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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人嘛,谭某人最在行了,他指了指旁边的树,道:“爬树。” 贺勇连想都没想,就蹲在了树下:“那算了,我不行的。”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 “不是我家出了事就好,祝疏之你快看看,那头打得怎么样了?” 打得……倒是挺精彩的。 谭昭嗅了嗅夜风中的味道,这说是妖祸,其实也不然,虞韶之所以站在旁边没有动,估计也是发现了什么。 不是大问题,谭昭放松地坐在院墙之上,手支着腿,夜风猎猎,贺勇坐在树下,只觉得今日的小伙伴居然……意外地可靠?!假的吧。 “你知道隔壁住的是谁吗?” 贺勇摇了摇头,其实他还是非常害怕的。 说话间的功夫,虞韶就动了,他手中掐动法诀,口中念念有词,以谭昭的玄学知识储备尚听不懂,旁人就更不明白了。 “后退!” 祝英齐听到声音立刻后退,与他战在一处的那团白雾见势要逃,只可惜此刻已经来不及了,虞韶大小也是个山神,即便法力不算顶尖,但对付一个刚成型的精怪,还是手到擒来。 谭昭打了个哈欠,这大冬天挺困的了。 折腾了半夜,那边的主人家已经上前感谢,估摸着明天还要上门,谭昭跳下院墙,又打了个哈欠。 “你就这么跳下来了?” “不然呢?” 谭昭回房倒头就睡,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梳洗完出去,别院果然来了客人。 这年头有一门手艺就是好,瞧这大包小包的。 系统:怎么,你嫉妒了? [当然没有。] 贺勇是宅子主人,出力的是祝英齐和虞韶,没谭昭什么事儿,他就去吃早饭了。吃完饭,练功打坐,疏理经脉,转眼就到了中午。 这年头士族,是不兴吃午饭的,他出了一身汗,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去,客人居然还在。 “疏之疏之,你快过来!” 谭昭抬头望去,好一个龙章凤姿的少年郎! 而此时,这位龙章凤姿的少年郎也在看谭昭,心头也不由赞叹此人的好容貌,特别是这一双明亮的眼睛,令人一见便想与之相交。 “疏之,我来给你们介绍。”贺勇十分积极地开口。 谭昭听到这少年郎的名字,脸上忍不住一楞,王子敬?这名字听着可能不那么令人熟悉,王献之估计后世就没多少读书人不认识了吧。 合着隔壁住着大佬啊,不过现下这位大佬还非常年轻,也没出仕。 说起来,祝英台这个名字好像他也有点耳熟,只是莫名有些想不起来。算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隔壁当然不是王家大宅,否则昨晚的动静不可能那么小,王元敬是来郡城替老爹送信的,他跟老爹王羲之现下住在金庭,隔壁是他兄长王凝之的住所。 只是这信刚送到,王宅就闹了这么一出,盖因他兄长在集市买了一副画。 “画?” 贺勇点了点头,忙说道:“虞公子和英齐已经和王大人一同去找那画师了,我跟子敬想着你,就等你呢。” 瞎说,是不是你怂怕一个人留下来,这才将人绑下的。 “疏之,你是不知道,昨晚那东西竟是从那画里跑出来的,这平日里咱们听多了画里美人添香,谁知道现实这么惨烈,果然那些说书的都是瞎说的!”贺勇神情非常不忿。 谭昭抽了抽嘴角,给了王献之一个“辛苦了”的眼神。 王少年当即回了一个笑容,表示自己可以。 贺勇:……他是不是有点儿多余?! 多不多余,反正他话最多,三人都不是拘谨的性子,肚子饿了,就让厨房准备了膳食,士族饮食多清淡,谭昭其实有些吃不太惯。 这一下子从大鱼大rou又回到从前,哎,难受。 “疏之可是有些身体不适?” 谭昭刚要摇头,猛地想起自己禁毒大使的任务,便道:“前两年学人服散落下的毛病,不过我已经打算戒了。” “当真戒了?”贺勇有点惊诧于小伙伴的决心,怎么好端端这么决绝,“不会是祝伯父逼你成婚了吧?” 小老弟,你为什么讲话这么戳心? “没的事,人生几何,逍遥最乐,你看我爹是那种会逼我的人吗?” 贺勇非常诚实地点了点头:“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别怀疑,笑的人就是王子敬本人,“疏之,成婚有什么不好?” “对呀?” 别看贺勇吊儿郎当的,他早去岁就成婚了,而王献之更是一到年龄,就迎娶了心上人,这会儿夫人都已经有了身孕。 单身狗谭昭:……退群了,再会。 随便搪塞过去,谭昭心累得不再说话,倒是贺勇兴致勃勃地跟王子敬科普服散,只是他心里也有些突突,疏之不玩寒食散了,他是不是也该戒了? 可是他戒了,以后会不会复胖? “子会身形并不臃肿,何出此言?” 谭昭想了想记忆中的小胖墩,忍不住一笑。 “你居然笑!” 谭昭连忙摆手讨饶:“不笑不笑,说实在话,贺子会你这是虚胖,整天游手好闲,吃得多动得少,恨不得回房都有人抬着你回去,你不胖谁胖!” 贺勇脸都红了:“你还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