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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独孤寒这话,拓跋夫人微微一笑,顺着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阿修自小就有主见,我便不多管了。rdquo; 独孤寒轻扯着嘴角:夫人这么说就不对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修的终身大事,您自然要cao心了。rdquo; 拓拔修对上独孤寒的视线,知道独孤寒定然是知道那幅画的来历了,他面上如常地一笑:多谢陛下关心。只是hellip;hellip;如今我还无心婚事。rdquo;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撞,冒出无形的火花。因为太熟悉彼此,所以哪怕不说话,独孤寒还是听出了话里的话。 他不想成亲,因为无论新娘是谁,都不是他心里想娶的那一个。 呵hellip;hellip;rdquo;独孤寒轻笑了一声,低垂着眸子,掩饰眼中的冷意,阿修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留意的。男人总要成家立业的,就像我与皇后,虽然婚前不曾见过,可是如今,不也十分恩爱吗?不如,我为你挑一大家闺秀,早日成婚吧?rdquo; 听到独孤寒提及皎月,拓拔修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他拱手,声音温润如旧,只是那袖子里的手,却掐出了痕迹,仿佛也牵动了手腕上的疤痕,又一次痛了起来:那臣hellip;hellip;就多谢陛下隆恩了。rdquo; 独孤寒满意地笑了:马上就是春猎了,届时我命诸位大人带上家中适龄的女儿,阿修你可要好好擦亮眼睛,选一位自己如意的夫人啊。rdquo; 拓拔修弯着腰,没有起身,许久之后,才在独孤寒压迫的视线中,低声地应了一声:是hellip;hellip;rdquo; 独孤寒讽刺地勾起嘴角,若不是念在二人多年的兄弟情,只冲拓拔修竟然敢肖想自己的女人这一点,独孤寒便不会让他活过今天。 独孤寒拿起手边的画,微笑着起身:今日吃了阿修做的面,我心满意足了。对了,这幅画我就拿回去了,毕竟hellip;hellip;阿修的这位朋友,她的真迹,不太好留在外面。夫人若是思念故乡山水,我待会就让人送上几幅大兴千山先生的山水画来。rdquo; 说罢,独孤寒转身离去。拓跋夫人此时才趔趄了下,似乎撑不住了。 拓拔修连忙扶住了她:阿娘您还好吧?rdquo; 拓跋夫人看着他,一脸肃容:阿修,你老实与我说,你那朋友,到底是谁?!rdquo; 拓拔修苦笑了一声,以母亲的聪慧,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异样呢? 她姓李,来自大兴hellip;hellip;家中排行第三,性子虽骄纵,却也聪慧敏锐hellip;hellip;儿子对她hellip;hellip;甚是喜爱。rdquo; 拓跋夫人看着儿子脸色温柔地形容着这个人,逐一将这些信息与一个人贴合上去,在北秦的大兴人本就不多,还是姓李,排行第三hellip;hellip;可不就是那位来自大兴的明华公主,如今的北秦皇后吗?! 你hellip;hellip;你糊涂啊!rdquo;拓跋夫人轻打着儿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怎敢!怎敢觊觎hellip;hellip;rdquo; 怎敢觊觎陛下的皇后?! 拓拔修任由母亲轻打着,眼中的温柔依旧如故:阿娘,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就是喜欢她,我该怎么办呢?rdquo; 拓跋夫人看着儿子眼中的迷茫与柔软,忽然间就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修他从小懂事,不争不抢,虽然如今人人都惧怕他权势滔天,可是在她眼中,他依旧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小男孩。 在他小时候,他们母子日子艰难,他想吃街边的糖葫芦,却也懂事地不肯开口。如今,他亲口说了喜欢,可见,他对那女子,是真的深入骨髓的喜欢。 这可如何是好啊? 第124章 和亲公主要翻二身(二十二) 回宫的路上, 独孤寒脸上的神情阴郁得令侍从感到害怕。在拓跋府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陛下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独孤寒心中的愤懑自然无法言说, 他感觉自己心里就像是烧起了一把火, 若是再不疏通, 恐怕就要将他活活烧死了。 回宫!rdquo;独孤寒冷着脸发话,一甩马鞭,策马而去。 南歆殿里, 皎月正一脸闲适地作画,身边磨墨的人却变成了李冰儿。 李冰儿自从决定投诚,就放下芥蒂, 仿佛以前总是暗中抱怨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样,一有机会就往皎月跟前凑。 皎月虽然不耐烦有人打扰自己, 但是李冰儿又极有眼色,比菊香这个点一点才动一动的侍女用起来更加顺手,皎月索性就留下了她。 听说今天独孤寒出宫去探望拓跋夫人去了,皎月一边在画卷上落笔, 一边忍不住想起自己送给拓拔修的那幅画。 那幅画,是她甩下的鱼钩。这钓鱼嘛,总不会每一次都成功的, 也许以拓拔修谨慎的性子,根本就不会将这画露于人前,可那样, 她也不过是浪费了一幅画而已。 可也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机缘巧合之下,独孤寒看到了这幅她亲手所画的山水画, 他会怎么想? 他与拓拔修的君臣之义、兄弟之情,可还能牢如过去? 如今的大兴,王贵妃与父兄已经在行动。太子羸弱,为母是从,王贵妃便收养了一位刚满三岁的贵人之子,令这原本名不见经传的九皇子成为宫里第二贵重的皇子,可偏偏他年纪又小,到了三岁还不会说话,无人将其视为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