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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吓唬你了,”莫叙作势要让赵止御去给他找医生。

    占子然连忙道,“别!”

    莫叙瞥了他一眼,“说。”

    占子然憋红了脸,大声嚷嚷:“我告诉你,你别不好意思!我这是心病!”

    莫叙:“我为什么会不好意思?到底什么病,心脏方面的疾病?那一定要去看看。”

    占子然将手里的书都攥皱了,站在边上的几人全都看向他,占子然咬牙憋出三个字:“不用看了,是相思病!”

    第二十章

    莫叙不可置信看着占子然, “你在说什么?”

    占子然道:“都说了,相思病!”

    齐乐站在一边低着头, 努力憋笑, 肩头微微颤抖,赵止御默然,杜云晨盯着占子然,觉得此乃神人。

    半响, 莫叙竟然别过头,说:“别闹。”

    占子然说:“我哪里闹了。”

    莫叙:“你当我是傻子吗?”

    占子然:“莫少爷在外求学, 没听说过心理疾病吗,我听说这种病比身体疾病更难治愈。”

    莫叙皱起眉来, 他竟然开始思考其真实性。

    占子然这病虽然主要是身体上的问题,可听说这心里疾病是可以将身体疾病加重……

    “你……”莫叙斟酌着开口。

    占子然此刻已经是满脸绯红, 眼睛瞪大, 像是一只小仓鼠,索性不要脸到底,叉腰道:“怎么, 莫少爷不相信?”

    莫叙断不能相信占子然的话,可是占子然这模样, 他竟然没出言将他的谎话拆穿, 只是紧紧地盯着占子然, 占子然被看得差一点点就缴械。

    过了好一会, 莫叙才说:“不管什么病, 过几日到医生那边去看看。”

    占子然头皮发麻, “其实真的没什么……”

    莫叙打定主意了,占子然怎么说也没用,最后只好退一步,说不许打针。

    火炉子的碳快烧完,天也快黑了,风又开始刮了,众人回到了屋内。

    晚上的饭菜也是赵止御定的,占子然胃口不太好,中午吃多了,积食,晚上就吃了一碗鸡汤煮的线面,就完全饱了。

    其实占子然中午吃的也不多,杜云晨看他吃的那么少,感叹:“占少爷这食量就是小猫,我看着都饿了。”

    说着他往嘴里塞了一块猪肘子。

    占子然换上了莫叙之前带他去宴会时定的西装。

    坐上了车,占子然还有点小激动,他好久没去人多的戏园子嗑瓜子了。

    路上很安静,车窗外是飘零的雪花,打在玻璃上,变成散开的水沫,化成一道道细长的水痕。

    占子然忍不住侧头去打量莫叙。

    莫叙其实挺瘦的,只是他瘦归瘦,身材高挑又结实,尤其是昨晚占子然翻身的时候,直面感受到力量的悬殊。

    说起来莫叙少时,看起来清瘦羸弱,而自己看起来结实有力,现在真的是风水轮流转。

    他今天没穿西装,而是穿了一件纯色风衣,搭着一条薄款围巾,是赵止御今早送来的,整个人显得挺拔又英俊。

    占子然打量的眼光太过于明显,莫叙本来看着窗外,这时回过头来。

    虽然莫叙有面无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看起来也难以接近,可是现在他大概心情还不错,眼神柔和了一些。

    他被车窗一条缝隙里钻进来的寒风吹散头发,略有些凌乱地散在额前,狭眸带着一丝柔和下来的茫然。

    占子然不由自主喃喃:“你还是这么好看。”

    莫叙皱眉,“你在发什么傻。”

    占子然甩了甩头,“没有,夸夸你。”

    坐在副驾驶的赵止御眼观鼻鼻观心,杜云晨专注开车,齐乐看着窗外的风景。

    车开得很快,大道上的雪都被铲除,一路畅通无阻。

    大多戏班子一般都在白天开戏,可是这家戏班子是海城的当家一号,所以用了打戏园子的场地,剧场扯了好几根电线,中间锤了一个很大的水晶灯,整个剧场富丽堂皇。

    戏园子里是一片火热,占子然并肩莫叙往里走,一路上各色目光投来。

    戏班子的人见到了莫叙来,立刻迎了上来,一位年纪比较大的男人走了过来,莫叙看到他时,微微点了头:“陈叔。”

    占子然意外地看了莫叙一眼,而后才想起来,原来莫叙的母亲就是“卿秀吉”的台柱子,自然莫叙就会和戏班头认识。

    两人稍微聊了两句,那戏班头还要说什么,看了占子然一眼,没说。

    莫叙不在意地随意摆摆头,带着占子然上了二楼,能到二楼的大多是达官贵人,所以每个位置都有屏风隔开。

    座位不是分开的,是长条的沙发,红木桌子上放着茶水和点心,是一些瓜子花生凉糕水果,占子然顺手抓了一把瓜子磕起来。

    瓜子是咸香味的,磕了几把后,下嘴唇感觉有一部分被盐给染麻了,只是嘴里仍旧停不下来,于是他猛灌了几口茶,但是嘴还是闲不下来,又继续磕。

    大过年的,唱的戏都是喜庆的。

    莫叙看戏很认真,几乎不说话。占子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便安安静静的。

    占子然其实对看戏没兴趣,偶尔有个打戏他还能稍微注意力集中点,鼓个掌,其他的他就觉得有些无聊了。

    茶水喝多了占子然开始想上厕所,在座位上憋了好一会,等到一部戏完了之后,他终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