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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传来了封闭房间里才有的渗人的滴答水声。 陈·现在很困·但是有声音就睡不着·小义有些恼了地左右翻了个两下身,继而闭着眼睛开口道。 “我睡不着,给自己讲个睡前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做梦,梦到自己家来了个客人。客人穿着寿衣,吐着舌头,整张脸惨白,他吓得不敢开门。 第二天,他又梦到了这个客人。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门外恢复了安静。 就在他以为客人走了的时候,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门没有上锁。 客人抬着手,一跳一跳地就进了屋。 似乎是捕捉到了他藏着地方,朝他看了过来。 第三天,他又梦到了这个客人。 客人来到了他卧室的门前。 他惊醒的时候,发现地上落着一片烧了一半的纸钱,而他的房间里门窗紧闭。 第四天,客人靠近了他的床边。” 说着说着,陈小义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边拂过一阵刺骨的阴风,似乎有人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但是他并没有停止讲故事: “第四天,客人一点点靠近了他的床边。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的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 就在客人朝他伸手的时候,他颤颤巍巍地问道: ‘客人,你身后跟着的是什么?’” 一瞬间,陈小义感觉到那阵袭到自己脸上的阴风僵住了,甚至连浴室里的水滴声都暂停了。 陈小义很满意这种效果,继续讲着故事。 “客人觉得有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他用僵硬的身体缓缓回头看,看到了一具烂了头的尸体,尸体抬起手,像是验货般轻轻抚摸着客人的头颅:‘你,能把你的头借给我吗?’” 之后的故事,就是客人为了躲避尸体,躲进了棺材,只留一条缝方便自己之后再诈尸出来。 就在客人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的时候,抬头却发现棺材缝里透出了一双眼睛。尸体正趴在棺材外静静地注视着他。 故事讲完,浴室没了声响,身边也没了阴风。陈小义心满意足地一裹被子睡觉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起来时,陈小义还在腹诽着这些鬼的胆子也太小了,居然这样就放弃了,原本他还想着和焦规一起入梦去恐怖的环境里体验一下呢。 “早。”正好出门的焦规和陈小义碰了头。 “早,你黑眼圈怎么有点重的样子?”陈小义看着焦规憔悴的样子问道。 焦规有些尴尬地挠头:“太兴奋了,一晚上没睡着。” “哦,原来如此。”陈小义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怪不得没和焦规一起入梦呢,原来是因为他根本没上线。 在楼下胆战心惊地等着他们两个的人,看见他们完好无损地下楼长舒一口气。等到看见焦规憔悴神情的时候,露出了恐惧和怜悯的神色,仿佛已经脑补出了他一整晚的遭遇。 早餐已经放在了桌子上,盖着精致而冰冷的银色盖子。 陈小义揭开了自己面前的盖子,相比于别人正常的早餐,他的餐碟里是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坐在陈小义周围的姑娘失声尖叫了出来。 陈小义看着焦规碟子里正常的早餐,把自己的碟子挪了到了焦规的面前:“送一颗心,证明我对你的爱意。” 焦规……波澜不惊地收下了礼物。 对上陈小义期待的眼神,无奈地把自己的早餐对半分。 微笑的神情,血淋淋的心脏。 这一幕落在周围人眼中,他们只觉得不寒而栗。认定陈小义是个恨着焦规的变态。 焦规:“只希望中午别再送心了。”不然他又要分一半吃的给陈小义。 陈小义咬了一口三明治:“不会,我一会儿就讲一个有关心脏的故事。” 瓷白的早餐盘突然裂了一道口子。 午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小义讲的鬼存留着意识,被人一片片从身体里取出心脏的故事吓到了鬼,午餐显得十分正常,就是焦规回房间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多了一副画。 一个男人被玫瑰花藤缠绕,荆棘刺进了他的全身,血流成河。 画上的男人,是焦规。 他的床头放着一朵玫瑰花。 焦规把陈小义叫进了自己的房间,示意他看向这幅画。画上人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 陈小义在一旁鼓鼓掌:“画得真好,不过……” “嗯?” “你那里,有那么大吗?”陈小义抬手指向了画面的中央,画上的人是□□的。 焦规想都不想地肯定点头:“有,和画上差不多。” 陈小义迅速抓了其中的关键词,语气严肃中带着隐约的愤怒:“差不多?你是不是被偷看了?!” 看着陈小义一副“我刀呢”的架势,焦规有些想笑,又迅速反应了过来:“你昨天是不是也洗澡了?” 于是,两个人一起陷入了找刀的严肃氛围。 等他们听到异常响动抬头的时候,就发现油画上焦规的脸正在被缓缓刮除,露出一张陌生的西方人的脸。 刮除的动作并不利索,隐形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 最后露出的陌生人脸似乎才是这副画本来的样貌,幕后的生灵在努力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