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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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书:【陨落是肯定陨落了,但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东西能完完全全地消失干净。】 【缘诛的主人是古仙投身于修真界,他本身的灵魂是归于仙界的,这个举动导致他一旦在修真界身亡,修真界不管他,仙界那边也不会跨界执法,他死后,灵魂就没有了再次转世的机会,所以才称作陨落。】 斯然似懂非懂,他对仙界的事情还挺好奇,但现在明显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那千阎和小圆珠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宝书:【什么关系都有可能。】 斯然:“……能不能说点人话?” 宝书不得不把自己的字体变大了一号:【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灵魂它碎掉了,化成了无数的碎片,大部分碎片彻底消散,只有那么几片融入到了他人的灵魂之中,那这个人和这个灵魂,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斯然:“……” 还真是什么关系都有可能。 【你要说千阎只是获得了小圆珠原主人的记忆,这也可以,毕竟有些记忆是承载于灵魂之中的。】 宝书飞快地打字:【你要说千阎和小圆珠原主人是一个人,这其实也可以。灵魂是具有自我补全能力的,更何况仙界的魂魄本就侵蚀性极强,千阎恐怕尚未出生之时,魂魄就已经被侵染,直到千年前,原主人的灵魂与他本来的灵魂彻底融合,这才让他想起了那些事情。】 宝书缓缓地显示了一行小字:【而那些记忆,对于小圆珠原主人来说,是重要到需要用灵魂去承载的。】 【千阎之所以受梦境的困扰,是小圆珠原主人灵魂中残留意识的驱使,哪怕只剩下了残存的碎片,他依旧想要回到自己亲手创造的聆仙境中。】 宝书感叹:【想要解决千阎的问题,只要去一趟聆仙境就可以了,哪怕他现在实力太高正常途径进不去,只要在秘境入口停留片刻,就已经足够了。】 斯然沉默了片刻。 他轻轻叹了口气,问道:“我想知道,现在的这个千阎,究竟是不是小圆珠一直等待着的主人?” 在他离开的时候,小圆珠还在说,修真界是一个充满奇迹的地方,它愿意一直等下去,直到奇迹的出现。 那现在,它等到自己的奇迹了吗? 宝书停了一会,才继续显示着字迹:【肯定不能算完全是一个人,但如今的千阎,却已经是这个世界上与小圆珠主人唯一有联系的存在了。】 宝书:【初生的灵魂并无任何意识,小圆珠主人残破的魂魄受其吸引,与其融合,将其改变,直到如今,二者相依相存,不分彼此,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其罕见且奇异的事情,你也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几乎不会发生、但又确实存在的奇迹。】 斯然想起小圆珠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欢快模样,有点苦恼:“你觉得,小圆珠会希望千阎去找它吗?” 宝书提议:【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主动权完全在小圆珠手中,千阎魂魄里原主人的气息非常浓厚,他肯定没去过聆仙境,只要他去过,小圆珠绝对能认出来。】 【所以,完全可以让千阎只站在聆仙境门口,若是小圆珠认为他是主人,便会主动将其吸入聆仙境中,若是它不同意,以千阎的能力,还伤不到聆仙境。】 斯然摸了摸下巴:“也有道理。” 【而且,千阎这个事,算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宝书慢悠悠,【修真界奇人异士众多,万一有人成功封印了千阎灵魂中属于小圆珠主人的那部分记忆,那小圆珠恐怕这辈子,都再也等不来它的主人了。】 这一句话,彻底把斯然内心的犹豫给打断了。 他转过身,看向千阎。 面前的这个人可是掌握千古亭的大佬,大佬如今看上去耐心有些不足,但是为了小圆珠,斯然还是多问了几句:“千亭尊者,若是您知道缘诛是谁,知道那些梦境的含义,您会怎么做?” 似乎是因为长久以来的迷雾终于有了散去的希望,千阎看上去倒是平易近人了几分:“我想……我会去找它,这个意愿在我的脑海中一直盘旋,无法放下,也无法遗忘。” “您听说过聆仙境吗?”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斯然便道,“您为何没有去过那里呢?” 千阎一顿,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你为何知道我未曾去过此处?” 聆仙境是一处极为热门的秘境,元婴期以下的修士多数都曾经去过。 但千阎不同,他从小就是以特殊方式训练出来的,从未踏出家族范围半步,而当他能摆脱家族,自成一方势力时,却早已超过了去聆仙境的修为。 “聆仙境为一仙器,而缘诛,为是聆仙境的器灵,”斯然看着千阎微动的双目,缓缓道,“当年,聆仙境之主陨落,仙器失去主人,逐渐衰落,缘诛独自背负起了维护仙器的责任,在聆仙境中,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这一方小小的结界之中,斯然语气平静,并未刻意带动什么情绪。 然而随着他不带一丝感情的叙述,不知是出于内心的情感,还是原主人情绪的残留,面前的千阎竟是不知不觉之中红了眼眶。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您和缘诛主人的关系,但不管怎么样,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小圆珠手里,”斯然挠了下侧脸,“我自然是希望它能够找回自己的主人,但一切——” 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千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我知道了。” 他的目光仿佛落在了遥远的某处,穿过空间的限制,看到了那片纯白色的大殿和聆仙境内无数的美景,看到初生懵懂的器灵一点一点的成长。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这次的语气真挚了许多:“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 斯然对这种场景向来不太适应:“没、没什么,大家就是纯粹的金钱交易……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没事,我明白。”千阎抬起手来,幽蓝色的仙水珠再一次从他掌心浮现,然后缓缓地飘到了斯然面前。 斯然伸出两根指头,捏起面前这颗珠子,触感冰凉,他问道:“这要怎么用?” 千阎解释道:“无需刻意使用,只要不久之后有足够重要的事情发生,它就会自动融入你的体内——” 话音未落,斯然捏着的那颗仙水珠寒光一闪,瞬间化作一道流光飞入了斯然的眉心之中。 “——就像现在这样。”千阎补充完了后半句话。 “看来,这个报酬非常及时呢,”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斯然一张脸从白到黑再到绿,贴心提示了一句,“我也曾用过仙水珠,这仙水珠对未来之事的预示,往往隐藏在你一闪而过的思绪之中,注意留心身边之事,当然,也有极少数的可能,它会提前激发出本该存在于未来的异常。” 千阎的声音格外平和:“无论如何,注意留心脑海中转瞬即逝的预感吧。” 留心脑海中转瞬即逝的预感。 预感。 离开千古亭之后,这句话宛如单曲循环一样,在斯然的脑子里面放过来又放过去。 仙水珠这半点都等待不得,立刻派上用场了的高效率行为,顿时给斯然带来了nongnong的、挥散不去的焦躁之感。 就像是有人告诉你,几天后你会发生一件大事,但又不说会发生什么,而只是重复——注意自己的预感。 神他妈预感。 这玄乎的预感让斯然看什么都格外的疑神疑鬼。 回剑宗的路上,斯然坐在飞行灵器之中,透过窗外看着外边飞速后退的景色,突然扭过头惊慌道:“我刚刚好像有预感……会不会某天这飞行灵器会半途故障掉落?” 云漠试图安抚:“无事,哪怕这灵舟掉了下来,以修真者的体质,也是摔不死的。” 下了飞行灵器,几人走入剑宗之内,斯然看着一方从山上落下的碎石,顿时警觉了起来:“我刚刚好像有预感……会不会哪天下雨,哪个山头泥石流把我给埋起来了?” 云漠很有耐心:“无事,哪怕整个山都砸了下来,把山给劈开也并不困难。” 上了临观峰,看着地上新搬来的几只小蚂蚁快快乐乐地从大树下爬过,斯然顿时倒吸了口凉气:“我刚刚好像有预感……会不会之前被我祸害走的绿头蚁一族准备了一个大招想要回来报仇了?” 云漠逐渐无奈:“无事,绿头蚁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阶灵兽,它的根基在此,不会有太大威胁。” 走过临观峰门前的空地,正要进入洞府,斯然又是浑身一僵,扭头刚准备说话,就被云漠一把按住肩膀整个人给转了过来。 二人面对面,云漠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缓缓上移,固定住斯然来回乱动的小脑袋,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云漠眸光一暗,放轻了声音:“那……你看着我,有什么预感吗?” 斯然怔怔地抬着头,表情渐渐地有一丝放松,此时已经是深夜,今夜月色极好,临观峰上一片银白之色,一缕月光照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片深深的阴影。 云漠喉结轻轻一动,心跳有加快的趋势,他正欲开口,斯然却猛然间倒吸了一口凉气,连退数步,惊疑不定道:“我刚刚……刚刚好像有所预感……总感觉未来我会像剑修一样贫穷呜哇!” 云漠:“……” 作者有话要说: 云漠:这我就没法安慰了。 第66章 这个仙水珠折腾了斯然足足三天。 这三天里,斯然看什么都不对劲,见什么都想怀疑,想什么都觉得这是仙水珠冥冥之中给他的预感。 就连燕芝送来一盘新鲜红翅金尾鸟rou让他和云漠一起吃,吃到一半都能若有所思地看着筷子上的鸟rou,喃喃着什么“难道会是红翅金尾鸟的复仇吗”之类的话。 云漠对斯然向来有着十二分的耐心,但是思虑过重伤身伤心,眼看着斯然这三天来吃也吃不好谁睡也睡不香,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拉着斯然便大战一整个下午—— 具体来说,是他带着斯然指导式切磋了半天。 云漠拿了根小树枝,斯然拎着张小木弓,二人对练了一下午,成功把斯然折腾得精疲力竭,也没心思去疑神疑鬼了,往身上拍了个净尘符倒头就睡。 到他这里也没什么太累了睡不着之类的说法,刚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沉眠之中。 只是,斯然睡得不是很安稳,双目紧闭,眉心皱起,一滴滴汗水从额上渗了出来。 他一直在做梦。 梦里的场景混乱而诡谲,无数画面极快地在眼前出现又消失,像是一出出快进的默剧。 他看到四周翻腾着的诡异雾气,阴沉的天空,纷杂而拥挤的人群,无比熟悉却又十分陌生的大殿之中,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哭喊。 他看到黑色的锁链缠绕而上,带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寒光,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一颗鲜红的玉石漂浮在他的头顶,红光仿佛带着极致的寒意,穿透他的四肢百骸,深入骨髓之中,连灵魂都一同冻结了起来。 它刺入心口,紧接着,后背上突然炸开一阵剧烈的疼痛,宛如用刀切割着体表的肌肤—— 斯然猛然间惊醒了。 他怔怔地望了回上方的洞壁,好一会儿才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顿觉浑身凉飕飕的。 噩梦余韵尚存,他还没来得及庆幸这只是个梦境,肩胛骨之间、脊髓穿过的区域,猛然间剧烈疼痛了起来。 “唔嗯——” 斯然顿时闷哼一声,整个人僵硬了一瞬后,便实在是忍耐不住地往床上一倒,揪着被子连滚三圈,直直地砸在了地上。 这股疼痛比梦中的还要清晰许多,像是有人在缓缓揭下他后背上的一层皮rou,露出下方无数的神经末梢,每一寸神经都痉挛起来。 他蜷曲着身体咬着被单,牙齿咯吱直响,心想,不行要保持形象,形象! 然而很快就被愈演愈烈的疼痛激得直接爆了句粗口,短促地惨叫了一声。 下一秒,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 斯然:“……” 亏了,还是叫早了。 他神情带着几分恍惚,颓然瘫倒在地板上,浑身像过了一遍水,湿漉漉的,整个人连手指尖都是软的。 斯然疲惫地想,先就这样歇着吧,等会再爬上床。 这个念头刚一在脑海里面浮现出来,身后就突然传来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