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许琅听到舒悦这么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握住舒悦的手更紧了几分。

    在两天前，许琅穿着睡衣在厨房跟舒悦求婚，舒悦当时确实非常的感动和高兴，可是，在她高兴和激动之外，她还是摇头拒绝了许琅，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只要一天没有找到杀害许蝉的凶手，许琅是不可能真正安心生活的，这一点，从许琅再离开刑侦二队之后，再以刑侦顾问的身份回到公安系统就可以看出。

    另外，作为许琅的心理医生，舒悦非常的清楚，许琅的心结和多年来的梦魇是来源于什么，其实，女人在很多时候，想听的不是男人的某个承诺，而是一个答案，一种回应而已，舒悦喜欢许琅，深爱着许琅没错，她想和许琅结婚，给许琅生孩子，这也没错，但是，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许琅结婚，她想和许琅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想让许琅在以后过得心安理得，过得开心，她不想许琅在结婚之后，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宁愿像现在这样，一直陪在许琅身边就足够了。

    恋爱是美好的，也是甜蜜的，可是结婚过日子是另外一回事儿，结婚了，就要每天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等生活琐碎的事情忙碌，如果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结婚的话，不但许琅会感到心累，就连舒悦也会感到心累的，而且这种心累彼此都无法诉说，就算说出来，也没办法解决的，因为舒悦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都不可能劝说许琅放弃追查杀害许蝉的凶手，也不可能让许琅不去调查父母死亡的真相，所以说，舒悦是个很好的女人，也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女人。

    第二天，许琅早早的起床，舒悦也早已经做好了早餐，在许琅吃完早餐之后，舒悦贤惠的帮助许琅整理好衣服，把许琅送出门，自己则留在家里收拾房间，等待许琅回家。

    宁嫣然也在头一天的晚上赶回了s市，张雷等人也回到了工作岗位。

    当许琅出现在刑侦二队的时候，众人没有什么寒暄，直奔主题，围绕着黎成华的失踪展开了调查。

    根据黎成华妻子的讲述，警方得知，黎成华是在去年十月份失踪的，当时，她不在s市，而是在p市打工，因为她还没到六十岁，而且她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所以，她就想在自己还能动的时候，出去赚点钱，给自己和黎成华以后做准备，虽然他们有个女儿，但是毕竟孩子不是亲生的，是领养的，孩子从懂事的时候，他们夫妻都没有隐瞒过孩子这件事，而且孩子还是个女孩，长大以后，肯定是要嫁人的，到时候，孩子肯定是要相夫教子的，没时间去管他们，刘元香和黎成华也很清楚这一点，他们也没指望孩子以后有多孝顺，只要孩子过得好就可以了。

    其实，黎成华具体失踪了多久，她也不是很清楚，只能说是大概失踪了三个月，因为她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快年底了，回家之后，她既没有看到黎成华，也没有看到女儿黎念之，黎念之在j市打工，这是她知道的事情，因为黎念之在高考的时候没有考上大学，她又不愿意去技校上学，就出去打工了，黎成华也没有反对，所以，在黎念之高考结束之后，就出去打工了。

    今年过年的时候，黎念之并没有回家过年，而是一个人在外地过年，到现在，黎念之都还不知道养父已经失踪的事情。

    刘元香在回家之后，没有看到黎成华，自然就要寻找，她在询问了街坊四邻之后，发现他们也有好长时间没看到黎成华了，就连平时和黎成华一起下象棋的几个老头子也没看到黎成华人了，至于黎成华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他们也不清楚。

    一开始，刘元香还以为黎成华是会风云监狱去看望以往的同事去了，可是，当她打电话询问的时候，发现黎成华的同事也没有看到黎成华，刘元香就在觉得奇怪的时候，心里又感到了十分的不安，于是，她就四处寻找，可是，把身边认识的人都问过一遍之后，所有人都不知道黎成华去了哪里，就连过年的时候，黎成华都没有回家，这让刘元香愈发的担心黎成华了，所以，她再次找到黎成华的领导，秦良平，希望他能帮帮忙，而秦良平因为工作性质，没办法脱身，就找到了许琅，而许琅在接到秦良平的电话之后，就感觉事情可能很重大，就告诉了陆晔，这才有了这次调查。

    既然暂时还没有发现黎成华的尸体，那么就说明黎成华可能还活着，刘元香没能找到黎成华在哪，可能是她在之前的询问的时候，遗留了某个地方没有问道，于是，刑侦二队再次对黎成华的亲戚朋友展开了走访调查，而许琅则和宁嫣然陪着刘元香回到了她的家中。

    黎成华的家不在市区，而是在郊区的一个农村里，不是黎成华买不起市区的房子，而是因为他想到以后可能会退休，自己和刘元香都是闲不住的人，就在农村买了套房子，房子是两层的小洋楼，门前有院子，还有一片菜园，家里还养了一头猪。

    本来，这头猪是准备过年杀的，可是，黎成华失踪不在家，所以，猪一直留到现在都还没杀。

    许琅他们还没有进入黎成华家里的时候，老远就听到了猪叫声，这是猪饿了，在叫唤，许琅和宁嫣然对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

    许琅小时候是在张家屯长大的，对于猪狗牛羊之类的家禽自然不陌生，其实，许琅不但是一个刑侦高手，还是一个很会干农活的好手，只不过，jiejie许蝉和外婆都不愿意让他干活罢了，他小时候在放假之后，回到张家屯，就喜欢喂喂老母鸡和猪之类的，至于地里的活儿，他就算想干家里人也不然他干，这让许琅也是非常的无奈。

    宁嫣然是城市人，她没有在农村待过，所以，当她看到这些的时候，还是非常好奇的，一路上，她都在东张西望的看着四周，好像一个好奇宝宝一般，看的许琅觉得很有意思。

    第166章 发现尸体、2.23重案组成立

    刘元香的家被收拾的非常的整齐和干净，虽然不能和城市里的房子相比，但是，房子里的摆设都整整齐齐的，可以看出，刘元香是个非常贤惠的女人。

    许琅和宁嫣然这次来，不是前来拜年做客的，而是来调查案情的，许琅他们进入刘元香的家里之后，许琅就提出去黎成华的房间看看，刘元香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了。

    许琅进入卧室之后，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房间的陈设很简单，和一般的人家没什么两样，床铺，柜子，衣橱该有的都有，许琅环顾一周之后，在房间的柜子上看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家三口的合影，刘元香和黎成华站在一个女孩的身后，刘元香笑的很开心，满眼的慈祥神色，女孩虽然也在想，不过，许琅却感觉女孩似乎有什么心事，笑的有些勉强，黎成华虽然没有笑，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的祥和，看的出来，黎成华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许琅走过去，拿起照片看了看，然后转过头问道：“中间这个女孩是你们的女儿黎念之？”

    刘元香原本阴霾的脸色，在看到这张照片之后，不由自主的缓和了很多，她微微点头，说道：“对，就是念之。”

    许琅看着照片上的女孩，想起了秦良平在电话里说的那件事，在照片上，许琅一点都看不出黎念之有什么残疾，原本三瓣的嘴唇早就没有了，而且嘴唇上一点做过手术的痕迹都没有，这让许琅不得不感慨一句，现在的医学真的很发达啊。

    许琅把照片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然后又问道：“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刘元香想了想，然后说道：“大概是在前年夏天拍的，至于具体哪一天拍摄的，我也不记得了。”

    许琅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在房间里继续查看起来。

    宁嫣然在许琅翻看照片的时候，已经走到床头柜，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宁嫣然在抽屉里面发现了一个钱包，和一个存折，宁嫣然把钱包拿起来，打开钱包一看，发现这不是刘元香的钱包，而是一个男士的钱包，而且还是黎成华的钱包，钱包里，不但有黎成华的身份证，还有两张银行卡，不过，钱包里没有现金，就连一个硬币都没有。

    宁嫣然拿着钱包站起身，对刘元香说道：“这是你老公的钱包？”

    刘元香点点头。

    宁嫣然继续问道：“你老公平时钱包里有放钱的习惯吗？”

    刘元香再次点点头，说道：“有啊，成华每次出门，钱包里都会放上五百块钱和一些零钱，我家那口子的性格就是那样，谁有点困难，他都会伸手去帮上一把的。”

    许琅听到宁嫣然的问话，就察觉出了不对劲，他放下手里的照片，走到宁嫣然身边，接过宁嫣然手里的钱包看了看，发现里面一张钱币都没有，除了身份证和银行卡之外，钱包里面空空如也，许琅皱了皱眉头，如果说黎成华是有事外出了，那么他为什么不带钱包呢，就算不带钱包，最起码要带身份证吧。

    众所周知，身份证是一个人最重要的证明，没有身份证，哪里都去不了，无论是乘车还是住酒店都需要身份证，当然，如果黎成华只是在s市活动的话，那么就不需要这些了，可是，黎成华已经失踪三个多月了，现在又是过年期间，如果黎成华是在s市的话，他为什么不回家呢？就算有事不回家，最起码也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才对啊，可是，许琅他们在进入刘元香家里的时候，发现刘元香家里不但有座机，而且刘元香还有手机，就算，黎成华不打家里的座机电话，最起码也应该给刘元香的手机打个电话才对啊，可是，根据刘元香的说法，她并没有收到黎成华的任何电话，甚至连一条短信都没有，这就十分奇怪了。

    如果黎成华不在s市的话，那么他会去哪呢？最关键的是，黎成华在没有带身份证的情况下，是怎么离开s市的呢？许琅想不通。

    还有一点，就是黎成华钱包里应该放着的几百块钱的现金现在去哪了？于是，许琅问道：“在你回家之后，钱包就在这吗？”

    刘元香点点头，说道：“钱包一直都在这，成华自从退休之后，就很少随身带着钱包。”

    “那钱包里面的现金是被你拿走的咯？”许琅再次问道。

    刘元香摇摇头说道：“没有，成华的钱包我很少去碰，他放在里面的钱，我也从来不去动。”

    许琅听到这和宁嫣然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对于刘元香的说法，他们是选择相信的，毕竟刘元香和黎成华是老夫老妻了，彼此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了，相互之间都知根知底，刘元香没必要说谎，既然刘元香没有动这笔钱，那么钱包里的钱会去哪了呢？

    如果钱包里的钱是被黎成华自己拿走的，那么就说明他要出门，可是，既然是出门，为什么他没有拿身份证？作为在公安系统奋斗了一辈子的老人来说，这点常识还是有的，难道是有人入室盗窃？

    许琅想到这，就问道：“你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有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或者是打斗的痕迹？”

    刘元香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道：“没有啊，我回来的时候，家里一切正常，东西都是按照老样子摆放在家里的，而且，除了成华钱包里的钱不见了之外，家里值钱的东西一样都没少，放在钱包里的银行卡还有存折都没有拿走，就连我放在柜子里的首饰都还在。”

    宁嫣然听到刘元香这么说，又蹲下身再次翻了翻床头柜，果然，在床头柜里发现了一些首饰，这些首饰虽然不是特别值钱，但是，拿出去卖的话，也能值得钱，另外，宁嫣然翻看了一下存折，发现存折里有十来万块钱，最后一笔存款是在去年年底的时候，而且，在存取款的记录来看，在最近的一两年的时间里，存折除了往里面存钱之外，并没有取款的记录，宁嫣然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了许琅。

    许琅沉吟了片刻，把入室盗窃这个可能性给暂时排除了，一来，除了黎成华钱包里的钱不见了之外，黎成华的家里没有丢失任何东西，这不符合小偷入室盗窃的常理，俗话说，贼不走空，小偷如果是来盗窃的话，没理由只拿现金不拿那些值钱的首饰，二来，房间里既然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也没有打斗的迹象，那就说明，家里除了黎成华一家人生活过之外，没有其他人来过。

    接下来，许琅和宁嫣然又在房间里翻看了一番，发现，除了钱包里的钱不翼而飞之外，黎成华的手机也不见了，除此之外，家里没有再少什么东西，就连黎成华平时穿的衣服，甚至是内衣裤都没有少，这不像是要出远门的迹象。

    没有在家里发现什么可疑和有用的线索，许琅和宁嫣然就准备告辞。

    就在许琅和宁嫣然走出刘元香家里的时候，猪圈里的猪再次叫了起来，许琅下意识的朝那边看去，然后许琅就发现，在院子里，还有一间紧贴着小洋楼的一间房子，房门是上着锁的，看样子是堆放杂物的地方，于是，许琅就下意识的问道：“那间房子是做什么的？”

    送许琅他们出门的刘元香，想也没想的说道：“柴房啊。”

    “柴房？”

    许琅还没说什么，宁嫣然就惊呼出声了。

    许琅转过头，狠狠地白了宁嫣然一眼，一副看土鳖的眼神看着宁嫣然，宁嫣然被许琅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她确实不知道现在的农村还有柴房的存在，她一直以为柴房就是古代人用来堆积柴火的地方。

    刘元香看到宁嫣然一脸惊奇的样子，就笑着解释道：“是啊，我们这里是农村，烧饭还需要靠柴火，不像你们城市里，做饭都用煤气了。”

    本来就因为说错话而有些不好意思的宁嫣然，在听到刘元香这么解释之后，一张俏脸顿时就红了起来，她小声的说道：“刘阿姨，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现在还有柴房，另外，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好奇而已。”

    刘元香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的许琅，在得知那只是柴房之后，就没有去看的打算了，于是，就和宁嫣然一起离开了刘元香的家里。

    在许琅他们临走的时候，刘元香拉着宁嫣然的手，眼圈泛红的说道：“两位警察同志，辛苦你们了，如果你们找到了成华，一定要告诉我啊，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们了。”

    宁嫣然看着这个脸上依旧出现皱纹，头发开始花白的女人，她不由得鼻子一酸，用力的点点头，说道：“刘阿姨，放心吧，只要找到黎叔叔，我们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说完，宁嫣然就和许琅上车一起离开了，在他们走后，猪圈里的猪再次叫了起来。

    两个人回到公安总局刑侦二队之后，大家召开了一个小型的案情分析会，讨论该从哪方面入手调查，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在没有发现尸体的情况下，黎成华的失踪只是一个普通的民事案件，不归刑侦二队管理的，不过，黎成华的身份有些不同，上级对黎成华的失踪很重视。

    想要调查清楚黎成华现在在哪，首先要弄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黎成华到底是失踪还是遇害。

    如果是失踪，那么他会去哪？又能去哪？毕竟他失踪前，没有带身份证，也没有带多余的钱财，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而且，黎成华失踪不是一天二天，而是足足有三个多月了，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黎成华到底是靠什么生活的？难道只靠那区区的几百块钱吗？如果是上个世纪，几百块钱确实很多，可是，在经济快速发展的现在，几百块钱根本不够干什么了。

    如果是遇害了，那么黎成华的尸体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发现尸体？

    这两个不同的可能性，就导致了侦查方向的不同。

    既然现在还不确定黎成华到底是失踪还是遇害，那么就先从黎成华的人际关系开始查起。

    调查走访是一件看起来很简单，实际上非常复杂和繁琐的事情，毕竟，每一个人的人际关系，认识的人都不一样，想要调查一件事，是很困难的，不过，就算在困难，在复杂，在繁琐，该调查的还是要继续调查下去。

    然而，调查的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十分的失望，因为没有人知道黎成华去了哪里，甚至他们都不清楚，黎成华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这让许琅他们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四天后，也就是正月初十，阳历二月二十三号那天，宁嫣然接到了刘元香的电话。

    在电话里，刘元香泣不成声的告诉宁嫣然一个惊天的消息，她找到黎成华的尸体了，尸体现在就在他们家。

    宁嫣然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即给许琅打电话，然后带着刑侦二队的人和法医叶雪菲一起驱车赶到了刘元香的家里。

    许琅他们赶到现场之后，发现刘元香的家门没有上锁，他们推门而入，发现刘元香一声污垢的瘫坐在地上，在刘元香的身上到处都是污渍，还散发着刺鼻的臭味，这是粪便的味道。

    众人一开始闻到这股味道都下意识的抬起手捂住了鼻子，宁嫣然则后退了两步，许琅没有在意这些，径直走到刘元香的身边，蹲下身，看着刘元香的眼睛问道：“刘阿姨，黎叔叔的尸体在哪里？”

    刘元香在看到许琅之后，久久没有回神，她烟圈红肿，在许琅问了几遍之后，这才伸出手指向了猪圈的方向，许琅顺着刘元香指过去的方向看去，发现，在猪圈的一旁有一个专门堆积猪粪的土堆，土堆已经被翻开一部分了，许琅隐约的看到了一只人腿，许琅站起身，给宁嫣然丢了一个眼神，然后就径直朝猪圈走去。

    许琅走进之后，无视了充斥鼻腔的那股刺鼻的臭味，他看到在一堆猪粪里面，躺着一个人的尸体，尸体已经浮肿，开始腐烂了，出现了巨人观想象。

    虽然尸体因为**导致了膨胀，但是，根据尸体的衣服，还有浮肿的面部，许琅认出了死者的身份，他正是失踪三个月之久的黎成华。

    前几天，他们还在四处寻找黎成华的下落，没想到，才过去几天，就在黎成华的家里发现了他的尸体，这让许琅他们一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杀害黎成华的凶手了，但是，在找出凶手之前，现在许琅他们要做的就是把尸体从粪便里面给清理出来，于是，在许琅的亲自带领下，赵华他们一人一把铁锹，在臭味熏天的粪便里开始了清理工作。

    因为尸体出现了巨人观现象，所以，许琅他们清理的时候，非常的小心，非常的慢，一来是担心铁锹会划伤尸体，给尸体造成二次伤害，二来是因为尸体一旦出现巨人观现象，尤其还是在充满沼气的粪便堆里，一旦处理不当，很容易出现意外，这会给法医后面的尸检带来很大的麻烦，所以，许琅他们再把尸体周围的粪便用铁锹清理完毕之后，就开始徒手清理尸体身上后四周的粪便，那种感觉可以想象一下，是多么的恶心和反胃。

    在经过两三个小时的紧张工作之后，黎成华的尸体终于被清理出来了，而周围粪便也被清理到了一边，许琅他们几个人身上也和刘元香一样，都沾满了粪便的污渍，散发着浓郁的臭味，许琅自己都不敢用力呼吸，他怕万一自己承受不住，现场就吐出来了，丢人是小，万一把现场破坏了，那就是大问题了。

    叶雪菲在许琅他们清理完毕之后，就拿着工具箱在现场对尸体进行了初步尸检，而再次期间，宁嫣然则开始询问了刘元香事情的经过。

    原来，刘元香在许琅他们接手这起案子之后，就放心不少，女儿黎念之没有回家，黎成华也不在家，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觉得这个年过的没什么年味，家里还养着一头猪，这头猪自从她回来之后，时不时的就要叫几声，这让刘元香很是无奈和疑惑，一开始，她以为猪是饿了，所以才叫，可是，她给猪喂了猪食之后，发现猪还在叫，而且一直在猪圈里走动，就是不愿意躺下，这让刘元香觉得有些奇怪，后来，她一想，觉得可能是猪粪堆积的缘故，猪没地方睡觉了，所以才叫，于是，她就拿起铁锹去铲猪粪，以往这些事，都是黎成华和她一起做的，现在黎成华不在家，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做了。

    开始铲的时候，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可是铲着铲着，她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她在猪粪里面铲出一只穿着裤子的人腿出来，刘元香先是被吓了一大跳，继而，她就感觉不对劲，因为，她发现人腿上的裤子和自己男人平时穿的裤子很像，这让她开始怀疑死者就是自己的丈夫黎成华，所以，她又壮起胆子去铲尸体脸部的猪粪，在小心翼翼的铲完之后，她就发现，死者就是自己的男人黎成华，这让刘元香差点就当场昏死过去，她当时就一屁股坐在满是猪粪的地上，在经过一番恐惧之后，她这才想起给宁嫣然打电话，之后宁嫣然他们就赶到了现场。

    许琅他们几个人在清理完现场之后，就去水池边开始洗漱一番，毕竟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粪便，那种感觉别提多么恶心人了，但是，最让他们感到恶心和愤怒的，不是身上的粪便，也不是现场的气味，而是发现黎成华尸体的地方。

    如果黎成华的尸体在任何地方被发现，他们还能勉强接受，可是，在黎成华自家的猪圈里发现了黎成华的尸体，那就不一样了，每一个当警察的，他们在选择警察这个行业的时候，随时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随时准备慷慨赴死，可是，没有人想死，没有人必须死，每个人的命都是命，更何况是人民警察，而且还是一个已经光荣退休的老警察了。

    原本对陆晔把他们提前叫回来，寻找一个失踪人口的案子，心里还颇有微词的他们，在看到黎成华那因为**而膨胀的尸体之后，每个人都感到十分的愤怒，心里的那点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了，有的只有愤怒，痛恨凶手的残忍。

    叶雪菲在经过初步的尸检之后，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死者是被人用钝器殴打头颅，导致颅腔出血致死的，因为叶雪菲在黎成华的头部发现了几个被钝器殴打过的痕迹，死者的后脑出现了凹陷，还有血迹，至于死者的死亡时间，因为死者是被埋在粪堆里的，因为气候和细菌滋生等等因素，叶雪菲暂时也不能给出一个确切的时间，只能大概推测，死者死亡了大概有三到四个月的时间，这和刘元香说的黎成华失踪的时间非常的接近了。

    在叶雪菲做完初步尸检之后，赵华他们就把黎成华的尸体装进了敛尸袋，抬出了刘元香的家里，而刘元香也在宁嫣然的劝说下，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之后，也被带回了刑侦二队。

    随着黎成华的尸体被发现，不但让陆晔十分的震怒，也让风云监狱的同志还有缉毒大队的同志感到愤怒，他们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纷纷表示，只要工作需要，他们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出杀害黎成华的凶手，一定要把这个凶手绳之以法，给黎成华一个交代。

    一个已经光荣退休的警察，一个曾经是缉毒英雄的警察，一个曾经是改造过无数犯人的狱警，他被人残忍的杀死，并且丧心病狂的埋在猪粪堆里，这种做法，无疑不体现了凶手的变态和猖狂，这是**裸的向公安系统宣战的节奏，而省公安厅的领导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是非常的震怒和重视，他们责令陆晔要在规定的时间里破案，一定要找出真凶，给予严厉的惩罚。

    陆晔在收到这份通知之后，直接把许琅和宁嫣然还有伍勇叫到了办公室，让他们三个人立下军令状，要在十五天之内破案，如果不能限期破案，那么，在场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脱衣服滚蛋，回家种地去，与此同时，223重案组当天就成立了。

    另外，陆晔要求s市的所有警务力量权利配合223重案组的调查工作，风云监狱方面和缉毒大队也要积极配合调查，于是，在正月十五还没过的时候，一场新年的第一仗就这样打响了。

    223重案组成立之后，刑侦二队和刑侦一队再次合作，陆晔亲自挂帅参与这次侦破案件的工作当中来，现场分为三个小组。

    尸体解剖组，由叶雪菲负责，s市其他法医配合解剖工作。

    现场勘查组，由伍勇和许琅共同负责，其他人员配合行动。

    走访调查组，由宁嫣然负责，监狱方面和缉毒大队共同配合行动。