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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头之躯沉闷的砸在地上,鲜血溅了一地。 只有头顶梳着一撮黑发的头颅,很是滑稽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骨碌碌抵到了谢云流的脚边。 原本还在欢呼的驿馆院内,也倏然安静下来。 “走!”藤原广嗣低喝一声,带着自己浩浩荡荡的队伍,转身就走。 “荒谬!”莫说风雨落,就连谢云流从未见过如此残暴之事。 【刀侍何辜?】谢云流怒问。 风雨落被藤原广嗣这毫不留情的一刀,斩得灵魂都在颤抖。 听谢云流相问,才抖着嗓子道:【他后来杀我大唐子民,比这更为凶狠残暴!】 谢云流原本怒意澎湃,被风雨落的小嗓子一抖,软声道:【别怕,他伤不到你。】 原本那些事,都是听风雨落说。 此时,却是谢云流深切的体会到了,风雨落对东瀛人的那种厌恶,从何而来。 第33章 你师兄死了 藤原广嗣离开之后,接下来的两天,再没人来驿馆叫阵。 东瀛之行,扬大唐武林之声威,算是圆满落幕。 但藤原广嗣那藐视生命的一刀,还是给风雨落留下了心理阴影。 风雨落晚上睡觉,被噩梦惊醒了好几次。 谢云流决定回国。 李重茂短期内不会回国,但日本有商社海船,来往大唐通商。 邓元出去打听了一圈,马上就要过年,东瀛商人也暂时不打算出海。 要等到春天回暖之后,才会有出海去往大唐的商船,从东瀛出发。 这意味着他们还要在东瀛滞留两月余,才能赶上回国的海船。 看谢云流忧心仲仲,江海破道凑过来道:“师父,心情不好咱们出门走走呗?” “你叫谁师父?”谢云流被这称谓给吓到了。 “叫你啊!”江海破应得理所当然。 纯阳收徒,可不仅仅是谢云流说了算:“你别乱叫。” “你教我剑术,还帮我化用为鞭法,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不让我叫师父,难道还想让我叫爹?”江海破才不管谢云流的拒绝。 【噗,看看,你儿砸比我还皮!】风雨落先帮着谢云流认下了这个崽。 “……我可不敢要个比我还年长的儿子。”谢云流对这两个人,无话可说。 “嘿嘿,我又不入你纯阳徒谱,怕什么。”江海破也知道谢云流担心什么,便道:“若你担心人误会,我叫你老师如何?” 【‘老师’这个词竟然这么早就有了吗?】风雨落惊疑道。 不等谢云流回答,江海破又道:“叫老师也不妥,你还比我小呢。” 邓元去外面转悠了一圈回来,正听到这句话,问道:“你们在说谁比谁小?” 江海破道:“邓师兄你快来,我们商量个事儿。” 邓元也被逗笑了:“你叫谁师兄呢?” “叫你啊!”江海破道:“咱们同在谢道长门下学了破刀剑法,你功夫比我好,我叫你师兄是给你面子。” “行吧,就随你了。”邓元和会中兄弟也师兄师弟混叫着,倒没谢云流那么讲究。 “破刀剑法?这什么名字?谁取得?”魏如温从廊下过来。 “这不是专破东瀛刀法的剑法吗?破东?破瀛?那不更难听?”江海破反问。 【你自创的剑法,难道不该叫云流剑法?流云剑法也行啊!】风雨落也不干了,破刀剑法这什么破名字? 谢云流果断采纳风雨落的建议,道:“这套剑法,名为流云剑法。” “咦,原来有名字的吗?”江海破道。 “刚取得。”谢云流施施然应。 “……”江海破顿时哑口。 邓元和魏如温哈哈大笑。 风雨落道:【崽,你也变皮了。】 【近朱者赤。】谢云流笑应。 笑罢,魏如温道:“江兄弟所说也很有道理,谢道长授我等流云剑法,有师父之实,都有授业之恩了,还总道长道长的这么叫,不够亲近。不过,我自有师从,喊不了师父。” 邓元也有师从,应和道:“我也喊不了师父,咱们再商议商议?” 几人正要集思广益,驿馆正殿方向,有一队华服之人,往他们住的这个小院过来了。 “是温王,他过来作甚?”邓元对李重茂,可没什么好印象。 江海破则从门槛上站起来,对谢云流道:“师父你赶紧进屋,咱们都是威震东瀛的人了,也得有点派头!” 风雨落道:【崽,你这个儿砸我很满意!】 【你满意,以后你叫他崽去,别叫我了。】谢云流又好气又好笑。 【哇,你还吃醋的吗?】风雨落笑嘻嘻问。 【你刚知道我会吃醋呢?】谢云流没好气应。 江海破已经拍着巴掌吆喝起来了:“流云帮的兄弟们,都别猫着了,排场摆起来~” 魏如温一脸纵容的看着江海破,也很是配合的站起了身。 还对刚从房间里出来,不名所以的其他人道:“先过来帮着谢道长站个岗摆个排场。”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给谢云流撑场子这种事,那必须干! 李重茂带着几名侍从,走到小院内时,就见这间小院的正厅外,十来个人排排立在廊下。 还未走到近前,站在最前面的两人一拱手道:“见过温王,请问,可是来寻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