈郅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公子醒了!”黍离含笑领着人进门,“起来洗漱再吃早膳!” 沈郅睁大眼睛看着黍离,黍离的脸上好似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难道真的是自己做梦了?可他明明闻到了那股奇怪的香味,“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黍离笑了笑,“夜里睡着了,不在床榻上,不在自己房间,难不成还能飞天上去?” “不,不是这样的,我明明被人抓住了!”沈郅急忙掀开被褥下床,“我被人套住了,当时很黑,我好害怕,我闻到了怪味,然后……” “然后就晕倒了,醒来就在自己房间的床榻上?”黍离接过话茬。 沈郅连连点头,格外认真的盯着他。 黍离让人放下早膳,便着奴才们退下,顾自去捏了湿帕子递给沈郅,“洗把脸清醒清醒,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楚,可见你这几日是太累了。” “我是在做梦?”沈郅不敢置信,“不对,我明明感觉到我被抓了,我……” “如果你被抓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而你却还能安然无恙的躺在床榻上?你看看你身上穿的,还是睡前换好的寝衣,哪个不要脸的东西,抓了你弄晕了你,就为了给你换身衣裳,哄你睡觉?”黍离一番言语,问得沈郅哑口无言。 沈郅望着身上干干净净的寝衣,这些衣服都是薄云岫回东都之前就让人备下的,略因为尺寸有些不符,是以穿在他身上有些宽大,好在夜里睡觉时候穿的,大一些反而舒服。 “我说的对不对?”黍离轻叹着接过他递回来的湿帕子,转而去取了漱口水递给他,“漱漱口,吃点早膳,怕是饿得厉害,所以脑子都糊涂了。今儿你娘会抵达东都,你总不想让沈大夫看到你这精神恍惚的样子吧?” “真的吗?”沈郅欣喜若狂,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娘真的要来了?真的吗真的吗?离叔叔,我娘什么时候到?我什么时候能看到她?我想她,我好想我娘,我想第一时间看到她!我能去接她吗?能吗?能吗?” 沈郅眼睛发亮,整个人都振奋不已,看得黍离有些心酸,“你好好吃饭,乖乖听话,肯定能见到你娘。不过她回来之后得先进宫一趟,你要在这里,哪儿都别去,等着王爷进宫把她带来见你。” “为什么?”沈郅不明白,“为什么我娘要进宫?进宫见皇帝吗?” 顿了顿,沈郅忽然瞪大眼睛,小脸微微拧巴起来,“是要见那个坏婆婆?” 黍离不得不承认,沈大夫是个很成功的母亲,她教出来的儿子着实很懂事,即便太后百般刁难,险些要杀了沈郅,沈郅提起太后的时候,说的还是“婆婆”而非其他更恶毒的话语。 不像薄钰,一口一个野孩子,野女人! 这点,大概就是人与人之前很大的区别所在了。 “有王爷在,你莫担心!”黍离拍了拍沈郅的肩膀,“你是个男子汉,应该可以让人放心的,对吗?” “我会在这里等着,不管多久我都等,等着王爷吧我娘安全的带回来。”沈郅眼神坚定的看着黍离,漱口之后便开始乖乖吃饭,没有再问过半句。 黍离知道,沈郅现如今只有一件事可做,那便是等待。 薄云岫在回廊里站着,屋内二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但他并不打算进去,在外头站了站便转身离开。城外的动静,他早已知悉,他们正在进城进宫的路上,他不能去得太早。 免得……某人还以为自己很重要,以为他巴巴的赶去救人! 见着沈郅开始乖乖的吃饭,黍离走出房间,却刚好看到回廊尽处一片衣角,像极了自家王爷。怎么,王爷来了?想了想,黍离赶紧追上前去。 “王爷!”行了礼,黍离忙道,“沈公子并未起疑。” “昨晚的事,必须严查!”薄云岫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格外凝重,冷眸无温的盯着外头的微风细雨。敢在离王府动手劫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若不严查,以后还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 “是!”黍离俯首,“那人正在刑房受审,都一夜了还没吐实,刑奴在想办法。” 薄云岫冷着脸往外走,这件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所幸沈郅没有起疑,否则在这离王府里怕是要吓死的。偌大个离王府,沈郅本就人生地不熟,若是…… “卑职瞧着,沈公子和落日轩那位主,相处得倒是颇为融洽,大概是缘分,那位倒是很喜欢沈公子,还帮着沈公子把阿落抬出来了。”黍离笑道,“亏得王爷料事如神,让……” 薄云岫一个眼刀子横过来,惊得黍离赶紧闭嘴。该死,多嘴! 烟雨迷茫,驱散夏日里的炎热,让人焦躁的心都跟着沉淀下来,渐渐的心神舒畅。 车轱辘在长街的青石板上发出“咕噜噜”的脆响,车身左右摇晃着,心中百转千回。东都繁华胜过昔年,时隔七年,再来东都,满目都是熟悉,又皆是物是人非。 春秀趴在窗口,“沈大夫,我头一回来东都,瞧着什么都新鲜,果然同咱们那些小地方不太一样,这里样样都是极好的。” 沈木兮挑着窗帘,目色微沉的望着外头,“天子脚下,自然是极好的。” 蓦地,沈木兮赫然身形一怔,用力拍着窗棂,“等等!” 马车猛地停下,刘得安策马转到窗前,“沈大夫,你不舒服吗?” “这里是什么地方?”沈木兮面色微白,仰头望着坐在马背上的刘得安,指着一旁的院门问。 刘得安一回头,“哦,问柳山庄,今儿咱们绕的是偏路,所以绕到这门口了。以前是达官贵人的宅邸,现在落在了离王殿下的名下,这已经是离王府的产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