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玫瑰
lt;9gt; 塔塔抱着猫一路狂奔回去,侍女站在门口,看她匆匆忙忙的样子也没敢拦住她。 怀里的猫咪乖乖地窝着,在塔塔停止奔跑前一动也不动,安静地用祖母绿的眼珠子注视着周围。 跑进自己的房间,塔塔精疲力尽地抱着猫躺在软软的床上,四肢僵硬得抬不起来。 黑猫轻飘飘地看了眼她,像在嫌弃她现在这副颓丧的模样。他尾巴一晃,优雅地从她怀中跳了出来,站在床上。 塔塔晕晕乎乎地与他四目相对,轻轻问,“克莱?” “喵。”黑猫谨慎地环顾一圈,没看到什么威胁,才低声回答,“嗯,是我。” 干干净净的黑色毛发,漂亮得发亮的绿色眼睛,还有头顶一撮逆反的毛,无疑就是塔塔身为兔子时的好朋友克莱。 “克莱……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克莱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慢慢开口,“那天晚上我不知道为什么晕过去了,醒来就在这个地方了。”它抬起头,目光犀利地盯着塔塔,“你呢?” 塔塔沉默了一会,犹豫着要不要讲神庙里那段经历,想了想还是觉得太尴尬丢人了,半真半假地说,“我……我跟你差不多。突然就成了佩洛帝国的公主塔西娅。” 克莱看着她这张精致的脸蛋。乌黑的长卷发,又大又圆的纯黑眼睛,眼尾微微挑起一个弧度,皮肤白白嫩嫩的,因为剧烈的运动泛起一丝薄红,整个人漂亮又灵动。他仔细观察,发现她鼻尖有个小小的黑痣。 她微微眯起眼的样子不像兔子,像只小狐狸,娇俏可爱。 克莱在心里夸她运气不错,灵魂到了这么一具漂亮又有权有钱的躯壳里。 塔塔被他看得发懵,小声提醒,“我怎么了么?” “没什么。”克莱转过头,“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塔塔长长叹了口气,两只手垫在枕头底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既然都占了这个身体就好好活吧。我想好好学习魔法,希望有机会能为原本的塔西娅公主报仇。” 克莱悄悄把头转了过来,看着塔塔的侧脸,“塔西娅公主……你这个身体之前被人害死了?” “应该是吧?不然我怎么突然挤掉了塔西娅的灵魂?” 克莱总觉得这事不简单,认真地问,“你醒来的时候身体是什么样的?有什么不舒服吗?” 塔塔回忆着说,“我记得当时我胸口被人放了一朵红玫瑰。” “红玫瑰?”克莱一怔,突然激动地拔高了声音,“你确定吗?” 塔塔重重点头,“当然,我衣服还被玫瑰的刺扎出了窟窿,印象深刻。怎么了克莱?你知道什么吗?” 克莱的猫脸异常严肃,两边的胡须随着他沉重的呼吸微微颤动。塔塔被他这个样子弄得有点想笑,但是最近的这些糟糕的经历又让她笑不出口。在她的注视下,克莱压低声音说,“我来这好几天了,确实听到了一些传闻。” “他们说这里有人被黑暗法师诅咒了。” “诅咒?黑暗法师是什么?” 克莱绿莹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嫌弃,“你得好好学魔法了。很久以前,有一位强大的神明犯下罪过,被众神联手封印在地底。后来这位神明被当作是黑暗与邪恶的化身,据说很多危险恐怖的禁术都是他创造的,如果有人修习这些样的魔法在佩洛帝国是违反规定的,会被魔法师工会抓起来。偷偷摸摸用那些禁术的人都叫黑暗法师。” 塔塔了然,歪着头又问,“那位被封印的神明现在还活着吗?” 克莱摇头,“不知道,你在外面最好不要提他,神明讨厌他。” 神明讨厌……被神明讨厌的神会是什么样的呢?原来神明也会有喜好爱恨吗?塔塔心里痒痒的,特别想知道这个神做了什么事才会被联手封印掉,但是面对克莱沉重的目光她还是克制了下来。 “好。”塔塔本想继续问玫瑰的事,脑海里骤然闪过神庙里咕唧兽的尖锐的叫喊,她循着记忆一字一字地问,“柏恩神?克莱,你知道这位神明是谁吗?” 克莱严肃地伸出爪子,在塔塔的胳膊上用力拍了拍,“塔塔,不要随意地讨论神明的事,神明于人类而言是不可视、不可触的存在,需要人类敬畏在心的。”他思索了一下,“你说的这位神明我不太清楚。不过你别太好奇了,出去不要再和人说这件事了。” 塔塔瞬间打消了满肚子对于神明的疑问,老实巴交地点头,“那你继续说说那个玫瑰的事吧,到底怎么回事?和黑暗法师有什么关系?” “修斯卡亚城最死了不少人,死状都是身体没有钝器击打的伤口,也没流血,没中毒。不知道是被施了什么样的禁术。只是他们胸口会都有一束花。” “啊?”塔塔顿感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想到自己她刚刚醒来的场景,正和克莱所描述的一模一样,不禁有些后怕,“他们都死了?” “嗯。死的人有男有女,但被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没心跳了。” “那……那我怎么还活着?” 克莱疑惑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不一样,我听说那些人死的时候胸口都被放了一朵白玫瑰。而你刚刚说的是红玫瑰,你确定你没记错吗?” 塔塔苦涩地一笑,“这么大的事我还不至于记错。” 克莱安抚地拍了拍塔塔的脑袋,她头发乱糟糟的缠在一起,不小心把他的爪子给勾住了,他小心地从发丝间隙穿过,怕一使劲把她头皮揪疼。偷偷收回爪子后,他低声说,“你别着急,这几天就当没事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公主失踪这么大的事这里的人肯定也很上心,再说了最近城里死了那么多人,这事应该会被尽快解决掉的。” “好。但是你说害塔西娅的人和杀人的人是一个人吗?会不会是故意仿照他的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